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夏卻還在恍惚中,抬腳朝那橡制木門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最終折返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讓我靜靜。」阻斷了同樣也是驚訝的小雁和蘇惜興趣盎然的詢問。
女圭女圭臉低頭思索卻腦袋依舊空白,眼前不斷浮現那枚戒指,過了不久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就朝里間的辦公室走去。
得到應允後,陽光夏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那扇夢幻之門,但是在關上門後,腳步卻遲疑不前。
寒盛稍微轉頭就看到陽光夏臉上猶豫不絕的神色,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了幾個字後,再次轉向門口,「什麼事?」
陽光夏略為躊躇片刻,走向那含笑的俊顏,示意手中的文件,「這周的會議安排請過目。」
寒盛接過文件便打開翻閱,眼角余光瞥見對面的人不自在得連手都不知道該怎樣放,一會兩手交握,一會手指輕輕支在桌上,一會又抓住衣角,好看的嘴角不禁彎了彎,「這個物流商會議的安排好像有點……」
果不其然陽光夏的心神被這個疑問拉回來,向旁側移了幾步,來到寒盛旁側,微微彎子,「哪里不對了?」
寒盛卻把文件一合,稍微仰頭說道,「過了十分鐘才進來,我很生氣。」原以為陽光夏收到蛋糕後會馬上沖進來,可是卻讓他等了十分鐘,「喜歡嗎?」。
得到的卻是搖頭,寒盛嘴角的笑痕更深,「為什麼?」
「更像做夢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寒盛同樣應允,仍然緊握著陽光夏想要抽回去的手。
「寒公子,我剛剛看到即時通……」小雁臉上有絲歉意,在陽光夏進辦公室後她還在想是誰送的戒指,都忘了電腦上的即時通一直閃亮著。打開來一看,寒公子給她發了一條即時通︰把蛋糕拿進來。蛋糕?抹茶冰激凌蛋糕?小雁就扭頭對蘇惜說道——我知道夏夏姐的良人是誰了!
「你進來得剛好。」寒盛輕笑,接過小雁手里的蛋糕禮盒。
小雁給了陽光夏一個曖昧嬉笑,就把空間留給兩人。
寒盛打開禮盒,拿出嵌著的戒指,用紙巾擦掉沾上的蛋糕沫,拿起陽光夏的右手,不給她一點掙扎的機會,輕輕給她戴上。
「寒盛,你會後悔的。」沙啞的聲音微微顫抖。
寒盛微微一笑,周六晚上的事讓他決定把戒指給她戴上。周六他去滄海一粟接她,可是直到九點過了五分都還沒看到她走出來,想了想他還是下車走進了滄海一粟——她並不想兩人同時出現在酒吧,當她提出這個要求時,他也只是滯了一會便笑著答應了。
酒保告訴他,沐宸念和她在工作室,兩人進去差不多十分鐘了。寒盛思索片刻,來到了酒保所謂的工作室。敲門,卻不見回應。再敲,便听到沐宸念的聲音,「我等會就出去。」
想必沐宸念以為是哪個酒保找他吧,可是他的聲音听著像似有些煩躁,寒盛微微皺眉,「沐宸念,開門!」
室內听到寒盛聲音的陽光夏微微一愣,聲音顫抖的說道,「讓他進來。」
沐宸念蹙著的眉頭更加緊蹙,幾秒後打開了門。只見寒盛凌厲的眼光一掃,便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的陽光夏,趕緊疾步上前,「夏夏?」
那抬起的臉蒼白無血色,緊緊抓著膝蓋的雙手還微微顫抖,呼吸急促,寒盛頓時覺得異常不舒服,「犯病了?」
陽光夏點點頭。
寒盛轉身走向沐宸念,猝不及防一拳把沐宸念打倒在地,「你對她做了什麼?」
的一聲倒地很是響亮,沐宸念模著被打的臉頰,嘴角忽然一笑,卻不回答。一向鎮定自若的寒盛惱怒不已,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陽光夏艱難開口,「他沒對我怎樣。」看到寒盛手上的動作因此停滯,繼續說道,「帶我走。」
寒盛立即把陽光夏抱起來,犀利的眼光掃到了桌上的雜志,財經版塊的黑白圖片,標題寫著「寒公子又換新歡」,圖片上背景是陽光夏住的小區,女子樣貌和陽光夏一模一樣,寒盛未作沉思便能猜測剛剛發生了什麼,目光轉而停留在沐宸念身上,「她在你這里駐唱四年,你都不知道她害怕異性接觸?!」
說完就抱著陽光夏離去,只留下沐宸念淒然相望,那為何她不害怕你的懷抱?!
寒盛把陽光夏放到副駕駛座位上,給她系好安全帶,輕輕撫模著她的頭,握著她的手把溫暖傳給她有些冰涼的身體。過了幾分鐘,陽光夏的臉色才慢慢恢復,溫度也回來了。寒盛這才輕聲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陽光夏淡淡一笑,「宸念拿著雜志問圖片里的人是不是我。」本來下班了就想趕緊離開,因為外面有一個人在等著她,可是沐宸念說有事和她談,陽光夏猶豫了一下就跟著他走進了工作室。哪知他拿出一本雜志,指著上面的圖片問她是不是在和寒盛交往。陽光夏看了看那篇報道和圖片,正是寒盛送她回家的那晚,圖片正好拍到他在她額上輕盈的一吻。陽光夏暗暗吃驚,何時被偷拍了竟然毫無發覺?
