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卓卓頭一次到易卲傾的別墅,當車子駛入易宅,任卓卓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不是沒見過豪宅,自己也是豪門出生,只是,這樣的別墅第一次看到,倒不是說很大很雄偉,一切設計是那麼特別,到處彰顯著主人不凡的品味。
「先生,你回來了。」一個看樣子年紀不大的女孩恭敬的迎著,看到任卓卓時,甜甜一笑,「夫人,歡迎回家。」任卓卓被女孩甜甜地笑感染著,也回以微笑。
「小敏,周媽呢?」易卲傾問著。
「周媽正在廚房弄銀耳蓮子羹呢,說一定要讓夫人進門就喝,「早生貴子啊!」小敏故意將最後一句拉長。
任卓卓一時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敏倒是個觀察入微的女孩,「夫人,我叫小敏,以後我就伺候著您,需要什麼就盡管吩咐我。」小敏乖巧的說著。
「謝謝。」任卓卓客氣的回著,小敏看著任卓卓,嗯,不錯,原本以為也是個頤指氣使的千金小姐,沒想到先生娶回來的盡是這樣賢柔的女子,小敏心里高興著。
「來來來,新娘子,快喝了這銀耳蓮子羹。」只見周媽笑呵呵的端著一碗邊走邊說。
任卓卓見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心中突然一暖,想起了自家的薛姨,也是這樣寵溺著她。眼楮一酸,周媽一看,想著是夫人初來乍到定是想家了,便在任卓卓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早听說是任家的小姐,沒想到盡是這樣讓人疼愛,雖不是那樣美艷,與平時周旋在易卲傾身邊那些女人名媛們不同,但卻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打從心里喜歡她,如同逝去的小姐一樣善良溫柔。
「喲,新娘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周媽知道你是想家了,但這里也是你的家,想要吃什麼盡管跟周媽說。」任卓卓沒想到這個冰冷殘忍的男人家里盡是些溫暖人心的人,稍稍有了些安慰。
「謝謝周媽,我沒事的,我喝蓮子羹。」任卓卓甜甜一笑。
周媽立即端起碗遞到任卓卓面前,任卓卓喝了一口,甜甜糯糯的味道像及了媽媽的手藝,心中又是一暖。
「周媽,很好喝。」任卓卓稱贊著。
旁邊的易卲傾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煩亂。
晚飯過後,任卓卓正猶豫著今晚怎麼辦,忽然闖入一記再也熟悉不過的男聲︰「卓卓,卓卓!」
家里所有的人被聲音吸引過來,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任卓卓一驚,看著這個胡子拉碴,一臉疲憊又憤怒的林家超,像是有一個世紀沒見了一樣,頓覺物是人非。
保鏢拉扯著林家超,真是該死,只是去了個廁所便讓這個不速之客登堂入室了,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旁邊不動聲色的老板,有些大氣不敢出。
易卲傾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先放開,保鏢接受到指令立即退了出去。
任卓卓根本不敢看林家超,小手緊握著放在膝蓋上,旁邊的易卲傾倒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戲,顯得鎮定自如,胳膊一伸,攬過身邊小女人的肩,靠在沙發上,戲謔的眼神看著林家超。
「不知林公子深夜造訪寒舍所謂何事?」懶懶卻冰冷刺骨的聲音在任卓卓的耳邊響起。
林家超一雙眼楮緊緊盯著被易卲傾攬在胳膊里的任卓卓,「卓卓,這是怎麼回事?」林家超用盡力氣使自己鎮定些。
「林先生,卓卓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你這樣闖入我的家來質問我的妻子,合適嗎?」。易卲傾根本不給任卓卓開口的機會。
易卲傾此刻恨的想殺人的目光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另外兩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毫無發現。
任卓卓突然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對上那雙難以注視的眼眸,心中一狠,「家超哥,從我決定嫁入易家起,我跟你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好,我現在已是易太太,希望你明白。」任卓卓決絕的眼神,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
林家超望著那抹熟悉的倩影發呆,怎麼都不相信那樣決絕的話會出自任卓卓,心中崩塌的聲音清晰可見。
「林先生,听明白了?周媽,替我送客!」易卲傾冷冷的瞥著這個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原來他的所有熱情全都給了那個轉身而去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如今已成為他的妻子,林家超,你的薄情用錯了地方,千不該萬不該來招惹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失去!!
易卲傾冷冷下著逐客令,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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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卓卓蜷縮在沙發上,淚水已經將她覆在膝蓋上的裙浸濕。腦海中不停閃過曾經的點滴,沒想到他竟知道的那麼快,更沒想到林家超那樣溫潤的性子竟會闖入這里來質問,對不起,家超哥,忘了吧,我已不再是你的那個卓卓,我不能放棄父親,更不能自私
易卲傾一進門就看到那個縮在沙發角落里默默流淚的女人,新仇舊恨忽然直沖大腦。
「易太太似乎記性不太好,需要我提醒你今天是什麼日子麼?」易卲傾忽然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冷嘲熱諷的話隨之而來。
任卓卓心中一顫,父親的公司目前還在危險期,既然當初下定決心,那麼就只能一條道走到底,否則她的犧牲毫無意義。
用手抹去了臉上殘余的淚水,該面對的終將是要面對,任卓卓站起身來。
「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好像給丈夫準備好洗澡水是每個妻子都該做的事情,任卓卓想也沒想就說著,說完便轉身挪向浴室。
「過來!」冷冷的聲音,強硬,霸道。
任卓卓停住轉過身看著易卲傾,心里還是恐懼,這才反應過來今晚是新婚夜,而此時,她和他終于獨處一室,在他們的房間。
任卓卓的腳像是灌了鉛,直愣愣的站著,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易卲傾看著她冷淡的反應,心中的怒火更甚,似是觸犯到了他大男子的自尊,還沒哪個女人讓他這麼要求過,從來都是恨不得粘在他的身上或是床上,而這個女人,在糾結什麼?因為林家超嗎?還想為他守身不成?!
