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情事嬌顏殤 第二十四章 皇上病重

作者 ︰

窗外下著秋雨,在這漫長的秋日,總是撩人心緒。她坐在藤椅上,看著窗外的雨景,眼中一片清明,從宣室殿處理完朝政回來的劉徹便看見阿嬌著一襲單薄的內衫,雙手抱膝,目光透過窗外,不知是看那窗外的景色入了迷亦是想到什麼失了神,直到他將一襲外衫披在她身上,阿嬌這才發現他的存在,轉身驚訝的問道︰「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劉徹親了親她的臉頰,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下顎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發,暗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今兒父皇在宣室殿暈厥了,太醫診脈,恐是活不過明年開春了,最近幾日,上早朝亦是極其困難,撐不了一會兒身子便無力,我在身旁看著,心中亦是酸澀,只恨不能為父皇分憂。」自責痛苦的聲音從劉徹口中說出來,即使未回頭,阿嬌亦能猜出他此刻的神情定是傷心難過的。她微微側身,雙手環抱著他,那晶亮的眼神望進他墨黑的瞳孔里︰「徹兒,別擔心,皇舅不會有事的,你忘記我三哥了嗎,他的醫術可是得軒轅道長真傳的,定會將皇舅的病調理好。我給大哥寫封信,讓他派人將三哥火速找回來替父皇診治。」

劉徹將她抱得更緊些了,喃喃說道︰「阿嬌,謝謝你,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

「徹兒,我們是夫妻啊,是要攜手一起走過這段人生的,我陪著你,你陪著我,不該是這樣的嗎。」停頓了下,純真的眼神看著劉徹又說道︰「就像是親人之間,像娘親,大哥,二哥和三哥,雖然未說什麼,但是我就是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會永遠在我身後守護著我,所以啊,徹兒,我也會在你身邊守護著你。」

劉徹什麼也未說,只是以那深情的目光注視著阿嬌,濃烈的情感仿佛能將人融化,瞬間將阿嬌擁入懷,未說的話竟在那滿是情意的吻里,貪婪的攫取著屬于她的獨特芳香,久久不舍得放開。

溫室殿內,滿室的藥香撲面而來,皇上側榻而臥,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毫無血色,陳嬌正在凝神為其把脈,臉色平靜,從他那淡然的神情中,絲毫看不出皇上的病情嚴重是否,將站在一旁的阿嬌急的團團轉,但又不能出聲打擾,可把她憋壞了。

終在阿嬌忍不住想出聲詢問時,陳嬌站起身對她和劉徹搖了搖頭︰「陛下這是日久成疾,根基已損,嬌只能盡力助陛下改善病情,卻不能根治,如能好好調養,多則數年,否則藥石無罔。」

阿嬌紅著眼眶,扯著陳嬌的衣袖期盼的問道︰「三哥,也就是說皇舅的病亦是能治好的對不對?只要調理得當,皇舅仍是可以痊愈的是嗎?」。劉徹卻沒有阿嬌來的那麼樂觀,深邃的眼神是極力掩藏的悲痛,陳嬌還未回答她,他便自顧對著阿嬌說道︰「阿嬌,我還有些朝堂之事欲與嬌表哥商量,你在這里照看一下父皇,若父皇醒了,立刻派人到宣室殿找我,好嗎?」。待阿嬌點頭答應後,他便和陳嬌先行離開了溫室殿。

步入宣室殿,劉徹便揮退室內侍候的宮人,只余他和陳嬌,氣氛有些沉重,若大的宣室殿亦顯得特別的寂寥,他背對著陳嬌,略顯疲憊的聲音問道︰「嬌表哥,說實話吧,父皇他還有多少日子?我不像阿嬌那麼好騙,父皇病情每況愈下,這兩月來,咳血不止,皇祖母每每見到父皇,總是一個勁的搖頭,淚流不止,似乎知道隱情。太醫亦診斷父皇熬不過明年開春,嬌表哥,你呢?我要听實話?」話未說完便轉身直直盯著陳嬌,那威嚴震懾的眼神讓陳嬌暗中感嘆,不愧是未來的帝王,小小年紀便隱隱帶有帝王之氣,他本也不想騙他,只不過當時阿嬌在場,不忍讓阿嬌傷心,這才隱瞞了皇上的病情,想到這,他垂下眼眸,恭敬道︰「太子殿下,太醫診治陛下熬不到明年開春確實無誤,但嬌師門有一種方法可為陛下延緩病情,少則一年半,至于一年半後,就需靠陛下自己的意志支撐了。」

