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火影 第四十八章 不過

作者 ︰

在佐助思緒萬千間中,下課的鈴聲敲響了,不經不覺,一天又即將過去。拉回心神的佐助漠然挎起書包一言不發就朝外走。臉上的神色直讓凜心中難受不已,但一直為過去的事後悔也不是辦法,現在只能守在他身邊等他自己跨過這道坎了。

「哎呀∼啊,對不起。」走到講台前的佐助被從中間的走道沖下來的一個學生撞了一下,佐助稍稍晃動一下便立刻穩住腳步,接著又不言不語、木樁似的繼續抬腳。但男生卻不依了,一個跨步攔在佐助面前道︰「喂,你這什麼態度啊?人家向你道歉還擺臉色給人看?」

佐助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依然木著一張臉理都沒理會他。凜深深地皺了下眉,那邊又說起來了︰「你當你是誰啊?我可是知道的哦,你現在只不過是殘存下來、沒人要的孤兒罷了,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凜眼底浮起一層慍色,手剛抬起,一個明黃的身影比他更快,筆直地撲向那男生,按倒人下地後直接一拳揍下去,低吼到︰「臭小子你敢再說,看我不揍扁你!」凜和佐助同時瞳孔猛縮一下,竟是鳴人!

鳴人騎在那學生身上,雙手正不客氣地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提起。男生吃了一拳原也不服氣,正想反擊回去,可猛地看見近在眼前雖然稚女敕卻因怒氣而顯得有點扭曲猙獰的臉時頓時嚇壞了,失聲叫道︰「你、你想干嘛?你別靠過來•••啊•••我要告訴我媽媽••••••」到底是小孩子,有事第一時間就會想鑽到長輩的庇護之下。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幸福。

「就因為你還能回去告訴媽媽,才會肆意說出傷人的話來。好好珍惜吧。」冷冰冰的話語傳來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眾人抬頭望去,卻看見一臉冷色的凜。眾人都心里微微一震,他們差點就忘了,向來笑容宜人,溫文和熙的凜也是個孤兒!

凜是真的生氣了,這個學生的話等于把凜所有重視的人都罵進去了,他能不生氣嗎?白、君麻呂、鳴人、佐助,他們的童年經歷絕對不是「悲慘」兩個單薄的字可以一言蔽之的。事實上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個苦命人,如果不是剛好凜穿越到他身上、如果凜不是那麼好運遇到了改變他命運的十六夜,凜現在也是處在社會最底層中苦苦掙扎的卑微一員。而佐助遭逢劇變,心情本來就差的凜,一瞬間差點動了殺心。

佐助心情復雜地離開學校,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沿路亂逛。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練習豪火球之術的小池塘邊。佐助愣了一愣,隨地坐下,水面映照著父親教導自己時的情景。情景一變,變成了哥哥背著自己回家時的景象,臉上表情,溫柔得讓人心里發疼。接著又回到了剛才教室里的那一幕。真的失去了才驚覺其珍貴之處,沒有家人的感覺原來會讓人連生的勇氣都失去,那凜,你為什麼還能笑得風輕雲淡?鳴人,你為什麼還能笑得干淨純粹?

背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回頭,在教室中為自己出頭的傻瓜頂著一頭燦爛的金發緩緩走過。

目光相遇,兩個同樣了解孤獨、深知寂寞的靈魂進行了最直接的對話。

「吶∼∼鳴人,你孤獨嗎?」。

「啊,孤獨。」

「孤獨的滋味很難受吧。」

「很難受。沒有人願意肯定的存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存意義是什麼。」

「啊,是呀。」

「不過•••」

「嗯?」

「我現在有你們。」

佐助猛瞪大眼楮,那座封閉自己內心的圍牆突然快速剝落,崩裂,倒塌,因悲傷而緊閉的心扉瞬間打開,一直默默守在身邊的人的容貌洪水般全部涌進腦海。突如其來的光明凝成一把把金色的利刃把擋在面前的黑暗斬開,整個天空變得豁然開朗

