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緣起生日party
十一月的雨,淒婉、冰冷,又神秘朦朧。猶如雨打芭蕉的淒涼,宛如十萬殘荷的孤獨,纏纏綿綿地飄散了一地落葉,那一排排楊樹葉。雨滴打在地面的樹枯葉上,濺起高高低低的樂聲,好像訴說著這如痴如醉的冬雨,冷冷的雨……
「冰硯,今晚我舉辦生日聚會,你也來玩吧!在第二餐廳,我是特意來邀請你的,大家認識一下。」王越飛誠摯地說。他站在操場邊的女生宿舍門口,此時雨已停,天空露出明亮的蔚藍色。
「不會吧?你今天生日嗎?呵呵,happybirthday!」冰硯禮貌地,半客氣地。
「是三天後,不過今天周六,大家不忙,到周二怕聚不齊啊。」「恩,也是。可是,我都不認識他們……」
「見了就認識了,還有另外兩個女生,是我們宿舍老二的女朋友,和她的朋友,加上你,三個女生。還有我們宿舍的六個男生。」偶爾有幾滴樹枝上的雨水滴答下來,吹起一陣北風,頓感冷冷的,心里居然暖暖的。
回到宿舍後,冰硯不知道到底去不去,越飛也是剛見過幾次,聊過兩次天。那天,冰硯去院廣播站玩,恰巧門鎖著,在門口等待一個女主播時,遇見了越飛。越飛是應聘院通訊部的,是廣播站負責審核稿件。「你好,可以讓我看看你寫的稿子嗎?我也挺喜歡寫東西的。」女主播,也是冰硯的朋友,她看過後,冰硯問。
「好啊,當然。互相學習嘛。」溫和地。
「恩,不錯,你的文筆很優美,可以看出你的文化底蘊很深厚。」冰硯發自內心的欣賞著,「但是,我感覺有些亂,重點不突出,比如第一句可以撤掉!」
「恩,我也感覺自己寫的文章有些辭藻華麗,內容空洞。」說著,接過了稿子,一起看起來。
大家聊了一會,冰硯本來想要越飛的電話號碼的,又想算了吧,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和她做朋友呢。此時,越飛居然向她問電話號碼。就這樣,以後就是見面打個招呼而已。有一次,他知道冰硯上樓的事情後,和她聊了很久,也算是彼此了解了很多吧。
既然人家邀請,還是去吧,熱鬧起來能暫時忘記最近的煩憂,或許能「杜康解憂」吧。冰硯這樣想著。
「老大,你做什麼呢?」看到冰硯在用彩色卡紙剪剪貼貼,萍兒好奇地問,她是宿舍的老八,年齡最小的一個。
「小越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聚會呢。」
「啊?好事啊,我來幫你一起做。」他們一起,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好了一個代王帽,明亮的草綠色和橘黃色的組合,帽頂上有流蘇和幾道褶皺,還真由一點創意。
「就這吧,來的突然,都不知道送什麼,呵呵,可以逗樂的。」
「恩,哈哈」
……
(2)六學士、護花使者
操場的另一端,第二食堂的門口,寒風凜冽,一盞盞路燈陸續已亮起,橘黃色的燈光為這漆黑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幾許浪漫和溫馨。
「說好的三年不見面用我們的愛把時間留住……我還記得我們的約定一輩子幸福的約定……」廣播站的喇叭里傳來一陣陣歌聲,唯美,傷感。
「hello,你好,你是冰硯吧,小越讓我來接你。」說著就接過了萍兒手中的輪椅,「走吧,這個包廂。」
「我先回去,回來是打電話,我再來接你。」萍兒說道。
「恩,你先回去吧,呵呵,有他們呢。」
「恩,謝謝你啊。」這是嘉茨的聲音。他,一個理工班的本科生,個子也不算高,看上去有172cm左右,一件大紅色的運動休閑服,一條水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組成了他一個健康、運動型的青春少年。特寫一個鏡頭看,瘦瘦的身材黑黑的臉,小小的眼楮,大大的鼻子,五官很有特征。聲音成熟而穩重,為人熱情而爽朗。
包廂內,一個圓桌,直徑大約一米五。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肴上來了,還有兩小鍋的火鍋,有米、饅頭,雪碧、橙汁、白酒,還有一個放在角桌上的蛋糕,很有家的溫暖。
「hello,是冰硯吧?你好!」好幾個同學異口同聲地。
「恩,大家好!認識你們很高興,我沒有來晚吧?」冰硯有些幽默。
「沒有,沒有。主角和五哥還在外面點幾個菜。」一個男同學說。
……
「你喝點什麼呢?」「喝點白酒吧,我喜歡品酒。」冰硯很坦率地說道。
「恩?還能喝酒啊,厲害!」嘉茨稱贊。
「來來來,冰硯,今晚我是主角,你應該先敬我一杯啊?」小越興致勃勃地吆喝道。」
「當然,呵呵,來,cheers!」
就這樣,在歡樂的氛圍中,幾杯,她就感覺自己在飄,很輕,但是很放松。
「冰硯,我們都狠佩服你度生活的勇氣。」
「是啊,成績又好,還多才多藝。」
「恩,我們都向你學習!」飯過半飽,大家這樣聊著。
「呵呵(半笑著,心在流淚),其實我也很難的。」幾句稱贊,猶如一個電影帷幕,來開了冰硯近日的所有傷感思緒。