劉徹听完後,未說什麼,心中想的是如果父皇還有一年半的時間,那麼他還有時間布署,有太後和陳家的支持,量那些封地王爺們亦翻不起大浪。想了想,他對陳嬌說道︰「還請嬌表哥想盡一切辦法為父皇續命,如有任何需要協助的,盡管提出來。」

陳嬌亦是極聰明的,他知劉徹想知道景帝能活多久,亦是想早日為自己作打算,畢竟覬覦帝王之位的那些皇子,王爺們亦不是好惹的,正想說請他放心,他會盡一切所能為陛下續命時,景帝身邊侍候的李恂宦官過來通報,陛下已醒過來,急召太子殿下到溫室殿。

此時的景帝許是剛剛喝完陳嬌開的藥,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背靠著枕墊,坐在軟榻上,阿嬌蹲在床邊,兩手撐著臉頰,望著景帝,專注的听著他說話,只道景帝說︰「阿嬌,至你嫁給徹兒,朕還從未听到你喊朕一聲父皇呢,總是皇舅皇舅的,怎麼著都嫁給徹兒快一年多了,難道是不習慣喊朕父皇嗎?還是不喜歡喊朕為父皇。」說完,滿眼溫和的目光望著阿嬌。

阿嬌不知景帝會有這樣的誤會,忙擺手,對著他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因為皇舅只會是阿嬌一個人的皇舅,卻是宮中所有皇子皇女的父皇,對阿嬌來說,皇舅是特別的,小時候,無論您是上早朝還是覲見大臣,總是抱著我,那些年,宮中總有人傳,您對阿嬌比對您的親生女兒還要好時,您不知道,彼時,阿嬌是多麼的驕傲和感動。在阿嬌心中,您雖不是阿嬌的親生父親,卻勝似親生。所以阿嬌總是心中暗喜,因為阿嬌是特別的,只有阿嬌一個人能叫您皇舅。」

這些話像巨石一般落在景帝的心里,砸的他生疼生疼的。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對阿嬌做的那一切是否錯了,可又想到大漢的江山,便覺得自己未錯,要怪只能怪阿嬌嫁入了帝王之家,這一切都是命。如果皇姐和母後不那麼強勢讓她嫁入皇家,也許將來她會是一個美麗漂亮的母親。想到這兩年來,皇姐在民間為阿嬌找治不孕的藥方,他落在阿嬌身上的眼神便多了絲心疼和不忍。有誰知阿嬌不能育有子嗣,並不是她自己身體的原因,而是那寢殿中日夜燃燒的少許麝香。

望著陷入沉思中的景帝,阿嬌便擔心的問道︰「皇舅你生阿嬌的氣了嗎?」。

景帝這才從恍忽中回過神來,拍著阿嬌的頭說道︰「阿嬌,朕沒有生氣,你以後還是叫朕皇舅吧。」心中輕輕低喃道,以後若你知道皇家對你做了那些事,你可會恨?還是仍保持著這純真天然的性子?

知道景帝真的未生氣,阿嬌這才喜笑顏開,倆人繼續說了會話,劉徹和陳嬌便步入了殿內︰「兒臣/嬌參見父皇/陛下。」

「咳咳咳,都起來吧。」許是醒來未多久,又和阿嬌說了會話,這會兒說起話來便略顯吃力,只道不停的咳嗽。陳嬌忙為景帝輸入了些許真氣,他這才停止了咳嗽,看著陳嬌說道︰「嬌兒這一年漂泊在外,可還好?」

「勞陛下掛心,嬌一切安好,倒是陛下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嬌不才,只能暫緩陛下的病情,還請陛下放寬心思,憂慮思郁只會加重您的病情。」景帝無奈的笑道︰「朕的身子朕自知曉,現在撐著,亦是因為朕還有未做完的事,心願未了啊。」阿嬌動了動嘴角,準備出聲安慰幾句,卻被陳嬌的眼神制止了。

景帝看了他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將劉徹喚過來︰「徹兒,這些年作為太子,你做的很好,尤其是在朕病重的幾個月,將大漢交在你的手里,朕很放心,今兒朕有些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劉徹擔擾的看了景帝一眼,欲言又止,亦只得滿月復心思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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