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時候 第五十三章 巷子深處院落重重

作者 ︰

齋飯吃過了,宛珂和慧茹一商量,當下決定兩人分道揚鑣,各走各路。下人們雖都覺不妥,可主子們都決定了,也就沒他們說話的份了。

宛珂打算按原計劃去瞧瞧玥夫人送的宅子,固定資產嘛,定然要勤于管理的。至于慧茹那,現在勸她什麼,估計都听不進去了。宛珂自覺她這渾水雖然已經趟了,可也沒準備陪著一塊兒被水淹死,再說了,現在也沒到緊要關頭,能避開則避開,這才是明智之舉。

馬車載著宛珂一行人,穿過幾條熱鬧的大街,就拐進了一條巷子。雖說是條巷子,卻也是十分寬敞,足以同時並行四五輛馬車,只是比較僻靜,路上半個人影沒有。

宛珂撩開馬車的簾子,只見青石磚在地上鋪砌成有序的紋路,平整的表面卻已被過往的行人與車馬磨得光滑,偶有些凹凹凸凸的淺坑。巷子兩旁都是各家各戶的院牆,偶有門戶,皆是氣派大方,門外多有些石獅石鼓等雕刻,一見便知是官宦富戶一類人家的住所。

呵呵,這種氣氛,倒像是到了現代自己老爸開發的別墅村樓盤。不過,說起氣勢來,現代的別墅遠不及這每家每戶各自為政的院落群,這里的規模雖比不上他那宮殿群似的私人住宅,但品味,卻不知要雅致多少倍。

馬車在巷子里不必避讓路人,行進就快了不少,宛珂稍一愣神的功夫,馬車已然停了下來。宛珂因為怕麻煩,幾乎將所有丫頭隨從們留給了慧茹,除了認得道的車馬夫徐老伯,還有懂些拳腳功夫的僕從福康,就只帶了春喜、錦翠了。

人少勢弱,宛珂不是不擔憂安全問題,只是這既然是綰繡娘托付的宅子,侯府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她就恨自己在這古代不會騎馬駕車,又不懂舞刀弄槍,連出門都不得不找借口,還要勉為其難地帶上一堆子人。

宛珂在錦翠、春喜的攙扶下下了車,仔細看看周圍環境,又對了對巷道牌號,確認是這宅子無誤以後,才差錦翠去開鎖。她自己則在大門前端詳起這宅院來。只覺翹瓦飛檐凌架在厚重的朱漆大門上方,門坊由原木大柱支撐而起,古樸渾厚,蔚為大氣。

由大門進去,由外到里是以縱式軸線安排的三重院落,每進皆有偏廂側屋,整個院落是方整規矩。第一重前院對著的是廳堂所在,主屋是九脊頂,左右緊挨著的是東西二廂,房頂比主屋略低數尺。立面剛好構成一山字形結構,節奏感很強。

廳堂里軒窗通透,采光極佳,只是穿堂的涼風在這空落落的屋子里叫囂,有些冷清。不過,沒有人居住的空房子,大抵也都是如此的。

宛珂抬頭四處觀察,直覺這里梁柱構架和侯府、相府里的不同,仔細想來,應該也是因為等級的差異,才讓普通人的府邸,和權貴們的有所區別。單看這廳堂的挑高和柱子的數量,便知道這里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侯府、相府的規模。

繼續往里走,發現第二進的主建築是樓閣式的,比前一進的房子橫向要寬些,閣樓上安排甚是巧妙。閣樓是南廊北窗,剛好在樓上便既能觀前院景致,又能瞻後院風光。

沿著最後一進門走入後院,就感覺有那麼些清幽意趣淡然而出了。院子中心有一清池,池邊翠竹縈繞,山石矗立,花木深擁處有石階引至的八角涼亭,與周圍的建築相輝相映,錯落有致。

在池子另一端望去,磚石雕砌的石拱橋橫架于碧池之上,真真又是另一翻秀麗景致。這院中的主建築亦是雙層樓閣式建築,只是相較第二進,有了更多的書香氣息,沉穩莊重不少。

其余偏廂側房,各有院落,各處廚房茅舍,安排也十分合理有序。秦宛珂帶著錦翠春喜這麼里里外外地轉了一周,甚覺滿意。這里規模雖不及侯府的十分一,可各處院落的安排卻也十分緊湊,不失大方。

好地方啊!宛珂暗暗贊嘆著,當即決定,以後要修整修整這院子,偶爾過來小住,倒也不錯。如果可以,常住就更好了。

春喜和錦翠,畢竟也多年出入侯門相府,完全體會不出這里的好處來。但都一致認同,這里作為別院,小住也是可以的,就是小了些,有失氣派。

宛珂卻認為,與其住在不出門也還得坐轎的侯府大院,還不如住在此處、用兩腿就可以隨意晃蕩幾個來回而且還不覺得累的地方。

這處宅子宛珂看得滿意,再看自己持有的房契,好像正巧還有個較小的院子就在附近,于是也打算去看看。那個院子據說已經將正院放租,也不知租出去沒有。偏院則是住了管理這些宅子的梁叔一家。自己既然是主人,去瞧瞧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宛珂便決定去拜訪一遭。

出了門,一行人在巷子里走了沒幾步,便到了。梁叔一听說是秦小姐親自來了,半點都沒敢怠慢,叫自己的夫人又是準備茶水又是張羅點心,自己則誠惶誠恐地拿來了所有的租賃賬本,不厭其煩地為秦宛珂解釋起來。