「是啊,有時我也驚異于自己的勇氣。小學時,失學三年,再次入學一個月,就期末考試,居然考了全班第三。可是入班前,班主任怎麼也不想要的。……搜索著記憶中些零散的片段,「現在,每天是女同學一個個輪流背我上樓上課,她們中好多亦如我一樣瘦弱,矮小。馬上要下雪了,衣服也穿的厚了,她們也力不從小。爸爸要打工賺錢供樣家庭,媽媽身體也不怎麼好,再說,她也背不了我上那麼高的樓啊,幾乎都是五、六樓的課,弟弟還小,才18歲……」冰硯已經忘記了這是小越的party。
「本來,我高三時的男友說來幫助我的。——當時就是他家里不同意,確立關系一個月後再見面就分手了,到現在連手都沒牽過,呵呵……——可是幾天後問他情況,他也來不了。顯而易見,是家里不同意吧。」
……
……
「冰硯,我們大家可以一起來幫你,我們背你上樓。」
「恩,我們六個輪流來背你。」
「在你身上,我們學到了堅強,勇敢。讓我們陪你一起走過這一段路程吧。
包廂內跳動著熱情昂揚的音符。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但是這愛來的太快,太溫暖,她已不知所措。
……
「你還在听歌啊?」看到插著p3的冰硯,一個男同學問。
「恩,是張雨生的《大海》」
「冰硯,你給唱唱唄,助助興。」看到愁雲滿面的冰硯,大家一起說。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象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唱著唱著,早已泣不成聲。
此時大家輪流走到冰硯的身邊,自我介紹,同時握緊了她縴細的手。
「我是宇軒,排老大。」
「我是嘉茨,李嘉誠的嘉,蓋茨的茨。呵呵,宿舍排行老四。
……這樣一個個介紹著。
「我可以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嗎?」。嘉茨問。
「恩,小越知道,也可以問他——135xxxx5301」
「以後上樓就聯系我們吧。我們有時間!」他們又一次囑托。
「來,分蛋糕吧。」小越主持著。
「啊?來,這個帽子你忘了戴了啊,代王,呵呵……」老三看到角桌上的帽子,樂呵呵地說。
結束時,冰硯早已不能自己起身,是一個一直喊她姐姐的老五,把他抱上了輪椅。
小越,老五,嘉茨。嘉茨推著輪椅,走過操場旁邊漆黑的林蔭道。
——女生宿舍,男士止步。
(3)流星替me祝你永遠happy
「來,快來接老大,老大喝醉了。快鋪床……」宿舍四妹,抱著冰硯,一進宿舍樓就朝宿舍門口喊著。
「mygod,你怎麼醉成這樣啊?」五妹詫異。
「呵呵,我不會動了,但是心里清楚的很啊,我還知道你是影兒呢,老五,是吧?呵呵……」
冰硯此時很清醒,只是四肢酥軟,動彈不得,飄然若仙……整個房間都是那麼如夢似幻,宛如在煙雨蒙蒙中,時而清晰,時而朦朧。
「四兒,我想上wc,你得扶我啊,走不動了。」「好,好,好。我當然陪你去,如果你摔了,我們可舍不得啊!」
邁著歪歪扭扭的步子,一走一個踉蹌地,終于到了wc.
「你知道嗎?一進去,他們的熱情燃燒了我的心緒……一激動,就忘了吃菜,一直陪著小越他們喝,一會就暈了……最後小越的party居然被我攪亂了,我成了主角……」冰硯依然斷斷續續的說著。
「好,站起來。回去睡覺,明天再說。」此時十一點的鐘聲已經敲響,宿舍樓里的各個宿舍均已陸續熄燈。
……
「恩,一條信息?誰的?」自言自語著。
「流星替me祝你永遠happy」一群錯亂順序排列的五角星和許多斜杠組成了一幅美麗的流星降落圖,中間有幾個中英文結合的祝福語,是嘉茨發來的,當時已經存了他的號碼。
看著浪漫,唯美的圖案,冰硯微笑了一下,頓時眼淚月兌框而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哭,或許幸福,對他而言真的太遙遠吧。
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大手牽小手,在晨曦初照的籃球場上,時而追趕,時而散步,時而休憩。她的眼前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瞬間即逝。
「謝謝你,挺好看的,謝謝你們,今晚我太感動了,失態了……」冰硯回復他。
「其實,你流淚的時候,我也哭了。我曾經有和你相似的經歷,我都懂的……以後有事盡管來我們,我們宿舍的男孩子都恨樸實的。」嘀嘀嘀,有一條信息。
「恩,睡吧,晚安。謝謝你們。」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必然同當,用相知相守換地久天長……」清晨,手機響起。
「冰硯,我是小越宿舍的宇軒。你怎麼樣?晚上睡得好嗎?」。
「恩,還好。謝謝你們啊。」
「不客氣,我們宿舍的男孩子都恨熱情的,也很樸實,以後你上樓的事就找我們吧,我們說好了,一起輪流背你上課!」
「恩,謝謝,這里實在沒辦了就找你。我不會客氣的。」其實冰硯是客氣的,畢竟剛剛認識,怎麼好麻煩他們呢?
……
「老大,他們真好啊,這下好了,有帥哥幫忙了,哈哈。」萍兒故意逗笑。」
「去,去,去。你好意思啊,剛認識就……」冰硯又陷入了沉思,上樓的事,到底這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