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 第二十章 你害怕什麼,我不是在你面前麼?

作者 ︰

手機驀地響起,陽光夏驚了一跳,看到來電顯示,心里更是百般滋味無法言明。剛剛下班去超市買了些干糧回來,就忘記關機了。這樣的來電,心中既是歡喜,又是忐忑,接還是不接?不接的話,前兩日一下班也是關機,可都是強忍著不去開機,想要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或是短信,但等到第二天一早開機,空空一片,沒有來電提醒,也沒有短信。明明是自己逼著關機,卻又那麼期待他打來電話,真是患得患失。

接的話,又要說什麼?要是他問起昨晚為何沒有去滄海一粟,她該怎麼回答?要是他問起她為何關機,她該怎麼回答?——真是葉公好龍,庸人自擾啊,明明他都沒有給她打電話,又怎會知道她關機呢?!

打來的電話因為無人接听自動掛斷了,陽光夏盯著靜靜躺在桌上的手機,嘴角嘲弄,看吧,錯過了就沒有了。心里卻還是冉起一絲微弱的希冀,如果再響一次,她就接。黑色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陽光夏一臉吃驚,仰頭看向窗外,老天爺你能听到我的話麼,那麼送我一堆金子吧!

金子是沒有的,鈴聲卻一直響著,陽光夏感覺她拿著手機的手竟有些顫抖,仿佛手機千斤重一樣,鼓足勇氣,食指微顫的按了接听鍵。

手機那頭立馬傳來好听的聲音,「到夜色來,車過五分鐘到你樓下。」

咦,沒有質問,也沒有生氣,只是平常工作的命令?陽光夏不安的心稍微歸位,卻馬上又提了起來,「去夜色做什麼?」

夜色,c城頂級的vip私人會所,只有會員才能進入。陽光夏是知道夜色的,卻從未去過。

「陪日本客戶。」

陪日本客戶有公關部的人啊,讓她去干什麼?!可是陽光夏還沒說出一個字,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這種大客戶的行程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陪同人員也是提早安排了的,怎麼中途讓她插一腳?她已經是總裁辦公室的人了,不再是公關部的了。可是頂頭上司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對著手機發呆沒幾秒,陽光夏「啊」了一聲,趕緊跑回臥室的衣櫥前,剛剛說了車五分鐘就到樓下,她得趕緊換衣服,還得化淡妝才行,最起碼的職業素養還是要有的。匆匆忙忙下了樓,四處張望,哪部才是寒盛的車?

突然看到了一部奧迪q7,眯眼看了下車牌,公司的專車?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陽光夏吃驚不小,「張哥。」張哥是總裁的專屬司機,陽光夏還以為是寒盛在樓下等她呢,不過他不是在陪日本客戶嗎?!看她的腦子最近短路得……根本就失去了思考能力了。

「夏夏,寒公子讓我接你到夜色。」張哥客氣說道,待陽光夏上車後就發動車子向夜色駛去。

張哥從後視鏡里看到陽光夏歪著頭看向車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能想些什麼呢?!想起這幾天的經歷,陽光夏還感覺恍然如夢。

寒盛問,他何時說過「可惜」?可是她那顆經過半個多月折磨的心,早已誠惶誠恐,不敢再有半分的希冀,權當他是在哄她吧,于是她只是對著那個眼里涌著情意的男子淡淡的笑。

寒盛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言語,只是又印上一吻,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寒盛這才不舍的離開那盈滿的唇,看了一眼手機直接摁掉,在陽光夏耳邊輕輕說道,「我要走了,後天回來,晚上我到滄海一粟接你。」

「去哪里?」听到自己語氣里的著急和緊張,陽光夏的頭垂了下來。

寒盛說了一個地名,陽光夏腦子里轟的一聲響,雖然這十多天都沒見到寒盛,但是回到c城後寒盛的重大行程都是她安排好了直接發郵件給他的,這才記起他今晚12點的飛機要去洽談一個項目,剛才的電話是催他走的吧。哦,她今晚的腦子里就是一片漿糊,完全亂七八糟,毫無秩序可言,于是腦袋低得不能再低了。

