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情事嬌顏殤 第十一章 廢粟姬罷太子

作者 ︰

朝堂瞬息萬變,一切都按照館陶公主的計劃而進行著。

這一年,皇上大怒,將粟姬打入冷宮,滿朝文武皆震驚;

這一年,太子被廢,貶為臨江王,劉榮向阿嬌訴情告別,赴往封地;

這一年,竇太後逼景帝封劉武為子嗣,帝未允;劉武回封地未多久斃,太後悲痛欲絕,眼盲;

這一年,她眼睜睜看著劉榮絕望的背影步入馬車,離開長安。望著劉榮的背影,她嘶聲力竭納喊︰榮哥哥,對不起,對不起,阿嬌定會想辦法讓你返回長安,定會的,榮哥哥,你要信阿嬌。可不管他怎麼呼喊,劉榮卻未轉過身來。

堂邑候府內,鵝卵石鋪滿的綠蔭小道上,阿嬌正光著小腳丫子來回輕跑著。館陶見了斥責道︰「阿嬌,你怎麼把鞋月兌了,讓人看到成何體統。」走過去,將鞋子為阿嬌穿上,又道︰「這幾日無事你別進宮了,好生在府里待著學規矩。」

阿嬌歪著頭,望著自己的母親,認真的問道︰「娘親,以往阿嬌進宮,你總是滿心歡喜,為何今兒這樣?難道宮里會有什麼事發生?」阿嬌的臉上盡是不解的神情,館陶亦怕女兒看出什麼端倪,用手帕將她臉上的汗漬擦掉,道︰「宮中能有何事發生,只是你越發的大了,可女孩兒的規矩,你是一點也沒學會,娘還不是擔心你到時嫁不出去。」館陶嗔怪道。

阿嬌面上似乎是相信了館陶的話,其實心里早已有了計較,您不讓我進宮,那我便悄悄進宮唄,這樣一想她乖巧地對著館陶回道︰「娘親,嬌嬌知道了,這幾日嬌嬌會待在府里好好學規矩。」

館陶望了一眼阿嬌就知道她心里想什麼,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樣才乖,這幾日你哥哥們會在候府看著你,你可別打進宮的主意,到時候受罰的可是你哥哥和你的貼身宮女紫沐。」說完還望了一眼紫沐。

听聞此,阿嬌的小臉一下子便蔫了,嚷嚷道︰「娘親真可惡,阿嬌不理你了。」說完拉著紫沐一路小跑到了室內。

望著阿嬌的背影,館陶心中思緒萬千。廢粟姬罷太子就在這幾日了,也不知這樣瞞著阿嬌,她知道了會怎樣。畢竟阿嬌對劉榮的感情那麼深,如果知道了真相,那…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阿嬌好,有舍才有得,阿嬌會明白的。這樣一想,心霎時就放了下來。但她卻忘了,阿嬌對劉榮的感情如親哥哥般,她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劉榮被貶往那艱苦的封地。

然而阿嬌並不知道她的娘親在一剎那想了那麼多,當她回到室內就躺到了軟榻上,邊輕輕絞弄著自己的頭發,邊對著面前的紫沐說道︰「紫沐,娘親從未管過我進宮的事兒,今兒突然說這話,我總覺心神不寧,難道真像我猜測的一樣,宮中會有什麼事發生。」

紫沐望著自家小翁主這神情,忍不住心中輕嘆,翁主確實聰明,無怪乎長宮主事先囑咐自己。想到此,紫沐輕笑道︰「翁主,您可別亂想了,只是讓您在候府待幾日學規矩,別再出去闖禍,也是為您好嘛。」

