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嘉茨已經準備好,在女生宿舍門口等冰硯出來,一起去給同學和朋友們買些小零食,因為她和嘉茨要去逛公園,簡單的度過這個生日,大家都忙于排練,時間不多,于是就沒有聚餐。靖琪也同嘉茨一起走來,就怕東西很多,嘉茨要推輪椅,怕冰硯拿著不方便。
「你把這些提回去,給你們宿舍!」買好東西後,冰硯讓嘉茨和靖琪幫忙,已經把東西分成了三分。
「我們不要這麼多,給女生吃吧,男生不怎麼吃的。」
「不!平分,大家一樣!」
「沒關系,就這!靖,你先回去,不是還有事嗎?」。嘉茨說道。
靖琪回去後,嘉茨推著輪椅從h公園穿過,一路寒風侵襲,但是絲毫沒有寒意。剛走圖書館門前的轉角處,七八個女生就沖來上來。
「老大,呵呵,好羨慕啊,你還可以出去玩!」東陽珊影跳過來兩手從冰硯的背後搭在她的雙肩上。
「是啊,是啊。還有帥哥陪著呢!」白亦菡也湊過來搗亂,眾姐妹一個接一個調皮著。
「我們去排練了,老大生日快樂啊!照顧好老大,讓她開心地玩,謝謝你!有你陪她,我們就放心!」珊影的一句話道出七個姐妹的心聲。接過小零食,她們相繼走向藝術系教學樓的方向。冰硯托付老三方琪曼把另一部分送到上一屆的姐妹宿舍,就跟著嘉茨準備出發,開始一個浪漫之旅。
校園後面的林蔭道上,稀稀疏疏地的走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其中更多的是青年男女,似乎他們毫不懼怕這冬日的冷清,而且愈發強烈地漫步在這霧蒙蒙的w公園附近的,直線通向biser公園的街道。
冰硯特意為自己化了粉紫色系的小煙燻妝,身著一件大紅色的,領口和鎖骨部位繡有深紅色鳳凰戲牡丹的變形紋樣,長及膝蓋以上二分之一處,壓縮棉羽絨服。加上黑色的的緊身牛仔褲和褐色的皮棉鞋,在一束鮮花的掩映下,格外的靚麗和嬌媚。花是紅色、白色、紫色,在冰硯自己挑選的淺粉色、淺紫色包裝紙組合的襯托下,本就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
一路上回頭率很高,特別是那些年輕男女中的女孩兒。她們或許在驚異這是誰,背後還有一個「帥哥」陪著,雖然自己不方便,但是卻如此幸福?女人總是羨慕別人的愛情,好像都感動于別人的幸福,甚至有些小小的嫉妒吧。
「你看!我現在漂亮嗎?」。
「漂亮!呵呵」
「那這花——好看嗎?
「好看,沒有你好看!」
「那……我要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嘉茨好奇地。
「提示一下啊,英雄配美人——」
「英雄出少年?不知道啊。」
「用花和我組成一句話,笨!」
「鮮花配美女!就這!」
「嘿嘿,錯!鮮花配美人!這是俗語啊。」冰硯頷首而笑!
就這樣,她們聊著聊著,靜靜地在寒冷的冬季走著,走著,卻沒有感覺到寒冷,心里時時緩緩地流動著一股暖流。
biser公園是距離h學院大約1000米的一個市中心公園,綠樹成蔭,高高低低的樹木錯落有致,園中也有池塘、地府、摩天輪、纜車等娛樂場地。只不過冬日的園中格外清淨,少了平日的應接不暇,門庭若市。
冰硯遙望著微微轉動的摩天輪、停留在高空的纜車,思量著上去會是什麼感覺呢?平生還是第一次渴望想坐上去。作為一個農民的女兒,小時候也是遙想吧。嘉茨好像讀懂她的眼神。
「要不要坐會啊?你敢嗎?沒點膽量是不敢坐的!頭昏目眩的——」嘉茨問冰硯。
「不……我害怕——」其實冰硯是不想讓嘉茨破費,她一直感覺娛樂來說,對他們這樣的出生在農民家庭的人,是一種奢侈,是可望不可即的。
「那就坐這個車吧?」嘉茨指了指旁邊的代步車問。
「我不會開啊,包給你啊!」冰硯真的想奢侈一回。有嘉茨陪著的生日,一生有幾次呢?就瘋狂一下吧!
「好!你在這里,我去交費!」嘉茨把冰硯放在路邊,自己去收費處。
「我喜歡白色的!」冰硯看到嘉茨推著一輛藍色的走過來,立刻就說。
「好!換白色的!」
冰硯轉動著方向盤,時而前進,時而傾斜,差點撞到花壇。慢悠悠的行駛在公園的主道上,當走上鵝卵石的小道時,冰硯不知所措,嘉茨連忙伸手扶著方向盤。
此情此景,面對身邊的此人,冰硯有一種想偎依在他懷里的沖動。女孩特有的矜持,使冰硯只是想想而已。嘉茨也是青春時代的熱血男兒,面對如此如花美眷,怎能不心跳加速呢?
