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時候 第三十五章 怎奈你夢語呢喃(上)

作者 ︰

「川旭……川旭……川旭……」秦宛珂一邊叫著,一邊掙扎,淚從她的眼角奔涌而出。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杜梓揚清醒了過來,看到秦宛珂的淚,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綰繡,綰繡你怎麼了?」他略帶緊張,輕輕地問。

可是,秦宛珂沉溺在那個痛苦的夢里,無法自拔,口中聲聲叫喚著「川旭」,盡管她的聲音近似低語,但她的神情,卻彷佛用盡了全力,想要叫得聲嘶力竭。

他抱著宛珂的手緊了緊,生怕嚇著她似的,在她耳邊繼續輕聲地問著︰「綰繡,綰繡,你醒醒,怎麼了?」

迷失在夢里的縴麗佳人,還自顧自地邊哭邊喊,「川旭……川旭……」,對旁邊擁她在懷的夫君充耳不聞。杜梓揚微微皺眉,「川旭」?是誰?他直覺,這是一個人名,而且,是一個男子的名諱。

苦澀瞬間由心底蔓延開來,綰繡對自己,總是有意無意地築起一堵又一堵的牆,從不讓自己靠近。難道,她心中一直念著的,便是此人嗎?所以,即使在夢中,她也只對他念念不忘。

他雖這樣想著,但,抱著她的手,卻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就算是,那又如何,都已經成為往事了。不是嗎?她現在,就只是他的妻,而且,只能是他的妻!「綰繡,你醒醒,快醒醒。」不忍看她痛哭得有些扭曲的臉,他加大了叫喚的聲音。

人還是沒醒,仍舊迷迷糊糊地說著話,還是叫著那個名字。听著她斷斷續續的綿軟聲音,杜梓揚胸中的郁結越發難舒,她喊的人是誰?這個疑問,讓他感到無由來的緊張。可是,除了抱緊懷中的女子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現在,連喊她醒過來,似乎都有點不合時宜。「川旭……川旭……我在這呢……」聲聲催動他的鼓膜,誘發他心中一陣緊似一陣的難受。

迷惑間,杜梓揚突然听到懷中人呢喃了一句︰「川旭,我也還愛著你,只愛你……」他的呼吸驟然一緊,心底生出股莫名的憤怒,胸膛的起伏也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可是,究竟能生誰的氣呢?是氣那個她口中的「川旭」?還是氣心中藏另有他人的她?抑或是氣不爭氣的自己,竟然喜歡上了已經心有所屬的女子?不禁苦笑,哼哼,到底是誰的過錯呢?

可惜情愛之事,向來沒有對與不對,也沒有公或不公,只有愛和不愛,也只有念及不念。所以,就更沒有責怪和生氣的道理,只有嘆息和感慨罷了。

借著窗前的月光映照,他細細看著懷中女子的臉,只見顏色越發慘白,上面淚痕瑩瑩,滿是淒楚苦痛之色。他想伸手去為她抹去淚水,卻不想,竟觸踫到她臉上灼熱的溫度。他又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果然好燙!並且,原來早就凝結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汗水。

饒是他沒什麼病理方面的經驗,但也知道這不是個正常人該有的體溫和狀況。這個意識,讓杜梓揚一下慌了手腳,早該發現她的異樣的,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呢,明明知道她生病了。發熱之癥,可大可小,當務之急,是如何退熱。

他連忙起身,找來一方汗巾,輕輕地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和臉上的淚痕。平素那麼驕傲的人兒,現在卻變得無比脆弱,可是,一臉的病容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汗濕的劉海,絲絲縷縷,讓她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淒楚美艷。

可她的這種美,卻讓杜梓揚心疼,因為,那是她為別人綻放的。而她這種為別人綻放的美麗,又是美得如此脆弱,如此傷痛,直教他愛恨交加,不如不見為好。他伸手又撫上她的臉,滾燙依然,怎麼辦?想起易先生的話,他借助月光環顧房間的四周,立時便有了主意。

走到桌前,杜梓揚端起水壺,感覺挺沉的,搖了搖,還好,滿滿的一整壺水。他用壺里的水沾濕了汗巾,稍微擰干,又回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把汗巾敷在秦宛珂的額上。汗巾冰涼的溫度很快變成了溫熱,他便又急忙再去用涼水把汗巾澆濕,擰干,又覆到她的額上。

陣陣清涼傳來,秦宛珂的眉漸漸舒展開來,也慢慢不再說胡話了。就這樣反復多次,來來回回,終于在壺水快要用盡時,他模到她的額、她的臉,溫度總算是降了下來。

其實,這個時候,叫醒隨侍的丫鬟來服侍,遠比他番舉動來得利落有效,只是他卻不想,將這些力之所及的事,交與他人代勞。究竟是他原本,就有著這麼強烈的責任心,又或者,錦翠先前繪聲繪色的陳述中,那幾經強調的"親自"一詞,讓他听得入腦又入心,對他產生了非同尋常的影響?

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她,杜梓揚的唇才彎起一個弧度,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他的俊顏也稍稍恢復了些神采。

他卻沒有意識到,剛才的自己,雖說依然保持著冷靜,但心里的那絲慌亂和自責,有那麼一刻,蓋過了他所有的情感,差點逼他陷入瘋狂。比起對她心里有別人的不悅,她的傷,她的痛,她的難受,更加讓他無法忍耐,甚至陷落一種不知如何言說的佔有當中。

夜,已至五更,天色越發黑暗,估模著也離晨起的時間不久了。杜梓揚就這樣衣衫單薄的,在床邊坐著,看著秦宛珂的臉,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臉就伏在秦宛珂的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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