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 第九章 自古多情反被無情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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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水懶懶的一手托著下顎,歪著腦袋目不轉楮的盯著手中晃動的酒杯,耀眼的紅色頭發在搖曳的燈光下透著閃亮的光彩。雖然是在酒吧,但是卻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住特有的光芒。不時有男人過來搭訕,寒若水只是冷冷一笑,默不作聲的打發了搭訕的異性。

突然吧台上多了一杯淡藍色的液體,是今年流行的漸變色,由高腳杯底部向上顏色漸漸變深,在杯沿嵌著一顆嬌艷欲滴的紅櫻桃。櫻桃作為連接點,極為巧妙地貫穿著一把淡黃色紙傘,遮住大半個杯子,另一端則懸掛著一條細長的檸檬皮,與櫻桃、紙傘形成一個好看的半圓弧度,把杯子包圍起來。

「嘗嘗我新調的雞尾酒。」

寒若水稍微側了側頭,「什麼名字?」

「blue。」

聞言寒若水輕輕搖頭笑了笑,「紙傘是要遮住憂郁嗎?這個半圓又是一個保護圈,要保護這個憂郁的人?」

而後寒若水很正常的看到沐宸念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用猜她說對了。

沐宸念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青春撲面的臉龐很容易看得出她的年齡不大,正值豆蔻年華,可是卻是那麼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心思,什麼時候他的心思這麼顯而易見了?

「不要瞎猜啦!」寒若水叫道,「我哥哥,你知道嗎?」。

沐宸念點點頭,大名鼎鼎的寒盛寒公子,家喻戶曉,可是為何要提他呢?

「他十八歲就情場出道了,我再怎麼不濟,也受些影響吧!好歹都流著同樣的血呢!」

沐宸念的嘴角微彎,「我想你家人應該不希望你和他一樣吧。」

寒若水撇撇嘴,「希不希望是一回事,事實就是受影響了,他換女朋友那麼勤快,能不受燻陶嗎?!他就是一只豬,哪有換女朋友比換車還快的!」

還是第一次听到有妹妹這樣說哥哥的,沐宸念輕笑出聲,「你哥哥听到了,不知道臉色有多難看!」

「事實勝于雄辯,他不會生氣的,頂多一笑了之。不過,雖然換得頻繁,我哥哥對女朋友倒是很大方的,怪不得分手後還有那麼戀戀不舍的。」

這個沐宸念倒是有耳聞,寒公子對女朋友大方得很,小到普通約會就餐,大到房子、鑽石、珠寶首飾,只要是他願意,沒有不舍得的。

「如果只是為了錢財,和我哥哥談戀愛倒是不會吃虧。」據說哥哥對分手的女朋友也是很大方的,必定會有一筆不菲的分手費,「他談那麼多戀愛,分手費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寒若水氣憤的嘴都嘟了起來。

沐宸念覺得這個女孩真是可愛至極了,「樂淘這十年來順著網絡的發展迅速。」都說網絡泡沫多,但是樂淘卻緊緊抓住了電子商務這個平台,衍生出種類繁多的社交系統,產品線擴展迅速,很好的迎合消費者需求心理,寒盛也是個傳奇人物,大學便創建了樂淘,畢業後更是將所學所想發揮到極致,所以十年來獨領風騷,行業地位堅不可摧。

「真是敗家的家伙。」

沐宸念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有這麼說自己哥哥的?」

「我最不喜歡花心風流大少了,偏偏自己的哥哥就是這樣的人,我每次見他,身邊的女伴都沒重復過,又不是衣服,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禍害!哪天老天爺開眼了,派個人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據說寒公子的名聲還是很好的,風流但是不下流,對女人又好,所以很多女的趨之若鶩了。」這點沐宸念不得不承認。

寒若水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哥哥還沒遇到真正喜歡他的人,他的那些所謂的女朋友們估計大多都是喜歡他的錢或是地位超過喜歡他吧。又或許他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才游戲人間。」

「兩情相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寒若水听到沐宸念的肺腑之言,扭頭看了看台上正在唱歌的陽光夏,微微一笑,「你的blue,等下讓她嘗嘗。」說著拿起了眼前的藍色液體,慢慢品嘗。

沐宸念順著寒若水的目光朝台上望去,陽光夏穿著簡單的藍色半袖鏤空針織衫,里面的白色無袖t恤若隱若現,戴著一頂白色遮眼帽,不知道是何原因,她每次都是戴著帽子演出,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是排練還是正式演唱。帽子總是遮住陽光夏那雙又大又圓的眼楮,那雙眼楮也不曾發出過閃亮的光彩,不像眼前這位正在品酒的女子,說話的時候兩眼閃閃發光,生動極了。