玫瑰、百合、勿忘我,此時就躺冰硯的面前,那麼妖嬈、那麼清純、那麼歡樂。
在園中轉了一圈,才坐下里,一起品嘗那些小零食。冰硯調皮地含羞一笑,嘉茨的眼神里就充滿流光溢彩,小小的眼楮,此時也是如此的迷人。冰硯故意耍賴,要嘉茨為她剝瓜子,他們就是這樣,不知道是什麼關系,卻總是這樣,無拘無束,就像兩個天真的孩童,宛如一池白蓮,純潔無暇,晶瑩剔透。
「嘿嘿……」當嘉茨把滿滿一手溫熱的瓜子向冰硯手里放時,冰硯詭異地笑了笑,把臉伸過去,張開那涂滿粉紅色唇彩的晶瑩的小嘴巴——有哪一個男孩會拒絕呢?
「給!」嘉茨把手里的瓜子一下子捂到了冰硯嘴里,溫潤的紅唇居然連同瓜子粘在了嘉茨的手上,連著吸了幾下,才全都吸進嘴里。
最初的感覺往往很唯美,淡雅的,醇香的,如品香茗,令人回味無窮。可是往往只是開始的,每一段愛情的開始總是美好的。詩詞有雲︰人生若只如初見——
已是中午過半,他們就這樣聊著,玩著,吃著。園中也沒有吃飯的地方,一路走來,也沒有看到有可以吃飯的小店,走著走著就到了學校。
又有人回頭顧盼,是驚異于輪椅上的鮮花美人?還是疑惑于推著輪椅的不帥也不高的陽光男孩?這樣的一種風景在寒冬的校園出現,的確有些惹眼。快到食堂時冰硯已經下了輪椅,一路上坐得腰酸腿疼,她想走走,嘉茨依然在後面推著輪椅。食堂的阿姨和廚師也投了來驚異的目光。
已經下午2時了,食堂用餐的已是寥寥無幾。他們也有時間琢磨一下冰硯和她身邊經常出現的男孩,這場景是——猜想也是——這女孩真的不容易,很堅強,也很幸福。難得有這樣一個男孩照顧著她……
轉眼間,已經到了晚上,冰硯去參加班級的元旦晚會。
看著大家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冰硯靜靜地的欣賞著,默默地體會著。這是20年來唯獨一次,她心中沒有自卑,沒有因為自己的腿不能載歌載舞而傷感、嘆息。每逢聚會、晚會或者大型的集會活動,她總是在角落里靜靜地欣賞大家,靜靜地傷感自己。陽光般燦爛的女孩,心底也會有悲傷。只不過,每逢想起理想和希望,和大家一起玩樂或者奮斗的時候,她會忘記悲傷,只記得自己的美麗和優秀。其實,笑得最燦爛的人,心里哭的最悲傷。她們堅強地活著,只想可以笑對人生,活得燦爛如花。只因為,心中有夢,我的未來不是夢。
吃著嘉茨給她買的喜之郎果凍,感受著熱鬧而又清涼的關懷。今夜,冰硯依然用她那把橘黃色的吉他,和聲一曲,她就在舞台中間,幸福地歌唱,其實歌聲也是五音不全,但是班主任把同學送給她的紅菊、康乃馨花束,送給了冰硯。宛若此時,所有的榮光都屬于這個美麗的維納斯。
晚會快結束時,嘉茨來電話說他們班同學請冰硯過去唱一曲,嘉茨來接了冰硯,依然是背著他。一進門,冰硯有些驚訝,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女生,三分之二是男生。她是不會怯場的,在大家的掌聲中撥動琴弦,絲絲入扣,扣人心弦。
「冰硯,謝謝你來我們班玩啊,謝謝你演唱!」
「是啊,听說你會彈吉他,今天是眼見為實啊。」
「呵呵,羨慕,我也想學。」
散場時,嘉茨班級的同學一個個走來向冰硯道別,別樣熱情。听說今日是冰硯生日,大家更是唱起生日歌。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听嘉茨說今天你生日,晚祝生日快樂啊!」
「硯,今天你生日啊?我還沒送禮物呢,這麼晚……來不及了啊」王越飛遺憾地說。
「呵呵,沒事,我已經替咱們宿舍的送過花。」
「玫瑰、百合、勿忘我……」看著越飛吃驚的表情,冰硯偷偷地笑著說。
…………
這一天是冰硯20年的生命中最完美,最開心的一天。或許是嘉茨的理解和愛,讓她如此欣慰,或許是老師和同學的關愛,讓她感到溫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