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與惡魔游戲 第九章︰見習操蟲師的日常

作者 ︰

「喂,我說,哥哥,我們果然是迷路了吧?」黃色頭發的少年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坐在一旁的大樹下歇息。

「嗯。」長時間的爬涉以及不規律的進食都讓我覺得有些反胃的感覺,最近這幾年實在是調養的太好,都讓我快要忘記了以前所過的困頓的生活。

放下背包,靠在一旁的樹上,我合起眼瞼打算稍微歇息一下。

才過不多一會兒,果然又來了,那種耳熟的悉悉索索的模索著什麼的聲音,然後咯吱咯吱的像豬一樣的拼命吃東西的聲音————

「比利,安靜一點,注意一下周圍的環境。」我皺起眉頭睜開眼,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瞪著你。

被抓包的你鼓著嘴角又一如既往的露出了窘迫的表情,看著你可憐如小狗的樣子,忍不住心軟的出聲安慰︰「不是不讓你吃,是讓你安靜一點,我們帶的干糧已經不多了,在這種位置,節省一點比較好。」

「嗯……可是我忍不住,這里太暗了,只有吃點東西才能使我放松一點……」你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已經不到2天份的干糧,可是我卻沒有辦法阻止你;在這陌生的森林深處,即使我們相互陪伴,心中的恐懼還是沒辦法消除,只有不斷的進食才能填補那種空虛吧。

咽下口水,忍住想要坐到樹下和你一起消滅食物的渴望;閉上眼楮繼續休息,頭有些昏昏的,明明警告自己要保持警惕;但是疲軟的身體卻不听使喚的慢慢下墜,摔倒厚厚的腐殖層上,听到了你慌慌張張的模糊的呼喚聲。

抱歉啊,比利,在這種情況下生病真是最糟糕的情況啊,又要麻煩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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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我一如既往的抱著一摞書去書室開始早讀,葛美夫人端著一份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後默默的看向窗外。

早晨的光芒透過灰蒙蒙的天空灑下,葛美夫人的雙眸也漸漸明亮,如琉璃盞中美酒的閃耀光芒;秀麗的長發無風自起,輕輕舒張;清秀的臉龐也越發柔和,像聖女一般純潔美好。

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葛美夫人並非人類,‘她’是披著人類外物的5冠蟲王——不像她外表那樣的柔弱,而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所謂的外物,就是蟲王在吞噬了靈魂之後,用來保護自己的外部身體;人類、動植物、神獸……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便于行動的身體就行,脆弱的本體則會隱藏在外物的身體內部,操縱外物隱藏在她們所需要的環境中。

最早期的操蟲師就利用高等級蟲王的這種特性,從蟲王在較低等級的時候開始這麼訓練她們,如此這樣一來等到蟲王等級變高就可以發揮最大的力量。

蟲王們的智力在低等級的時候通常都不高,基本強制性定下契約就可以保證她們的忠心,從長遠來看,強制性收服一只高等級蟲王,不但一次性花費更多的人力物力,忠誠度很也低,蟲體本身也有可能毀壞的很嚴重,難以修復。低等級的蟲王,雖然要花很長時間來成長,但是蟲體本身不會有什麼損傷,而且對主人很忠誠。

只不過葛美夫人不一樣,她對待我們的態度猶如最親切的朋友,那種是愛護的感覺,絕非忠誠。大概因為葛美夫人是特別的,所以瑟魯德老師一直要求我們把她當成普通人類來看待,于是我也常常忽略了葛美夫人的本質。

她不同于我在書本中接觸到的對高等蟲王的描述,看著她溫柔嫻靜的模樣,一點都無法相信蟲王是愚昧嗜血的存在。如果忽略掉種族、年齡的問題的話,我覺得老師一定會娶她為妻子,因為葛美夫人和老師在一起的樣子實在是很溫馨。

「托馬斯,你不吃嗎?」。葛美夫人回過頭看著我。

「咦?」

「今天不用去餐廳吃飯,卡特有事要安排。」粗啞如男性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我看向書室的門口,果然看到了,一匹身長2米的巨大灰狼剛剛松下嘴邊的黃發少年的一條小腿——那正是比利,我的同學兼伙伴,此時正打著呼嚕流著口水,睡的一臉滿足。

灰狼友好的對我和葛美夫人搖了搖毛茸茸的大尾巴,她和葛美夫人一樣,是老師的王蟲僕人;一直都堅決不使用人類外物,對犬類外物情有獨鐘,據說這是因為直立行走讓她覺得很吃力。