「哇!」寒若水發出一聲感嘆,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涼中夾雜絲絲苦澀,不過我覺得如果最後入喉的時候有一絲清甜會更好吧?」歪著的腦袋看向沐宸念,眼里淨是純真無邪。

那眼像是深不可測的泉水,讓人忍不住探究下去,沐宸念不由得心口一緊,「為什麼?」

「品酒就是回味,回味以前的種種,即便過程再怎麼坎坷,再回味時也是淡然的,都是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這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一歲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寒若水很配合的臉耷拉下來,「你是說我很老了,在裝女敕嗎?」。

沐宸念被寒若水的表情逗得大笑,好久才停下來,「小妹妹,你很年輕,沒看到很多男的過來搭訕嗎?」。哪知竟然換來寒若水一個白眼,沐宸念笑著問道,「你怎麼一個人來酒吧了?」

「守株待兔。」

「待的什麼兔子啊?」沐宸念心里涌上一種感覺,他很喜歡這個女子的說話方式,也很享受與她的對話。

「沐雪映。」看到沐宸念一臉的疑惑,寒若水解釋道,「這幾天都不接我電話,接了電話也說話怪怪的,約她都沒有時間,就到你這守株待兔了,她不可能總不來你這吧?難道你們吵架了?」

沐宸念搖頭,沉默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她煩惱的是要嫁給你哥哥。」已經估模到雪映沒有和寒若水說這件事,也不知道如何說起吧。

「你爸媽真的要讓雪映嫁給我哥哥?!」寒若水輕輕皺了皺眉頭,隨即又展開了,「不過,我哥哥不是說過了嗎,他還很年輕啊!」

「牽扯到我家里的生意,所以雪映很為難吧。」上周六晚上喝那麼多酒就是因為這件事吧,當他從凌越手中接過已經沉睡的雪映時,還看到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寒若水伸手拍了一下沐宸念的肩膀,「放心啦,有我在呢,我哥哥不會動我的人的!」忽然發現——她竟然拍沐宸念的肩膀哦,臉頰不由得微紅,快快的收回了手。

而沐宸念也是心里一驚,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改變,「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說著眼角余光一瞟,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你看,雪映來了。」

寒若水扭頭朝入口處一看,隨即向雪映招手。沐雪映當然看到了向她招手的寒若水,心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了吧台,「水水,你怎麼來了?」

寒若水伸手輕輕打了一下沐雪映,「你還好意思說,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你要躲著我呢!不就是我哥哥嗎,又不是狼才虎豹!」

笑靨不由得浮上沐雪映的臉龐,「我記得某人之前說過自己的哥哥是狼才虎豹的哦!」

「這才是我認識的沐雪映嘛!」寒若水也笑道。

「你來多久了?」沐雪映坐下問道。

「等你等到花都謝了。」寒若水做了一個凋謝的表情,把沐雪映、沐宸念都逗笑了,「嘿,也調一杯blue給雪映喝啊!」

「你可以和雪映一樣叫我二哥。」沐宸念看了看手表,陽光夏快唱完了,就轉身調了兩杯。一邊調酒還一邊想起幾年前他、陽光夏、雪映踫見的那個夜晚,陽光夏之前一直叫他老板,當晚雪映「二哥」的叫個不停,沐宸念心思一動——你也和雪映叫我二哥唄。說出來就後悔莫及,叫了二哥不就是劃分好他們的關系了嗎?!

只見陽光夏愣了一秒,就答道,「宸念,我比你大。」

可是陽光夏怎麼那麼篤信她比他大呢?!當兩人說出出生年份時,沐宸念的臉不禁微紅,他喜歡的女子,確實比他大兩歲。于是叫「二哥」的事就這麼結束,而沐宸念也不再允許陽光夏叫他老板,陽光夏就總是稱呼他——宸念。

調好時寒若水剛好把陽光夏喚道吧台坐下,「我新調的酒,叫做blue,嘗嘗?」

可是兩人都猶豫了,沐雪映正要拿起酒杯,忽然想起凌越說的話——不要喝悶酒,遲疑了幾秒還是拿起了酒杯,這不算是悶酒吧。而陽光夏則是想起了醫生的話,「我剛體檢,醫生說嗓子有些發炎,給我一杯白開水吧。」

