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醒來的時候,正是午時三刻。她甩了甩胳膊,暗嘆道,這個時辰好啊,犯人在這會兒都斬立決了。呃,就是不知道自己偷懶會不會被師傅斬立決了。師傅說在他回山之前必須學會凌雲劍。天知道那鬼劍法怎麼弄的!師傅也真是的,想她寧躺著不坐著,寧坐著不站著的性子,讓她在半個月內學會那套劍法,這不是存心難為她嘛!臭師傅!壞師傅!安心撓了撓頭,可恨!離老人家回來還有兩天,得想個法子才是.她略思索了一陣,還是決定去找禽獸石頭想想辦法.
這事也怪他.也不知道他搗鼓的那些個草藥有沒有用,反正害人是十足十的可能。每次那麼可愛的小老鼠都被弄的只剩下一口氣了。安心極度懷疑他是打著行醫的幌子來掩蓋其不可告人的猥瑣目的咳咳,扯遠了,安心找徐石頭是為了借用其之陰謀陽謀來為自己解圍。沒辦法,凌雲劍沒練成,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沒听說死前還不興人掙扎下的。
據說徐石頭很聰明。這是安心對石衡最中肯的評價。但是!一般在夸人後面加上但是的,其實才是重點。但是石衡你聰明的跟禽獸沒倆樣,忒不討喜了。這是安心的原話。話說報應就來了,徐石頭特禽獸的把安心給賣了。
傳說徐老人家有一塊能發光的石頭,不怎麼喜愛,可也是珍藏著的。某一天某人听了某倒霉孩子的吹噓,然後故意激了那破孩子去順了來瞅。這一瞅可不就瞧上了麼,然後死纏爛打的把那會發光的石頭留下了,後來,某人手上就多了一個瓖石的絡子,而徐老爺子的璃石的去向就成了老人家的一個迷
後來禽獸石頭把某人給賣了。當然啦,他也是吃了一頓訓。徐老爺子面上說不要緊不要緊多大點事啊,轉身就命令安心在半個月內練好凌雲劍。安心只想罵娘,這禽獸石頭不去民國當漢奸實在是太他媽浪費人才了!
總的來說,禽獸石頭得對她負責。
不是她不愛武功,而是武功不理她。這是安心的肺腑之言。想當初她剛穿過來那會兒,對傳說中的武功那是多麼滴心馳神往啊!對武俠中江湖那是多麼滴心神蕩漾啊!可是後來咧,在徐老爺子的馬步梅花樁下,安心是徹底的沒了興趣。累啊!算算現在她這具身體也十歲了,輕功還是個半調子。連整日搗鼓草藥的徐石衡都比她飛的高!想起來都不是滋味啊!
安心隨便抹了把臉,用手胡亂抓了抓頭發就往石衡都屋子奔去。
「石頭!」安心敲了敲門,見沒人應聲就徑直推開往里面走去。
里面除了用亂七八糟來形容外,還可以用一個感嘆詞來表示︰靠!嗯,石衡的屋子從來就沒有整齊過。這句感嘆也只是在安心的心里發出來的,那個抱著藥罐子、躺在地上裝死的少年听不到。
「喂!」安心揪了揪少年的頭發,見他沒動靜,就有點不樂意了。「真睡著啦?那正好,我把你頭發給剃了,讓你變作禿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說著拿了剪刀作勢要剪下去。
恰在此時,那沉睡的少年恍是悠悠醒來。輕輕拿開了少女手上的剪刀,訕笑道︰「安心什麼時候來的呀?你看我竟睡著不知」安心也不揭穿他,順勢收了剪刀,淡淡的道︰「二師兄睡的可真熟啊!不愧是二師兄!」她重點咬著那個「二師兄」,讓石衡听的一頭霧水,不過估模著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也就懶得再搭理她,自顧自的研究著那小小的藥罐子。
見他不再理自己,安心一陣氣惱。想了想,畢竟還是自己有事求他,還是長噓了一口氣,諂媚道︰「二師兄」聲音嗲的自己都打了個哆嗦。石衡抽搐了一下,故作淡然的道︰「有事說事。說人話。」安心暗自磨了磨牙,忍了一口氣說道︰「這不是師傅快回來了嘛」石衡斜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師傅讓我練的凌雲劍,我覺的我練的還不夠好。」
「是不夠好還是跟本就沒練啊?」石衡暗笑道。
「呃。還差點火候。」見石衡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突的就怒了︰「還不都是你!吃了沒事干跑去告狀,不然我怎麼會被師傅罰練劍?!」一氣坐在了椅子上,「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神情似是賭氣。
石衡一陣好笑︰「我能有什麼辦法?」見安心立馬張牙舞爪的模樣,忙道,「我再想想。」
「你說的哦!師傅回來之前必須給我想好。不然哼哼!」言罷趾高氣揚的瀟灑離去,留下石衡一臉的無語。
第二日夜晚,安心又去了石衡的小髒屋子。還未說話,石衡就丟了一個小瓶子過來。「這個是我新弄出來的。明日你在師傅回來之前服用半瓶,半個時辰後你就會渾身無力,而且還貌似這種癥狀持續了很有一段時間了。」見安心一臉的懷疑,不由的怒道︰「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又不是考我!」然後賭氣不想再理安心。安心猶豫了一下,終是收了瓶放進衣兜。石衡看了看她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不由好氣又好笑︰「那剩下的半瓶等你什麼時候想好起來再用吧。」言閉一副你打攪了我,我很不歡迎你的神情。安心這才笑了起來︰「石頭,夠義氣啊!」石衡不理。她也不在意,自說自話了大半天才滿意的走出了石衡的屋子。
出來時已是繁星滿空了。山谷寂寂,她吸了口氣,轉身向自己屋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