秦宛珂暗暗地打量了梁叔夫婦一翻,見這梁叔矮矮胖胖的,長得慈眉善目的樣子,神情里雖有著世故圓滑,卻也處處透著忠厚老實的秉性。他的妻子也同樣生得福相,進退間盡是低眉順目,全沒有半點心機的樣子,看來應該是對平實可靠的夫婦。

宛珂邊翻賬本,一邊一一細听梁叔的匯報,雖對這古代的記賬方式不太習慣,但也總算弄清了大概。

看來,這幾處宅子,幾年來放租的收入並不算太豐厚。饒是如此,這些銀錢,在這物資匱乏的古代,已經是一筆巨款了。而且,還有幾處臨街的小商鋪,收入十分可觀。這麼算起來,這些產業,簡直就是個小金庫。

宛珂不禁有些疑惑,這些房產對于一位深居簡出的相爺夫人來說,會不會太過殷實了些?難道相爺他也……如果真是這樣,這秦綰繡還真是顆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啊。

「小姐,老夫听說,夫人已經把這些交予了您,那以後……」梁叔說得小心翼翼,語氣里不無擔心,看得出來,他對新主人多少有點忌憚,只怕一個不小心便砸了自己的飯碗。

秦宛珂自然也是明白他想說什麼的,于是她揚起嘴角,對他微微一笑,「梁叔,您打理這些也這麼多年了,自是經驗老道,以後,還要勞煩您多多費心。至于您的酬金,我就私作主張,不過,只是稍作一成左右的增添,不知,您意下如何?」

梁叔一听,當即滿心歡喜,差點要俯去千恩萬謝了。他原本還擔心,自己逐漸年老力衰,小姐會瞧不起這副老骨頭,給個理由讓自己告老還鄉去。不想,現在不但不需擔心這個飯碗的問題,竟還有添薪加酬的機會,他還能不感激涕零嗎?

想到先前自己還道听途說,真就以為小姐冷漠無情,弄得自己和夫人整日里患得患失,他就深覺慚愧內疚。因此,他在招待中越發殷勤起來。

宛珂見自己的手段有了明顯的成效,不免感嘆,老爸這套收買人心的方法,還真是立竿見影,也難怪他手下從來不缺得力助手。

錦翠、春喜畢竟是大丫頭,在這些場合,表現得十分得體,又為宛珂賺了不少面子。梁叔和他的夫人在她們這陣勢的威懾下,更是拘謹謙卑,這反讓秦宛珂覺得很不好意思。可古代的尊卑觀念非常森嚴,不是她一兩句話就可扭轉乾坤的。

別人敬她,她便領受著,自己也好生待人便是了,過分去抗拒這個時代的尊卑觀念,反倒讓自己處于不合時宜的風口浪尖。

「對了,梁叔,這宅子的正院還空著嗎?不知領我去看看成不成?」

「哎喲,這可巧了。今早剛好有人租下了院子,那公子像是很急,說是今天要入住,租金也就給得豐厚些,我看他不像什麼來路不正的人,就自作主張把院子租給了他。」梁伯臉帶笑意,從一堆單據里翻出一張租賃契約,遞給了宛珂。

宛珂並不在意他把院子租給什麼人,反正那人及時繳租,不要把那院子搞得烏煙瘴氣就成。那人既然能被梁叔這種圓滑人物稱呼為公子,必定也不是市井之輩了。

她笑著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梁叔客氣了,夫人如果信不過您,就不會把這些交給您打理了這麼多年。夫人相信您,我自然也是相信的。只是不知,我能不能到那院子里看看。那院子畢竟是租出去而已,往後還得收回的。」

「小姐,這也巧了,那位公子應該還在。」

「還在?」不是說那人今天就要入住嗎?這個表述實在不太恰當吧。

見她疑惑,梁伯耐心解釋,溢滿微笑的語氣里竟還帶著些曖昧和羨慕,「那位公子租了院子,不是他自己住的,而且給一位小姐住的。至于那位小姐的身份,呵呵,呃,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那公子,還特地托了內人,說是希望幫忙,對那小姐多加照顧。」

宛珂頓時了然,原來這梁叔把那院子租給別人當了金屋,藏嬌用了。那公子想必也不想到處聲張,所以才選了處較為偏僻的院子。可是,即便這里偏僻,但能在這里付得起租錢的,不是富家公子就是貴族少爺了。

這些個閑事,宛珂並不在意,只是作為房東,房子她今天是一定要看的。「那還得麻煩梁叔前去說明,為我引見引見。您也不必提起我的身份,我只過去瞧瞧院子便成。」

梁叔為了討好新主人,一口答應,立馬就跑去敲那院子的門了。與來開門的小廝一翻交涉下來,那邊便說他的主人欣然同意了宛珂的到訪。

宛珂覺得,自己的要求,在現代,就是明擺著讓人勉為其難,誰願意讓人來看自己養情人的屋子呢?

一開口便答應,這個結果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雖然,現在參觀那院子也是白看,可是,不看白不看,機會難得,她除了想去看看那院子外,對那屋里藏的阿嬌,突然感興趣起來。

當梁叔領著她和兩丫頭,貿然跑到別人租了的院子里,望清楚出現在她們面前的那些人之後,除了梁叔以外,個個都不禁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地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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