寒若水還是看到沐宸念臉上轉瞬即逝的失望,嘴角微彎,這個單相思估計是沒有什麼結果了。只見沐宸念遞給陽光夏一杯水,這時一個酒保過來對沐宸念耳語幾句,沐宸念對她們三個說道,「你們玩,我有事先走會。」

留下三個女人默默的喝著杯里的液體。陽光夏的手不停的握著、松開酒杯,終于忍不住說道,「我先回去了。」

說著正要起身,沐雪映的聲音便傳來了,「夏夏姐……坐坐聊聊唄。」

那帶著一絲怯意的叫喚,讓陽光夏的心口微痛,便又坐了下來。多麼熟悉的懦懦的叫喚,伴隨她出生到會開口說話,直至那人離去。可是每次做夢,她都會痛到醒過來,只因夢里她也那麼怯怯的叫喚。很多次,眼淚不爭氣的濕潤了枕頭,原來夢也會痛。

寒若水斜著眼睥睨著兩個人,不對勁不對勁,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這兩人都怪怪的。

終究沐雪映忍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氣氛,張口說道,「那天……」卻不想陽光夏也同時說出了一樣的話,兩人都愣住了。

還是陽光夏先反應過來,「那天的事不要誤會。雖然解釋不清楚,但是不要誤會。」

沐雪映還以為陽光夏會讓她先說,卻不知道陽光夏思維異于常人,自己先說了出來。原來陽光夏也怕自己介懷,微微一笑,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寒盛與陽光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听到陽光夏這麼一說,她突然不想再去想這件事情,轉而問道,「今晚唱的什麼歌?」

「蔡健雅系列。」蔡健雅低沉的嗓音和她的正相配,她的歌清淡舒服,唱起來得心應手。

听到這里寒若水才想到她光顧著和沐宸念聊天了,都沒仔細听陽光夏唱歌,依稀記得她唱的都是英文,上次也是唱的全是英文,「你的英語很不錯。」咬字清楚,典型的英式發音。

陽光夏微微頷首,「過獎。」有那麼一種奢望,埋藏在她的心底,「我也夢想著有一天能出國。」夢想著能去英國,只去英國。可是,她會說中文,她為何要把英語講得這麼流利,難道要與她用英語對話嗎?

當時的想法真是幼稚,不是嗎?一絲苦澀的笑意抹上陽光夏上翹的嘴唇。

「我們再過半個月就回英國了,夏夏姐也一起去吧!」沐雪映明顯放下了之前的不快。

陽光夏只是笑,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曾有歌唱著——有時間的時候沒有錢,有錢的時候沒有時間。她現在是既沒有錢,也沒有時間。

「夏夏姐,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陽光夏被沐雪映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住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沒有談過戀愛,她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我不知道。」

沐雪映極為不滿意陽光夏訥訥的回答,「凌越說你在這方面很在行的呢,經常給公司的同事出謀劃策!」

陽光夏腦子里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托寒盛的福,她的兼職真的是越來越火了,竟然非公司的人都來問她了!

「我沒談過戀愛,不是很清楚。」陽光夏只好老實交代,「不過很多人都向我咨詢,我總結了一下,喜歡是吸引的感覺。」

寒若水也對這樣的定義感興趣,「為什麼是吸引?」

「按照心理學的分析,一般來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人總是對與眾不同的事物產生興趣,特別是當另一個人的身上出現了一個人本身沒有的特質時,就會產生一定的吸引力,或者說是魅力,引起探究下去的**。當然,也有喜歡和自己特質相同的人。」見兩人听得津津有味,陽光夏繼續說道,「其實,喜歡應該是一種道不明的感覺,身體會分泌相關的荷爾蒙,會使人處于興奮狀態,但是由于未能達成喜歡的目標,或是說本身的荷爾蒙沒有得到對方荷爾蒙的呼應,就會患得患失,就會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不是自己的,總是想著他人的感受,在乎他人的感覺。」

這麼吸引人——寒盛的話語在陽光夏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使得陽光夏一顫,緊緊握住了水杯。

「夏夏姐,這樣說得好像你是學心理學的一樣。」

陽光夏嘴角微揚,「你應該去問凌越,他是心理學專業出身。」她只不過是也讀了許多相關的書籍而已。

沐雪映撇撇嘴,她才不要問凌越呢!「如果喜歡上一個很懂得人心理的人,那該怎麼辦啊?」

陽光夏定定的看了沐雪映幾秒,才慢慢說道,「如果對方很聰明,那千萬不要耍小聰明,除非你自信比他更聰明。也不能妄自菲薄,表現得懦弱無比。其實,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就行了。如果他不喜歡真實的你,那你需要委屈求全一輩子,如果能做到最好不過,但是誰又會帶著面具生活一輩子呢?」而後頓了頓,「如果對方很懂得人的心理,也是表現真實的自己,他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拉倒,你終會遇到一個喜歡真實的你的人的。」