寒盛卻笑著抬起她的頭,「乖乖等我回來。」留下輕盈的一吻,離去。

留下陽光夏對著關上的門發愣,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輕輕的他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帶走了她的心。

雖然她甜甜的睡了,但是醒來卻還是不敢相信,昨晚她是做夢了嗎?直到小雁一語驚醒夢中人,「夏夏姐,不對勁哦!」

「我又怎麼了?」最近小雁總是說她不對勁,雖然她知道她很反常,可是小雁這個直腸子就是那麼直接,總是不給她留一點面子。

「你又發呆了。」

「除了這句你不會說點別的嗎?」。陽光夏很是無奈。

「看,以前你總是‘哦哦’的回答,現在回答都不一樣了,」小雁興沖沖地說道,「你發呆的時候在笑,和之前的不一樣。」

蘇惜也抬起頭來看向陽光夏,「你在笑什麼?」

「你們倆配合得越來越天衣無縫了。」陽光夏感慨。

「不可以轉移話題,趕緊從實招來!」小雁叫道,「前一陣子你雖然常常發呆,但是眼神空洞,一會皺眉,一會嘆氣,完全不像今天這樣——眉眼帶笑,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嘴角一直上揚,有時還臉紅,雖然上了妝,可是臉紅卻是很明顯就看出來了!」

陽光夏暗暗吃驚,「是麼?」原來一前一後的她對比這麼明顯嗎?!她竟然不知道她時而皺眉,時而嘆氣;她竟然不知道她抑制不住甜蜜的笑意……

「你快說,快說啦!」無比八卦的小雁心里的那只好奇貓一直在張牙舞爪,撓得她心癢癢。

該怎麼回答?她能說她想到了寒盛,想到了昨晚他抱著她,想到昨晚他輕柔的吻去她的憂傷,想到他流連不舍的吻,想到他寵溺的話語,所以她會抑制不住心里的甜蜜,所以她會忍不住笑意嗎?陽光夏淡眉微微一皺,「我買彩票中了獎了。」

「哇塞,中了多少?」小雁的眉毛都揚了起來,成功的被陽光夏蒙混過關。

「5塊。」

「切!你又胡說!中5塊錢能讓你高興成那樣嗎?!能讓你發呆嗎?!」

陽光夏轉而看向蘇惜,「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慶祝我中了大獎。蘇惜,上次打賭我輸了呢。」

蘇惜會心一笑,她賭陽光夏能留在26樓,果然沒錯。不過為了5塊錢的大獎去吃大餐,不像是陽光夏的風格。看到陽光夏閃爍的眼神,卻會心的笑道,「好啊,小雁,快想想晚上吃什麼!」

小雁就興高采烈的上網查美食去了,蘇惜拋給陽光夏一個媚眼——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哦!

陽光夏點頭致謝,她不是愛說謊的人,又是這麼真誠的小雁,難得蘇惜成功幫她轉移了小雁的注意力。

陽光夏這才相信昨晚的事情真真正正發生了,他的懷抱是真實的,他的唇是真實的,他的呼吸是真實的,他說的後天晚上去接她也是真實的。

真實得令陽光夏難以置信,真實得陽光夏害怕——她好怕高興到雲端,又被重重摔下來。所以第二天,她向沐宸念請假,沒有去滄海一粟。

「你嗓子又發炎了?」沐宸念的話語有些擔心。

「沒有,是工作的事,晚上需要加班。」

沐宸念就答應了,雖然陽光夏很少請假,因為工作的事請假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陽光夏在家里坐立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她關掉了手機。電視一直在換台,她無心看到底是什麼節目。拿出吉他,手指卻煩躁得彈不成調。躺在床上又睡不著,在客廳來來回回走了好久,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差一刻鐘九點。

「陽光夏啊陽光夏,你是多麼患得患失!」自言自語之後,咬了咬牙,趕緊換了衣服,跑了出去。公車也不坐了,直接攔了的士到了滄海一粟,看看表,九點過十分。偷偷的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張揚的車,頓時失落極了,他沒有來接她嗎?還是沒有看到她就走了?

