相濡與末 第九章 表白後的冷戰

作者 ︰

蘇末醒過來的時候,病房里除了自己再沒有其他人。看著空蕩蕩地房間,還是會感覺有些孤單。百無聊賴,蘇末開始打量整個房間。視線慢慢移動,在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時,蘇末的目光禁不住停下來。醫院的選址很好,透過玻璃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天空以及不遠處的山嶺。藍天、白雲、綠樹,落入蘇末視線的是滿眼的清新。

蘇生羽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滿臉笑容的蘇末。「你醒了。」

听到響聲,蘇末收回視線,「你怎麼來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蘇生羽坐到蘇末旁邊,「蘇末,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生病受傷我本來就應該第一時間到你身邊,而你現在居然問我為什麼會來?這難道不都是理所當然的嗎?」。蘇生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听到蘇末那句話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真的感覺很生氣,生氣原來蘇末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氣過以後有感覺很傷心,自己對于蘇末來說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嗎?

蘇末從來沒見過蘇生羽發火,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所謂的謙謙君子,即便在她面前,蘇生羽會偶爾出言調侃自己,但其實他對所有人事都是很溫和的。蘇末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很自責。明明是關心自己才來醫院,為什麼自己不感謝還要問為什麼。

「對,對不起啦,我只是不想麻煩你,其實我一個人在醫院也沒什麼的,有事我可以喊護士的,而且小衫說她下午上完課會過來看我的。還有就是,謝謝。」蘇末低垂著眼角,偷偷瞥著蘇生羽小聲說道。

病房里一片沉默,蘇生羽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看了蘇末一會後,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蘇末,蘇生羽的聲音有些飄渺,「蘇末,我們在一起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雖然一直是打著演戲的旗號,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蘇生羽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也應該有了解了。如果不是我喜歡的人,你認為我會願意陪她演戲嗎?」。再次轉過身,蘇生羽的目光徑直落在蘇末身上。「我一直對自己說,慢慢來,你總會發現我的好,你總會對我產生感情,可直到今天,听到你受傷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一刻不停地趕過來,難道就只是為了听你問一句‘你怎麼來了’嗎?蘇末,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我蘇生羽喜歡你!」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到蘇生羽身上,讓蘇末一瞬間看不清他的面容。「我,我,對不起,我」蘇末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之前也和小衫一起談論過這個問題,但那時畢竟說笑的成分比較大。現在蘇生羽將這個問題真正擺在蘇末面前,除卻一絲慌亂外,還有種小小的喜悅慢慢從心底一點點滲出來。「自己是真的也喜歡上蘇生羽了嗎?也許真的是吧。」

蘇末低垂著眼楮心不在焉的思考著,而蘇生羽看著蘇末現在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病房里再次恢復到之前的安靜,時間一點點過去,氣氛由一開始的微妙逐漸變得越來越尷尬。

「其實我」

「末末!我來了,還有樊帆她們也都來看你了。」本來剛要出聲說話的蘇末被路小衫的一聲大喊徹底打亂,看著宿舍里幾個要好的舍友,雖然才認識不長時間,但彼此之間的感情卻已經很深。

「下午不是有課嗎?而且小衫你才睡了多長時間,怎麼又過來了?」開心過後,蘇末不禁想起了這些現實問題。

路小衫卻不在乎的隨便一揮手,坐到蘇末身邊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二師兄轉世啊,那麼能睡。樊帆她們先過來看看,一會還要回去上課,我呢就請假了,反正下午的思修課去了也是睡覺,還不如過來陪陪你呢,我夠意思吧!」

樊帆和其他幾個女生向窗邊的蘇生羽問過好後,就一窩蜂的趴到蘇末床邊,問這問那,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說說笑笑,滿室的安靜瞬間消散無蹤。

蘇生羽看著蘇末現在的笑臉,想著她剛剛面對自己時的滿臉茫然,一種煩悶的感覺堵得他感覺喘不上氣。直起身,「末末,既然下午有小衫陪你,那我就先回去了,午飯我買了放在桌子上,一會記得吃。」說完朝所有人說過再見後便徑直往外走去。