「是嗎?」。

「是的。」

「謝謝。」

眼神錯開,兩抹會心的笑各自在兩張稚女敕的臉上泛起。目光的交匯只是片刻,但足以改變很多東西,甚至命運。

晨鳥脆鳴,又是一個神清氣爽、充滿生機的早晨。佐助張開眼望著還不是很熟悉的天花板,輕握一下拳頭再松開,起來伸個懶腰收拾好著裝也收拾好心情,精神抖擻地推開房門迎接新的一天。

佐助今天起得比平時早了點,一出房門果不其然看見十六夜站在桌子旁擺弄早飯,凜默默地守在一旁。

「早上好,凜、十六夜。」佐助露出一個笑容打招呼到︰「好香∼∼我可以吃嗎?」。凜和十六夜一副見鬼的樣子,瞪大眼楮望著佐助。听到佐助發問凜才回過神來,忙點頭說︰「當然、當然。你吃吧。」

佐助看著滿桌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送進嘴里,心里一陣感動,抬頭對十六夜道謝說︰「謝謝你,十六夜。很好吃。」誰知後者那一翦明眸中泛起一層霧氣,睫毛一抖,晶瑩的淚珠便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佐助嚇了一跳,把筷子一撒,結結巴巴地問到︰「十、十六夜,你、你怎麼呢?別嚇我哦•••你別哭啊•••」沒兩下佐助就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了。

十六夜使勁地拭擦著不斷落下的眼淚,抽抽泣泣地說到︰「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佐助消停下來,看著哭個不停的十六夜,再看看旁邊一臉激動的凜,喉嚨像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原來自己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喉嚨上下蠕動幾下,才艱難地說出一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凜激動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輕笑說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嗯,歡迎回來。」

「啊、我回來了。」佐助輕輕點點頭,笑道。

「好啦,十六夜,別哭了。佐助沒事應該高興才對嘛。」凜向著還在抽鼻子的十六夜說到。

「可是、可是人家太高興了嘛•••」十六夜一邊抽鼻子一邊說到,說完才擦擦眼淚綻開一朵笑容。

「高興你還哭∼∼看你,又哭又笑的、像只花臉貓似的丑死了。」凜取笑到。

「要你管!」

佐助看著兩人不由自主地露出開心的笑容。凜伸手在十六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突然看到佐助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兩人,蒼白的臉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訕訕一笑說︰「啊、好了,佐助還沒吃早飯呢,快趁熱吃吧。不然要遲到了。」

十六夜也連連點頭,突然對著窗外說︰「反正早餐做多了,你們也進來一起吃吧。」窗外「咚咚」地響起兩聲物體墜落的動靜。佐助愕然地望著本應空無一人的窗口,突然一青一白兩少年翻身進屋,黑發清秀、銀發冷峻,正是白和君麻呂。兩人頗為無奈地望了一眼十六夜,向佐助說到︰「早安,佐助。」

凜翻了個白眼,對十六夜說︰「你是故意捉弄他們兩個的吧。」換來十六夜的連串嬌笑。佐助一頭霧水地望著幾人,不明白兩人為什麼會躲在窗外。正愣著時,耳邊傳來十六夜難得溫柔的話語︰「你要好好謝謝他們哦。這幾天你渾渾噩噩的,他們三個怕你出什麼意外、可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護著在你四周。但又怕打擾到你,還得躲著不讓你發現,費了不少功夫。」

「十六夜你這個笨蛋,干嘛都說出來啊。」凜拉著十六夜的頭發責怪到。

「有什麼關系嘛,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這不是見不見得人的問題•••」凜和十六夜又在一旁吵起來了。

佐助心頭微震,看著爭吵的凜和十六夜,笑得溫和的白,一臉尷尬的君麻呂,身體輕輕地顫抖著,幼小的心靈被一種叫做開心或者幸福的情緒所浸滿。

哥哥,那一夜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我不知道,你告訴我的一切是不是真實我不知道,你想把我指向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會找到我應該前進的方向,我會變強,不斷地變強,直到超越你。然後,我會找到你,站在和你同等的位置上,那時所有的一切都請你全盤托出吧。等著吧,直到我走到你面前為止,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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