「你這樣,是想讓我抱你過來?」易卲傾再次發布命令。
果然,任卓卓頓時一激靈,蝸牛一樣慢慢向男人挪去,易卲傾此刻正懶懶的斜躺在寬大的太妃椅上,黑色的襯衫包裹著精裝的身體,胸膛處未扣好的兩粒紐扣微微敞著,露出麥色肌膚,解釋的肌肉紋理展示出張力,性感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任卓卓像個女僕一樣慢慢吞吞的挪到易卲傾跟前,一雙美目閃爍著慌亂,大概是這一個禮拜事情發生太多太突然,腦子來不及承受,任卓卓怎麼都沒想到新婚夜這個問題該怎麼辦,此刻覺得自己像是個臨刑的犯人,而易卲傾就像是儈子手或是一副刑拘等待著她受刑。
易卲傾一把拉下呆若木雞的女人,任卓卓被突如其來的力量帶入寬厚的胸膛,一坐在了易卲傾強有力的長腿上,任卓卓本能的用手抵著易卲傾的胸膛,辦公室那一幕至今驚魂未定,這個男人的氣息太過強烈,當再次與他拉近距離,任卓卓總像是覺得自己將要掉入懸崖那樣驚恐無助。易卲傾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女人當他是瘟疫麼,就這麼抗拒他,多少女人花盡心思想要接近她,而她卻避恐不及。又是林家超麼,想到女人一旦心里有了另外一個男人,就會對其他難惹產生抗拒,易卲傾徹底按耐不住,大手扣住任卓卓的腰貼向自己,任卓卓驚呼一聲,完全沒想到會跟這個男人做出這麼尷尬曖昧的姿勢。
「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一個妻子該做什麼你不知道麼?合約可是清楚寫著你該履行妻子一切職責,嗯?」易卲傾魔幻般的聲音,溫熱的氣息,帶著些許煙草的味道,混合著木質的香味統統傳入任卓卓的神經系統。
「可,可是我」任卓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從來都是青澀的,林家超對她的吻從來都是主動的,她從來都是承受的那方,如今要讓她做更復雜的事情,腦子忽然跳出她給成人電影配音的那些電影畫面,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還不太熟的男人做這種事情,任卓卓恨不得有個機器貓能立即把她變消失。
易卲傾看著這個如果他不動也許這個女人就能就這麼呆坐到天亮的任卓卓,忽然有了戲謔她的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必須配合我,讓我滿意,否則我隨時可以不履行合約,希望你沒忘記。」任卓卓一听到不履行三個字,立即來了反應。
「易先生,我,我沒說不做,你不能隨便毀約!」任卓卓終于抬頭看著易卲傾,有些氣憤的說著。
易卲傾近距離的看著那張嬌艷欲滴的粉唇一張一合,喉嚨一緊,該死,他從來都是自制力奇好的人,這個女人與他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比起來,不算是最出眾的,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可他對著火辣的尤物都能控制自如,而如今只是望一下她的唇便有想要吞她入月復的沖動。
「那好,現在,吻我!」易卲傾定定的看著任卓卓。
任卓卓沒想到剛剛一著急說出來的話竟給了他機會,現在可真是騎虎難下,這個尷尬火辣的姿勢僵持著已經讓她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了,而腰上那只大掌還有意將她禁錮的更緊。
算了,豁出去吧,反正橫豎都是死,婚也結了,這麼轟轟烈烈的場面,現在沒幾個人不知道她是易太太。
任卓卓深吸一口氣,眼楮一閉,對著易卲傾的薄唇貼去。易卲傾倒是沒想到她突然而來的動作,一接觸到那柔軟清香的唇瓣,像是抹著密一般甜糯,第一次那麼舍不得放開,他不是一個輕易吻女人的男人,即便是跟女人上床也幾乎沒有親吻的步驟。只是,沒想到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吻她。任卓卓將唇貼上他的,幾秒鐘便放開。
「吻過了。」像是報告任務完成一樣。
「你這也叫吻?一個有過男朋友的女人會不知道什麼是吻?」易卲傾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任卓卓確實沒什麼經驗,以往林家超吻她也只是輕輕柔柔的,生怕嚇到她。
「那你還想怎樣,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多經驗。」任卓卓覺得自己像是被耍著玩,心中泛起羞恥感。
「要我教你?」易卲傾這次不再給任卓卓反應的時間,直接單手扣住她的臉,覆上薄唇,舌尖用力撬開貝齒,長驅直入,任卓卓只覺得口腔被攪的一片混亂,腦子也一片空白,她被迫承受著他的霸道,不爭氣的淚水盈在眼眶里,還是有什麼在抵觸著,有些害怕,易卲傾一次次加深這個吻,她的味道清新自然,讓他有些欲罷不能,身上某個地方越來越緊,沉浸在中的易卲傾完全沒注意到此刻任卓卓即將崩潰的心。
「唔不要,家,叫超哥」任卓卓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機會,竟月兌口而出。
易卲傾一頓,放開任卓卓的唇,對上一雙淚水即將漫出來的眼楮,頃刻間所有的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各種憤怒,那雙眼,突然與心中熟悉的影子相重疊,黑眸一緊,像是立即抹上了一層冰霜,任卓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觸動了龍怒了。
易卲傾推開任卓卓,竟這樣頭也不回的甩門而去,留下怔怔發呆的任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