「蘇生羽,我還有話要說。」可是蘇生羽並沒有停下腳步,蘇末看著那個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為什麼不慢點走,還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樊帆他們便準備回學校,畢竟下午有課,蘇末很爽快的和他們揮手再見。路小衫也起身去送他們坐車,病房里再次剩下蘇末一個人。

回想著剛剛蘇生羽對自己說的話,原來他是喜歡自己的,想到這,蘇末就忍不住笑起來。本來剛剛就打算告訴他自己好像也喜歡他,結果居然臭著臉走了,那可就別怪她晚點再通知當事人了,嘿嘿。

路小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末半倚在床上,笑得滿臉燦爛。「蘇末你干嘛笑成那樣啊,有什麼高興事說出來我也樂樂。」

「好吧,看在你今天陪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和你說說吧。」

路小衫不得不承認,在听到蘇生羽真的喜歡蘇末時有一霎那的失神,但也真心的為蘇末感到開心。「那你呢,上次你好像和我說過,要好好理清楚,那現在是不是想明白了?看你高興成那樣就知道你也喜歡他對吧!」

「是啊,是啊,你真聰明,在他對我講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真的是很開心。」

看著蘇末那副小女人姿態,路小衫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告訴他了嗎?」。

「沒有,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看到啦,他現在根本不听我說嘛。反正不听是他的損失,嘿嘿。」蘇末笑眯眯地看著小衫說道。

一個人呆在病房里的日子格外無聊,小衫畢竟要上課,不可能天天陪著蘇末。蘇生羽最近也很少出現,每次都是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走,話都不多說兩句。這期間,鐘里和溫煜也來看過她幾次,雖然一直有心結,但那畢竟不是他們造成的。通過幾次接觸下來,鐘里這個人比較冷淡,即便是來這里看她,基本上也只是坐著不說話。相比溫煜則更好相處一些,總是喜歡說說笑笑。

在醫院憋了幾天,蘇末終于可以回學校了。本來只是普通的出院,鐘里、溫煜、路小衫、樊帆還有宿舍其他幾個人居然熱熱鬧鬧的出現,最後搞成一大幫人鬧哄哄的非要慶祝一番。

一大幫子人在外面逍遙,偏偏主角只能干坐著,腿還沒辦法活動,也就只能看著別人嬉笑怒罵。出乎蘇末意外的是,中途溫雅居然也出現了,兩個人一如既往的不對盤,從頭斗到尾,不過倒不會再覺得無聊了。

革命友誼總是在戰斗中產生,經過一天的相處,雖然蘇末還是會看溫雅不順眼,對她的某些行為舉止不贊同,但也知道她其實骨子里是個好姑娘,只是在父母家人的嬌慣下一直保持著孩子脾氣而已。

幾個人玩的倒也盡興,也通過這次相交,大家對彼此的印象都有所改觀。就像路小衫,原本是極度不喜歡溫煜的,雖然她知道蘇末的事情主要是溫雅造成的,但對這個似乎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哥哥沒來由的就是看著不爽。可是現在卻覺得這是他那副笑臉,讓人會不自覺的跟著微笑。

而鐘里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雖然蘇末也見過他幾次了,但他們倆說過的話真的是掰著手指頭就能數過來吧。蘇末也不理解,像鐘里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和自己這種窮學生是一個檔次的人,即便是兩個人因為誤會結識,但也真的想象不到鐘里會願意和他們廝混在一起。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啊。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幾個人已經一起玩了大半天。看著有些疲憊的蘇末,鐘里自顧自的決定散場,蘇末了然的對他點了點頭,幾個女孩子便準備往回走。但在唯二的兩位男士的堅持下,終究是被送回了學校。

一直到回到宿舍,躺到床上,蘇生羽都一直沒有出現。蘇末忍不住憤憤的想「好你個蘇生羽,跟我斗氣是吧,那好,看誰能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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