「是麼?」沐雪映自言自語的低喃了一句,恍惚的眼楮沒有看到陽光夏低眸遮住的閃爍眼神。

「你喜歡誰?」寒若水冷不防的問了沐雪映一句。

沐雪映臉色微微一變,忙大聲反駁,「沒有啦!隨便問問啦!那天凌越說了好多關于夏夏姐的事,就問問啦!」邊說著邊輕輕拍了拍胸口,水水剛才那一問真是讓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家伙這麼聰明做什麼,不會問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竟然直接問她喜歡誰!好像發覺才拍胸口像是欲蓋彌彰,又加了一句,「你哥哥的事都煩不過來,哪有心情喜歡人啊!」

「安啦,哥哥說過不會動我的朋友的。」寒若水還順便給了沐雪映一個放心的眼神。

沐雪映嘴角微苦,牽涉到大哥的生意,如果不是情況危急,估計爸媽也不會出此下策吧。

「你打算怎麼辦?」陽光夏依舊低著頭。

沐雪映甩甩頭,「涼拌啦。他身邊那麼多女朋友,我可沒有信心搞定。」末了又小聲補充一句,「他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呀呀,沐雪映真想大喊幾聲,發泄身上的郁悶,「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回英國了,不談這事啦!」轉而又問道,「怎麼樣追求人啊?」

寒若水覺得這個小妮子有問題,沐雪映對喜歡這個問題緊追不放呢。陽光夏低低的笑出聲來,給沐雪映解圍,「你這樣容易引起若水的誤會哦!」至于她嘛,以她陽諸葛的分析,沐雪映八成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沐雪映姣好的面容瞬間紅通通的,「你不要亂猜想!」而後看向陽光夏,她還等著她的回答呢。

「方法因人而異,總的來說,盡量制造兩人相處的機會,有其他人也可以,然後制造曖昧。」

寒若水的眸子忽閃,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怎樣曖昧?」

「不論男女,對于陌生人的身體接觸都是很敏感的。不小心踫到對方的手啊,不經意扯扯袖子啊,都能令對方遐想半天,還可以言語不清的暗示。一旦對方有了遐想,就會更在意你的言談舉止。」

「哇!」沐雪映忍不住嘆道,「凌越說的果真不假,夏夏姐你好厲害!被你看上的男人估計都逃不掉吧!」

陽光夏愣了愣,「真是會胡說。我也是旁觀者清而已。」愣住的剎那,心里卻想著——但願如此,但願她看上的男人,逃不掉……

「那如果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呢?」寒若水冷不丁問道。

「如果對方只是單相思,那就打破對方的幻想。在他面前,展現他喜歡的人沒有的優點,就是說——用你的優點和他喜歡的人的缺點來比較,這樣他心里不自覺的會比較,就會對你印象深刻。」陽光夏又停了一會,「不過,也要看對方單相思的程度有多深。如果不可自拔的話,我都不建議再采取進一步行動。如果程度很淺,可以試試。」而後深深望了寒若水一眼,「只要你散發出本身耀眼的魅力,不用你去追別人,自有大把人排隊等著你。」

其實你可以去問寒盛,陽光夏在心里說道,他更懂得拿捏火候,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美女欲罷不能。

寒若水笑了笑,下顎朝手里的酒杯點了點,「這杯blue是特地調給你的。」

「自古多情反被無情惱。」陽光夏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滄海一粟。今晚她說了好多話,好久好久沒有說這麼多話了。

看著陽光夏背著吉他離去的背影,寒若水若有所思的笑意更深,突然听到沐宸念的聲音,「在笑什麼?」

「二哥,你回來啦!」沐雪映叫道。

沐宸念只是笑著點點頭,依舊看著寒若水。只見寒若水盯著沐宸念,定定的說了一句,「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不出所料又看到沐宸念的臉色一變,「為什麼?」

寒若水瞟了一眼疑惑的沐雪映,又看向沐宸念,「剛剛夏夏姐不是說怎樣追人嗎,盡量制造兩人相處的機會,你浪費了四年的時間。」

沐宸念良久才張口,「你主修什麼?」

「珠寶設計。」

那為何心思如此犀利?!沐宸念笑得有點苦澀,「你更適合做偵探之類的。」

那是因為哥哥的影響,寒若水微微一笑,在心里這樣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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