「皮癢了是吧,敢這麼對本翁主說話,看來是近日太寵你了。」阿嬌從軟榻上跳下來,捏著紫沐的下巴,輕佻地說道。

「翁主,您可別折騰奴婢了。」兩人嘻嘻哈哈地玩鬧著,渾然不知宮中正在發生的事會將她的人生推到另一個起點。

朝堂上,文武百官覲見,只見一大臣步入殿中央,對著皇上啟奏︰「臣素聞太子殿下文德賢能,但俗語說子憑母貴,母憑子貴,如今太子的生母還是一姬妾,臣懇請皇上封太子生母為皇後。」其中幾個大臣聞言,也在一旁附合道︰「臣懇請皇上立太子生母為後。」

皇上見此,又想到那日粟姬的話語,心中一時氣憤,但還是忍著怒氣對著進言的大臣道︰「此事容後再稟,如無事,就退朝吧。」說完也不欲理會,拂袖而去。

「皇兒,早朝發生的事,哀家已經知道了,粟姬的性子的確不適合做皇後,但劉榮這孩子一向循規蹈矩,性子極孝順,待人也溫和,只是有粟姬這樣的母親,唉。」竇太後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唯今,有兩個法子,一是將粟姬處死,二就是廢太子。還是將此事告訴榮兒,讓他自己拿決定吧。」

「對了,母後還有一事想對你說,是關于武兒的,武兒年幼離開長安赴往封地,在外多年,哀家想向皇上求個情,是否能將武兒留下,立他為子嗣?哀家亦無多少日子可活了,只想在這些日子里,哀家能看到一家人在身邊。」竇太後動情的說道。

「謝母後,兒臣會考慮此事,如無事兒臣先告退了。」想到要將粟姬賜死,他心中還是不忍的,粟姬陪伴他多年,雖驕縱跋扈,但對他亦是盡心盡力。又想到劉武的事,劉啟真不知該怎麼辦,對著身後的李恂宦官道︰「宣太子殿下覲見。」

當劉榮進入宣室殿,正好看到了景帝未加掩飾的愁緒,緩步上前︰「兒臣參見父皇,萬福金安。」

「榮兒,可知父皇召你來所為何事?」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兒子,他一向是很滿意劉榮的,劉榮的性子亦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將皇位傳給劉榮他必能善待其他皇子,但,唉。景帝無聲地感嘆。

「兒臣知罪,兒臣不知。」劉榮平靜的回道,無悲無喜。

「罷了,今兒找你來是關于你母親的,當朕駕崩的那天,你登基為皇,亦是你母後殯天的日子。或明日朕宣旨,廢除你的太子之位,貶為王,赴往封地,如無旨意,永世不得入京城,你母後亦會平安。」皇上平淡的訴說道。

「兒臣還有其它選擇嗎?」。劉榮望著景帝的臉,這就是皇家,毫無親情可言。

「皇兒,成大事者必須得狠下心。尤其是皇家,你們都以為朕對薄皇後無愛,哪知朕亦是愛她的,只是她生在了薄家,朕不想劉家的江山再出現一個薄太後。」景帝語重心長的說道。

「父皇,這就是兒臣和你的不同,兒臣有太多的不舍和不忍,兒臣自請廢太子保母後。」

「皇兒,你真的想好了,放棄帝王這位?自古以來,哪朝哪代誰不為了這帝王之位爭個你死我活的,你可知放棄的是什麼?你不後悔?」皇上似乎不相信劉榮竟然願意放棄帝王之位,只為了保護自己的母後。

「父皇,兒臣很感激您,亦不後悔,對兒臣來說,只想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放棄帝王之位豈不知是福。」殊不知帝王之位的放棄換來的並不是平靜的未來。

隔日,皇上下旨,廢太子,封為臨江王不日赴往封地,如無召見,永世不得返回京城,粟姬聞言,求皇上無果,整日郁郁寡歡,在劉榮赴往封地的第三年斃。

亦是在這一日,皇上欲將梁孝王立為子嗣,文武百官以死反對,梁孝王不得不回封地,然未多久傳來消息,梁孝王斃,竇太後听聞,悲痛欲絕,導致眼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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