看著沐宸念質問的神色,陽光夏輕輕一笑,「你覺得呢?」
立馬看到沐宸念臉色一變,他是極為了解陽光夏的行事作風的,這樣的回答鮮少能從她口里冒出來,她這麼說就是默認了?!心口微微疼痛,「為什麼是他?他風流多情世人都知道!雪映知道要嫁給他,愁得都喝醉了!」
陽光夏的笑微微收斂,正是雪映要嫁給寒盛,她才故意說衣服是買給別人的,她才拒絕了他的戒指,「那又怎樣?」
沐宸念的臉上盡是懊惱,雙手抓住了陽光夏的胳膊,「夏夏……」
似乎是他太用力,陽光夏的眉頭略皺,失神間他便緊緊擁住了她,她完全透不過氣來,只模糊听到沐宸念說,「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說著他的唇逼近,可是在咫尺之間就停了下來,陽光夏已經全身發抖,臉色慘白,毫無力氣的癱軟在地。沐宸念彎來急急喚道,「夏夏?」
「宸念,不要踫我……」陽光夏把頭埋進膝蓋里,顫抖的嘟噥。
隨後不久寒盛就敲門了,在寒盛說了那句質問後,沐宸念才知道陽光夏的反應是害怕異性接觸導致的身體異常。
「不唱歌了,好不好?」
微微不滿的語氣讓陽光夏感覺暖暖的,「不行。」
「為什麼?」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爸爸轉院和手術的費用是你的慈善基金會支助的,再說爸爸後續的治療還需要錢。」
「不是有我麼?」
「我缺錢,但是不需要你的錢。」
寒盛知道陽光夏雖然脆弱,但是自尊心極強,所以她不會為了錢而與他在一起,這是最讓他放心的一點,但是,「你明明知道沐宸念喜歡你。」
陽光夏笑得有些不自在,為什麼沐宸念會對她有男女間的喜歡?!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幾年她都對此冷處理,也委婉的表達了不可能的意思,但是為何他還執迷不悟?他們的關系,怎麼可能成為男女朋友?!
「那是他的事,而且我們根本不可能。」
寒盛另一只懲罰地手捏住陽光夏的臉頰,「敢動我的女人,不知好歹。」
一如既往的淡笑語氣,卻讓陽光夏隱隱擔憂,「寒盛,不要對宸念怎樣。」剛剛要不是她制止,估計兩人非打起來不可。
回應陽光夏的是寒盛的輕哼,「你倒還挺擔心他。」
「他並無壞心,不是有意為之。」
「等到他有意的時候不就遲了?!」寒盛再次懲罰的捏住陽光夏的臉頰。
陽光夏輕淺笑著搖頭,「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保證。」
寒盛略怔片刻,他的擔憂確實沒有必要,沐宸念和陽光夏的關系,沐宸念要是知道了,是不可能對陽光夏怎樣的,隨即笑了笑,卻把車開向了另一個方向。直到發現了周圍景致的變化,陽光夏這才驚呼,「我們這是去哪?」
「回家。」
「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陽光夏忽然反應過來,「難道?」難道是回他家?
回答她的是寒盛帶笑的嘴角,「你袒護沐宸念,作為懲罰,今晚陪著我。」後來不顧陽光夏的反對磨蹭,直接把她抱進了臥室,留下晚安一吻他就出去了。其實寒盛只是想能在第二天醒來後看到那沉靜的面容,所以把她帶回了別墅。走出臥室的寒盛看到管家劉叔還在樓下等候,笑了笑就去了客房。
只留下劉叔目瞪口呆,剛剛在少爺的臉上看到了自嘲?!這是少爺從沒有過的自嘲啊!寒盛能不自嘲麼?越是接近,越是覺得思念。越是思念,越是想時時刻刻看到她。可是他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不在辦公室,因為專業和唱歌的緣故她從未和他一起出差,雖然從段格非那里了解到她的病癥,但是她的手指上少了一樣東西,竟讓他不安,不可一世的他如此不安,不安別人覬覦他的公主……
所以給她戴上戒指,他怎麼會後悔呢?!
「我還從沒做過後悔的事。」寒盛微微一笑,說著打開旁側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絨盒,伸出左手,「你不給我戴上?」
陽光夏顫抖的打開盒子,同一款戒指安靜的嵌在盒里,簡單流暢的線條,落落大方閃耀著迷人的光彩,閃得陽光夏的內心不能平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寒盛卻反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怎會不知道呢?!正是因為很清楚,反而更猶豫和……激動。他是誰,情場浪子寒盛,卻給她再次戴上訂婚戒指,還讓她給他也戴上同一款戒指。原來,五年前早已破滅的幻想也可以有可以成真的時候,原來她還可以談及愛情,原來她還可以被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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