「夏夏,到了。」張哥的聲音把陽光夏從神游中拉回來。

「張哥,我怎麼進去?」夜色是會員制,只有有會員證才能進去。

張哥笑著下車,把鑰匙遞給上前來的服務生,「我帶你進去。」

陽光夏便跟著張哥進去,無心觀察夜色的環境,因為心里一直小鹿打鼓,等會她要怎麼面對寒盛?

蜿蜒的走了片刻,張哥在一扇門前停住,側身說道,「寒公子就在里面,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就跟著服務生離開了,只留下陽光夏呆呆對著關著的門沉思,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是進還是退。是她毀約在先,如今又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寒盛,心里那個忐忑,那個不安啊,真是折磨人!

不是讓她來陪日本客戶嗎?有翻譯在,有客戶在,他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想到這里陽光夏頓時有了些勇氣,伸手敲了門,听到「進來」的聲音,這才推開門。

但是她跨出的腳步很明顯的停頓了,原以為雅間里會有很多人,至少也有翻譯、卓總吧,可是里面只有三個人︰寒盛、日本客戶和一個倒酒的美女,看衣服樣式應該是服務生。美女坐在兩人中間,手里還拿著一瓶酒,正給寒盛斟上。陽光夏微微掃了一眼寒盛,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和旁邊的美女說話去了。也不告訴她要坐在哪里,陽光夏微惱,轉瞬又起腳走向日本客戶。

陽光夏選擇了一個最外面的位置,緊挨著龍澤先生坐下。這次招待日本客戶不是她安排的,幸好她有做功課,看過龍澤先生的資料,不然寒盛又不介紹,她豈不是丑大了?!陽光夏職業性一笑,「龍澤先生,你好,我是總裁助理秘書陽光夏。」

陽光夏的英文名是按照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翻譯為summer。出口是流利的倫敦腔,她不止英文歌唱得好,英語也說得很流利,既然沒有翻譯,那麼他們就是用英語對話的了?

龍澤先生淡淡一笑,「summer,很好听的名字。」陽光夏倒吸一口氣,龍澤先生一口流利的中文!怪不得沒有翻譯,看來功課還是沒做到家啊……心里不禁隱隱有些生氣,斜眼瞥了對面坐著的男人,有必要那麼生氣嗎,都不替她解圍。

恰好美女開口了,「請問您喝什麼?」

陽光夏掃了一眼紅木桌,他們喝的都是日本清酒,心里微微嘆氣,雖然她不喜歡喝清酒,不過舍命陪君子吧!于是說道,「一樣。」

當然陽光夏自動忽略了寒盛掃過來的犀利眼光,前晚他還對她說過——不要喝酒了,好不好?柔聲細語的誘哄,讓陽光夏的眼眶濕潤,他都來了她還需要喝酒嗎?!那夜沒有喝酒,她卻睡得香甜。可是如今她需要酒精麻痹自己,這樣才能讓那顆跳得超快的心速度恢復正常,這樣她才敢面對他。還好她的體質沾酒就醉,不然這幾年這樣喝酒,她肯定練得千杯不醉了。

美女很快斟好了酒,陽光夏端起酒杯,笑道,「龍澤先生,我敬你,先干為敬。」仰頭就是一干。

但是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待美女又滿上,陽光夏端起來,「中國有句俗話,敬酒可不能敬單數,都說好事成雙嘛,再敬您一杯。」說完還是一口喝完。

龍澤好笑的看著陽光夏,轉而對寒盛說道,「盛,你的秘書很能喝啊!」

陽光夏偷瞄寒盛,原以為他會生氣,可他卻是笑臉回應,「她唱歌更好听。」說著小聲對著中間的美女說了一句,美女就離席到一旁的電腦旁。

陽光夏一臉輕松,唱歌難不倒她啊,自己倒了一杯酒,「領導,敬你。」敬完客人,就得敬領導,這是常識。未等寒盛舉杯,陽光夏又倒了一杯,「好事成雙。」不過這清酒真是清冽啊,晚飯都沒吃的陽光夏感覺胃里像火燒一樣,真是後悔剛才沒要白酒,啤酒也行啊,至少還能美美容……

