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組曲 第一章 中世紀的禁忌

作者 ︰

組曲第二部︰justus(正義)

,domine,(請賜予他們永久的安息)

et.lux.,(讓他們籠罩在永恆的光芒中)

in.,(正義之人會被永遠牢記)

ab.(不會為任何噩聞而退縮)

正文

1775年,英格蘭,中央刑事法庭(the.old.bailey),法庭/上

「我沒有強迫他,我愛他!」被告席上,一個男人朝著坐在他正前方的法官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是絕望,他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悲哀。

法庭/上一片唏噓不已。坐在2層看樓來看熱鬧的貴族小姐們用扇子掩著嘴,相互交換著眼光,臉上是鄙視的表情。來旁听的幾個年輕律師索性合起了筆記本,起身離開了法庭。法庭/上,法官下面坐的記事官,起訴律師,旁邊坐著的陪審團12名成員也是皺著眉看著他,好像他的話語根本不堪入耳。

法庭正前方的高台上坐著這一次審判的法官本杰明•福德。他向坐在他兩旁的,來法庭進行社會學習的貴族夫人們做了個很對不起的表情。他隨即轉過頭,用手上的小錘子重重敲了幾下,刺耳的回音回響在法庭/上。「法庭/上要肅靜!不許被告出言污穢法庭!」他看著男人的表情是一臉的厭惡。

法庭/上安靜了下來,陪審團成員席上,前排最左側的男子站了起來。法官下方坐的司審員也站起來看著他,「你們已經做出了判決?」

「是的。」陪審團代表說道。

「被告是有罪,還是無罪?」司審員的話語中沒有感情。

「有罪。」陪審團代表剛剛說完,整個法庭鼓起了掌。「禽獸!變態!」2層看樓上還有人對著被告席上的男人喊道。

福德法官又重重敲了敲他的小錘子,大聲道︰「肅靜!」等到整個法庭安靜下來,法官看著被告席上的男人做出了宣判,「被告因為ji奸罪被判處閹刑,把他帶下去。」

「不!」男人絕望地閉上眼楮,跪在了被告席上。他抬起頭看著證人席上一身上流社會裝扮的原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明也愛我!」他在被警衛拖下庭的同時還在大聲喊著。原告側著臉沒有看他。他的臉上表情僵硬,隱約隱藏著一絲矛盾。「他還在說,把他的舌頭也割下來。」2樓上有人乘勢喊著。

福德法官無奈地敲敲小錘子,大聲道,「休庭!」他一臉抱歉地看著身邊的貴族夫人,「真不好意思,讓您听這麼下流不堪的案件。我們換換心情,去吃午飯吧。」上午的審訊結束,听審的眾人也都紛紛離開。一個年輕律師也合上了筆記本,站起來離開了法庭。

庭外

年輕律師站在法庭外似乎在等人。他一頭金發,中長的頭發縷在頭後,用一條絲帶束著。他消瘦的臉龐,五官凹凸有致,一雙藍色的眼眸閃出的是智慧的目光。他是個典型的柔美外形的美男子。這時走廊對面一個矮小微胖的福態老頭向他招招手,「拉美爾,這里。」拉美爾點點頭,和他並肩向刑事法庭外走。

老頭將一卷薄紙遞到他手里,「這是你的下一個案子。」

拉美爾打開卷宗看看,輕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還在奇怪,你為什麼讓我來听這個審訊。」他的聲音不高,一口牛津式英語,說話慢條斯理頗具紳士風範。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讓你浪費時間,來听這麼個齷齪的案子。」老頭不屑地笑笑。拉美爾是中殿(the.)的新人律師,這個老頭是他的代理人羅伯特•布朗。中殿是英國四所歷史悠久的律師協會之一,也是四所中最有名望的一所。雖然是新人,但拉美爾出身于名門牛津,又因為之前在一宗殺人案里通過交叉審問,成功擊破了作偽證的證人的供詞,一夜間名聲鵲起,成了此時中央刑事法庭里最受注目的新人律師。

