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來,緊接著是爹爹的聲音。
「昕兒昕兒……能否讓爹爹進門?爹爹交代完便走。」藍世梵醉醺醺地拍了拍門。
之前一直有煩務在身,現在又被幾位來慶賀的同僚灌了個半醉,根本無機會與凌昕好好聊聊,而且他還要將這個……
他看了看抱在懷里的紅色錦盒,又繼續拍門。「糟了,是我爹!」
爹爹不會是來巡查的吧?或者說是來鬧洞房的?
藍凌昕望了望沐宸軒,向他發出了求救信號。他也正看著她,突然他一股沖動將她拉到床邊推倒,然後壓在她的身上。「你……」
他用食指放在藍凌昕的唇上示意不要出聲,冰冷的觸感映在她的唇上,一抹潮紅迅速掛在了臉上。
「 ——」爹爹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醉醺醺地破門而入。
不巧被他看到了他們躺在床上的這一幕,他急忙轉過身去。不料頭撞在了桌子上,一個鼓鼓的包跳了出來,疼得爹爹咿呀地鬼叫起來。
藍凌昕一手推開壓在身上的沐宸軒,臉上的溫度立刻降了下來,連忙走到爹爹面前給他倒了杯水。「爹爹您沒事吧?怎麼醉成這副模樣?」
看著他的身影,似乎多了蒼老。藍凌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如果他也在她身邊,如果他也在守護著她出嫁,那他的身影……一定也會如此蒼老的。
一水下肚,爹爹立刻清醒了不少,他模了模頭頂疼痛的大包,然後將紅色的錦盒放在桌上。「昕兒,爹也老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爹爹都沒送什麼給你作嫁妝。這個錦盒,爹爹找了好久方才找出來。」
「這盒子是……」藍凌昕望著這個精致的錦盒,聲音有點哽咽。
突然,爹爹抓住她的手,將錦盒放在了她的手上。「呵呵……這錦盒是你娘當年的嫁妝,她希望將這錦盒贈予她女兒,作為她的嫁妝。如今,爹爹將錦盒托付予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爹爹拍了拍藍凌昕的雙手。
唉?這錦盒是為藍凌昕準備的,那麼特別的東西,為了她這樣一個冒名頂替的女兒拿出來,怎麼能行……
藍凌昕的身體不知何時開始停止了顫抖,她輕輕地靠在爹爹的膝蓋上,突然覺得全世界好像都在這一刻靜了下來。沒有風,沒有光,只有一種沉重的嘆息,在她耳畔回響。
「爹爹……爹爹最好人了。」她知道,雖然她不是藍凌昕,她也沒有這麼好的爹,也沒有像琴姨那麼好的娘。
但……至少在出嫁時,讓她,假裝一下是藍凌昕。
她只是……想借她的父母來……暫時倚靠一下。只要一小會就好,她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也想……假裝自己有一個很溫暖的家。
「昕兒好好休息,爹爹就不打擾了。」藍世梵撫了撫她的臉,然後就離開了。
目送爹爹走遠之後,她轉過身去,發現沐宸軒已經拿起了錦盒。「喂,有沒搞錯啊?這是爹爹給我的,又不是給你的!」
「別那麼小氣嘛,看看都不行!」藍凌昕一手奪回錦盒。打開後,里面是一只瓖有金邊,雕刻精細,玲瓏剔透的白玉鐲。慕宸軒拿起玉鐲仔細端詳,像個考古學家似的,就差手里沒拿著個放大鏡了。「此玉鐲色澤光潤,做工精美,乃上等的美玉,一般只有皇室貢品或皇上御賜的後宮妃賓所用。」
「好了啦!」她一把奪過玉鐲,迅速地將它戴在手上,然後跑上床。「我先睡了。」
她閉上眼楮,裝出一副要睡著的樣子。
「藍凌昕,這是本王的床,你給本王起來!」沐宸軒坐在床上拉了拉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不起。」好不容易有張好點的床睡覺,她才懶得起來呢,萬一等一下又被那可惡的沐宸軒給搶走了怎麼辦?
「快起來!不然本王要睡上去咯!」他用著嚇唬的語氣說道。
「不起,要不然你睡地上好了。」藍凌昕堅定不移。
她得為自己的後半生生計做好儲備,要是連張床都霸佔不了的話,以後怎樣生存下去?萬一他娶了小妾,她怎麼斗得過人家?
「快給本王起來!」
……
听說後來沐宸軒大叫了幾個時辰,終于發現藍凌昕已經睡著很久了,而且還將被子給霸佔了。
所以只好認命,乖乖地睡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