連續四杯下肚,陽光夏的臉蛋微微醉著紅暈,寒盛只是一如平常的笑著抿下了一杯酒,心里說道,你就喝吧,看你等會怎麼辦。

果不其然,當陽光夏听到響起的音樂,正準備放下酒杯的手瞬間凝固,龍澤先生開口了,「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听summer歌一曲?」

她能拒絕嗎?陽光夏放下酒杯,瞬間收起悵然臉色,憋了一會問道,「能換首歌嗎?」。

寒盛卻笑著不說話,陽光夏看著他帶笑的眼楮,看不出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只听到龍澤先生又說話了,「據說你最拿手這首歌了。」

據說?估模著在她來之前這個橋段就是設計好了的吧?誰听過她唱這首歌?她根本就沒有完整唱過這首歌,她沒有膽量,沒有勇氣,唱這首《明天,你好》。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沒有明天的人。

呆望間美女已經把麥克風遞過來,陽光夏余光瞥見龍澤期待的眼神,再望進寒盛深邃的眼眸,歌的前奏已過,寒盛並不看她,只是盯著屏幕。

陽光夏自嘲一笑,這樣懲罰她嗎?懲罰她失約沒有等他來接她?不生氣,不發火,不說話,只是讓她唱歌,卻像是要了她畢生的勇氣一樣。陽光夏默默再斟滿了一杯酒,喝完又滿了一杯,「我要借下酒膽才行,麻煩重新開始。」

喝完第六杯清酒,陽光夏感覺胃里燒得更厲害了,全身火辣辣,臉估計紅得通透了吧,起身站起,還趔趄了一下,嘴角微扯——這酒精已經起作用了嘛,頭重腳輕,走路都輕飄飄,這樣心也就麻木了吧,就不會悲傷了吧,陽光夏對著麥克風輕輕唱起︰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

在命運廣場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

越奔跑越渺小

曾經並肩往前的伙伴

在舉杯祝福後都走散

只是那個夜晚

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麼

當我朝著反方向走去

在樓梯的角落找勇氣

抖著肩膀哭泣

問自己在哪里

曾經並肩往前的伙伴

沉默著懂得我的委屈

時間它總說謊

我從不曾失去那些肩?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麼

陽光夏站著背對著他們唱著,還好她沙啞的聲音能遮掩很多忍不住的心緒,雖然聲音顫抖了些,但是沒有讓他們听出哽咽,還是唱完了整首歌。慢慢的拖著尾音結束了歌唱,掌聲隨即響起,陽光夏卻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謝謝,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快步走進洗手間的側影,寒盛微微蹙眉,「龍澤,今晚就到這吧,我送你出去。」

龍澤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和寒盛是好友,不過今晚的寒盛好似有些反常,雖然不著痕跡的讓那個女子來,又讓她唱歌,但是兩人怎麼看也不像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不過,寒盛不說,龍澤也不會多問,所以他笑了笑,走了出去。

待寒盛再次回到雅間,推了推洗手間的門,還鎖著,輕聲說道,「夏夏,讓客人久等可不好。」夜色的裝潢豪華,隔音效果甚好,屋外的人听不到里面的聲音,洗手間也是听不到外面的聲音,所以寒盛根本就不怕露餡。

果然沒過一會,門口就打開了,陽光夏看到靠在門邊的寒盛,頓時吃了一驚,怎麼在門口守著?眼光一掃就發現哪里還有什麼客人的身影,斥道,「你騙人。」

寒盛輕輕笑著,一把就把想要逃跑的陽光夏拉到身旁,強壯的身子抵著她,陽光夏只能背靠著牆,他的手掌也抵著牆,很好的鉗制了她,無處可逃。只見寒盛額頭貼著陽光夏的額頭,「還害怕嗎?」。