「比利這個蠢小子,這樣都不能醒嗎?咱可是把他從二樓拖下來的。」灰狼對我晃了晃爪子,示意我不要看著她「托馬斯別看這里,早餐快涼了,快點吃。」

我只好默默的拿起盤子里的三明治,懷著對比利的愧疚,大口咬下。

于此同時,「嗷——————」的一聲慘叫從灰狼身旁的不明物體口中傳出。

抱歉啊,比利,我可是叫了你起床的,所以早上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也是你自找的吧?我聳了聳肩,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黃色頭發的少年蜷縮得像個煮熟的蝦子,淚眼朦朧的尋找了一下施虐方,「斯拉提去死啊!!你這樣的瘋子以後絕對嫁不出去的!!」

巨大的灰狼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滿臉通紅的比利,揚起爪子。

「蠢貨比利,還想再深刻的‘感受’一下嗎?」。

于是蜷縮著的比利在壓迫中飆淚,憤怒的矛頭向我轉來︰「哥哥太過分了!居然不來幫我!我以後嫁不出去了!!」

你又口不擇言了,我頭疼扶額。

「第一,我叫了你的,你沒有醒來。」我喝下一口牛女乃。

「第二,」我看了一眼灰狼斯拉提,很有默契的同時開口「你本來就嫁不出去,因為你是男的。」

上午就在這個小插曲中悠閑的結束了。

中午的時候,卡特•瑟魯德老師終于從研究室里出來,向我和比利宣布了一件事。

「你們做我的弟子也有三年了,作為操蟲師和狩蟲師的見習生活也可以結束了。」他捋了捋胡子「距離這個平原8英里的位置是恰克利森林,我想你們都是知道的。」

「是。」我和比利點點頭。

「你們的任務就是去抓獲20只蟲王,1冠也好、2冠也好,質量方面無所謂。」

「我們每人抓20只?」比利舉手。

「兩人一共20只就可以,注意不要破壞掉平衡。」瑟魯德老師一臉嚴肅「記得避免掉無意義的殺生,這次葛美夫人、斯拉提都不會陪同你們,森林還是很危險的,你們要小心。」

比利比出大拇指,笑得一臉燦爛,小聲附耳︰「這次任務超容易的啊。」

我倒是沒有他那麼輕松,根據年歷和星歷判斷,「殺戮之地」的惡靈殘魂都是最強大的時段,其他的地域的惡靈殘魂也有不同程度的增高,特別是像森林這種魑魅魍魎泛濫的位置。

雖然以前和葛美夫人、斯拉提在一起去森林采集草藥和捕獲蟲王,一路雖然都很安穩,但是那只是因為葛美夫人和斯拉提都是很強大的5冠蟲王;在恰克利森林生活了那麼久的生物們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自己知道退卻。

我和比利的體質經過這3年的調養也恢復到了普通人的水準,但是以此作為憑借想要對付森林中的野獸還遠遠不夠;且不說這種擺在面上的威脅,有關草藥的書籍我也只看了基礎部分,大部分的有毒的植物還是分辨不能;現在又是春天,食物什麼的不能依賴森林,完全只能靠自己準備。

由此可見,比利的喜悅我完全不能理解。

「咳咳,食物你們可以自己準備,倉庫里的東西你們想帶多少帶多少」老師似乎看出我的擔憂,模模我的頭安慰我「一個月之內回來,時間很寬松吧?」

我暫時放下心中的不安,點點頭。

「好,那麼你們可以收拾收拾東西了,明天一早出發。」瑟魯德老師很精神的為我們鼓掌。

「哦!!」比利很開心的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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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比利回到房間,商量這次去恰克利森林之行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次的任務你要听我的。」

「沒問題,你是哥哥嘛——」比利一臉真誠的看著我。

對于這一點,我完全無法理解。

在比利的思維中,高大、強壯、帶有保護者色彩的人等同于哥哥,這些,只有高大能夠勉強與我沾邊;大我2歲的比利一直比我矮大半個頭。平時也是比利一直在照顧我,所以不論怎麼想,我實在是配不上比利口中的那個詞。

「森林里很危險,上次有她們陪同所以很安穩,這次不同。」

「嗯,兩個人可以玩的很快活~」

「要帶應急的藥劑、捕蟲的道具、食物、水、帳篷、被子、地圖……」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點。

「怎麼了?」比利放下手中的筆。

「上次是夏天的時候去的,我們根本沒有帶什麼東西,只帶了捕蟲的道具、一些特殊的器皿和水而已;斯拉提給我們做的食物,材料都是森林里本來就有的,葛美夫人的天空庭院給我們提供了住所,和郊游沒什麼區別。」我咬咬牙說出重點「我們根本沒辦法帶走一個月分量的糧食!!」

比利拍拍我的肩膀「別那麼緊張啦,托馬斯,我們早去早回就行了啦~」

也是呢,20個蟲王又不多,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筆記給我。」仔細核對一下吧,這次的任務,希望不會出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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