「現在世道亂啊,同性戀這種齷齪的勾當在倫敦也流行開了。」布朗說著臉上露出輕視的表情。

「那你還要接手這個案子?」拉美爾有點好奇似地問道。

「這個船長是大型海上貿易公司的人。」布朗向他手上的卷宗努努嘴,「如果做好了,將來這個公司的貿易紛爭,你也有機會插手。」

「原來是報酬。」拉美爾不經意地笑笑,話里帶著弦外音。

布朗看看他,他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既然是中殿律師,當然要顧及身價。」

拉美爾揚揚眉,一副不置可否的笑容。

布朗知道他的性格,又笑笑道,「不過你放心,他是被陷害的。那個原告曾經用同樣的手段陷害過別人,你看過整個經過就知道了。」

拉美爾點點頭,「有過前科就更簡單。看來這一次你想釣不到大魚都難。」

在回家的路上,拉美爾坐在馬車上看著手上的案宗。和剛剛他听完的案件相同,這也是一樁ji奸案。原告叫路易斯•薩貝特,是海上貿易公司m的商船上的一名二副。他起訴船長查爾斯•休斯頓在兩個星期前商船回倫敦的途中,在船長室里強bao了他。現在查爾斯•休斯頓因為涉嫌ji奸,暫時停職被關在新門(the.wgate)監牢。拉美爾又看了原告路易斯的資料。他之前的確因為在另一樁ji奸案里作偽證,被判過罰款和6個月的勞役。

拉美爾合起卷宗,臉上顯出輕松的笑容。看到這兒,他已經基本有了思路,知道在法庭/上該把辯論的方向引向哪里。只要給出路易斯的前科,再能證明查爾斯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這個案子獲勝就沒什麼懸念。拉美爾雖然不想插手這個案子,但就像布朗說的,他的確想盡快接觸商業貿易,處理商業詐騙的案子。想到這兒他打開馬車車窗,對著車夫說道,「我們先不回去,去新門監獄。」

10分鐘後,新門監獄

拉美爾走進了一個關押犯人的小房間。本來按規定,律師只能通過代理人,不能直接和客戶接觸。但中殿律師的地位給拉美爾帶來了不少方便,獄卒也樂得得兩個賞錢,還不得罪今後可能成為大牌律師甚至是法官的他。

房間里,一個男人坐在石凳上看著鐵柵欄的窗外。他身材高大,皮膚呈淺褐色,一看就是在海上行船的人。他是個很英俊的男人,濃眉大眼一臉的陽剛氣,讓每個女孩子都會為之心動。听到柵欄門聲,他轉過頭看著走進來的拉美爾。拉美爾坐到他對面的一個石椅上,臉上是善意而略顯職業化的微笑。「查爾斯•休斯頓先生?我是你的律師,拉美爾•英格麗德。」

查爾斯打量著他,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拉美爾沒有介意他的態度,他知道海上貿易公司雇的船長大多是舊軍人,所以多數都是性格粗狂不拘小節。拉美爾繼續著友好的笑容,「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查爾斯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他的話語里略帶挑釁的意味。

拉美爾一愣,他沒禮貌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有點搓火。「那麼你有沒有對路易斯實施暴力?」拉美爾索性直接問道。

查爾斯有點感興趣地看著拉美爾的反應。他搖搖頭,「沒有。」

拉美爾看得出他應該沒有說謊。他點點頭,臉上又恢復了微笑。「那就是了。為了更好地為你辯護,我希望見到你的妻子或是未婚妻,可以嗎?」。

查爾斯搖搖頭,「我沒有妻子,也沒有未婚妻。」

「既然這樣,那就通知你的女友或是前任女友。」拉美爾接著道。

查爾斯接著搖頭,「我沒有女友,也沒有前任。」

拉美爾疑惑地皺皺眉,隨即明白了什麼似的笑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在法庭/上證明你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沒有別的意圖。」

查爾斯還是搖頭,「跟我上過床的都是娼婦,你覺得他們可以上法庭作證嗎?」。

他的態度再一次讓拉美爾感到惱火,「你就從來沒有過正式女友嗎?」。

「沒錯。」查爾斯看著他的表情,復雜的表情中露出一絲笑意,「因為我只喜歡男人。」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安魂組曲最新章節 | 安魂組曲全文閱讀 | 安魂組曲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