陽光夏的眼眶霧氣漫涌,「知道我害怕,還要逼我……」

寒盛輕輕在她的額上一吻,他當然知道她的害怕,昨晚沒有在滄海一粟看到她,沐宸念說她因為公司的事請假了,可是他知道她沒有加班。他真的很生氣,從來沒有人敢放他鴿子,她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他更生氣,她故意失約,在他做了冷靜的決定之後。可是當他不小心在車里看到偷偷躲在電話亭後面朝酒吧張望的她,那眼里的倉惶失落,還有極力掩飾的慌張,讓他滿心心疼,再也生不起氣來。縱橫情場的他當然明白她眼里的真實,不是在和他玩男女之間的把戲,而是那麼害怕,害怕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所以他沒有打電話質問她,也沒有聯系她,只是今晚逼她,讓她跨出勇敢的那一步,讓她自己打敗害怕。她跑進洗手間時把臉扭到一側,那臉上的淚水他當然看得一清二楚,本想等她出來後再送龍澤回去的,可是只要想到她埋頭哭泣的樣子,只要想到她抖動著肩膀抽噎,他就忍不住蹙眉。如果他不催著她出來,她還要獨自哭泣多久?

寒盛輕輕別開陽光夏額前掉落的劉海,「你害怕什麼,我不是在你面前麼?」

「正因為這樣才害怕……」陽光夏低低說道,你敢相信情場浪子對你說可惜是不可能的嗎?你敢相信風流大少對你說你總是擾亂他的心緒嗎?你敢相信不可一世的寒公子說他冷靜好了他來了嗎?正因為他的花名太盛,所以他的真情太難以令陽光夏置信,令她太害怕,害怕這麼美好的事到頭來水中鏡月,最後受傷的只有她自己。

「傻瓜。」寒盛眼里滿是寵溺,騰出一只手來抹掉女圭女圭臉滑落的眼淚,妝已經洗掉,露出因過度飲酒而顯現的紅暈,還有愛情的嬌羞,像一朵羞答答的百合,淡雅卻嬌艷逼人,忍不住在她耳垂邊呵氣,「昨晚沒去酒吧,你要怎麼道歉?」

脖子一陣陣的癢,陽光夏全身顫栗,忍不住別過頭,無奈那枚腦袋始終不放過她,還略帶威脅的「嗯」了一聲,等待她的回答。

「昨晚你去酒吧了?」陽光夏問道,她呆在外面差不多半個小時,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才訕訕打車回去。

「我在車上,看到你在電話亭。」

陽光夏一臉驚訝,「我沒有看到你的車。」

寒盛低笑,「我的哪部車?昨晚我剛下飛機,張哥去接的我,開的就是今晚接你的那部車。」

汗顏,絕對汗顏,有錢人肯定不止一兩部車……陽光夏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昨晚她太緊張擔心,沒有注意公司的專車停在酒吧外面。

勾起陽光夏垂下的頭,磁性的聲音低喃,「怎麼道歉?」

「我……」陽光夏停住,她也不知道怎麼道歉。

看著微張的嫣紅嘴唇,寒盛猛的俯,狠狠吻了下去。像似生氣她的失約,他的舌尖狂野而又肆虐,但是又是心疼她的脆弱,溫柔又不乏其中,引領著陽光夏的舌尖也跟著狂舞。她的脆弱,終因他的柔情而爆發。他的流浪,終因她的吸引而停駐。就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停留在愛的這一刻……如果這是夢,那麼不要醒來,如果非要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陽光夏不由自主的萌想,感覺飄飄欲仙,那麼就閉上眼楮做夢吧。

突然間就沒有了回應,感覺到人兒的異樣,寒盛慌忙抽出不舍的舌尖,她又犯病了嗎?但是在看到陽光夏酣甜的容顏時,又氣又好笑,這個女人竟然睡著了,在與他接吻的時候睡著了,該死的!

p.s單位電纜被挖斷了,停網將近一個星期,數數每天冒險翹班更新,心里那個擔心啊……這幾天停更啊,過後會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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