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的故事 39 如是我聞

作者 ︰

題記︰

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鳩摩羅什譯----------------------------------------

玄奘每天進宮與國王、王後討論佛法與國事,三人相談甚歡,真可謂啐啄同機,其言如蘭。不知不覺兩天已過,法會馬上就要到來了。

夜幕深沉,缺月掛屋檐。玄奘獨自一人走到窗邊,看著缺月發愣。良久,他緩緩道︰「悟空,帶我去一個地方。」

悟空嚇了一跳,只好乖乖現身出來。

別扭了這麼多天,竟被對方一句平常的話輕易化解,互相連個解釋或道歉都不用,仿佛從來沒有過不快似的。悟空真不知道這是因為感情深呢,還是對方根本不在乎。

「在擔心明天的法會嗎?你想去哪里?」悟空把玄奘結結實實抱個滿懷,頭埋進他的僧衣領子里,恍惚道,「好久不見。」

玄奘笑道︰「傻小子,你不是一直跟著我麼?什麼好久不見?出去不是為法會的事,你盡管帶我去就是了,我給你指路。」

「這些地方你以前來過?」悟空愕然抬頭。

「嗯。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

兩人在一處山坳里停下。這里離信愛國不算太遠,只有一千來里路,卻荒無人煙。

月光還算明亮,周圍的草木山石基本都能看清面貌。

玄奘慢慢走到一塊血紅的石塊面前,腳上仿佛掛著千鈞之物。

悟空注意到那石塊旁邊的土地和野花野草全都是血紅色,好像在冥冥中訴說著什麼。

玄奘突然朝石塊跪了下去。

盡管是背對著他,悟空還是明顯感覺到玄奘在無聲地流淚。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扶他起來。沒想到玄奘立刻伸手攔住了他︰「不許踩!」

悟空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快要踩到那些紅色的地面了,不禁訝然︰「為什麼?」

玄奘心中翻涌如潮,低低道︰「在師尊成佛之前,曾經有五百世做過忍辱仙人……」

悟空很想問「為什麼要忍辱」,但是看著玄奘猶如夢幻一般的表情,不忍打斷他,便只是靜靜听了下去。

「有一世,他生于南天竺富單城婆羅門家。當時這附近有個國王叫歌利,是個英俊殘暴的年輕人。一天,歌利王帶著他美麗的後妃和宮女們來此游玩,縱欲享樂,無所不為。剛巧當時我正在向師尊學修禪定,師尊讓我在這塊石頭上默坐靜思,自己在旁邊隱身護法。那些妃子、宮女們見了我,竟忽然離開歌利王的身邊,到我這兒來了。師尊預見到我可能要遭逢大難,以我當時的修為,還根本無法抵御,就暗暗把我們的身體對調了位置,把我隱身定在一邊,自己給那些女人講起法來,希望能幫助她們斷除貪欲。歌利王見他的女人都圍著師尊听他講法,便心生嫉恨,問他是否得了羅漢果。師尊說‘沒有’。又問他得了‘不還果’沒有,師尊還是說‘沒得’。歌利王說︰‘你現在沒有證得這兩種果,那麼一定還是有貪欲的,怎麼如此大膽放肆,竟敢看我的女人?!’師尊回答說︰‘大王,我雖未斷貪欲,但已經可以做到不受貪欲的控制。’歌利王不信,說︰‘胡說!好多神仙常年練氣功,吃仙果,見了美色仍然會貪著,何況你是個正值盛年的男人!’師尊說︰‘見色而不貪著,並不是靠的練氣功、吃仙果,而是要靠修持淨心戒。’歌利王說︰‘你這麼說明明是輕視他人,誹謗神仙,還說什麼修持淨心戒?’師尊說︰‘有嫉妒心才能說是誹謗,我沒有嫉妒心又談何誹謗?’歌利王又問︰‘那你說什麼是戒?’師尊說︰‘忍,就是戒。’歌利王說︰‘忍就是戒?那我割掉你的耳朵試試,要是你能忍,那才說明你能持戒!’歌利王說完,便立刻動手把師尊兩只耳朵都割了下來。師尊連臉色都沒變。那些女人們都勸歌利王不要再傷害這樣的大丈夫了,歌利王問︰‘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大丈夫?’女人們說︰‘他能忍受這樣的痛苦,卻容色不變,不是大丈夫是什麼?’歌利王還是不甘心,說︰‘那我再試試,看他究竟臉色變不變!’說完又削了師尊的鼻子,後來又斷了他的手足。」

說到這里,玄奘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從玄奘簡單的講述中,悟空無法想象當初這件事情的真實過程是如何的驚心動魄,但是單是想一想,就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親眼看著心愛的人被肢解,當時的玄奘會是怎樣的心情?悟空默默伸出手去,擦掉玄奘臉上至今仍會涌出的淚水,說︰「今後我絕不會再讓你經受這樣的痛苦。我說到做到。」

玄奘勉強笑道︰「師尊比我受的苦要重百倍,你倒安慰起我來了。」

「那不好說,也許你心里比他更苦呢。」悟空搖搖頭道。

玄奘默然,停了一會兒又道︰「的確,當時師尊已經修到了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的境界,所以雖然身體受苦,卻對歌利王沒有起絲毫的嗔恨心,還發願說︰‘如果我心確實沒有嗔恨,就讓我的身體恢復如故吧。’果然,他的身體立即復原了。師尊還說,他要感謝歌利王幫他修行進了一步,來生成佛後將會第一個度他。」

悟空听了有些不信︰「不是吧,他哪有那麼大度!當年把咱倆整得,那叫一個慘!」

「你不知道嗎,仁慈是愛,嚴厲也是愛。」

「切,他是很‘愛’你,所以才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悟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才不像他呢,我愛誰,就只會對他好,讓他的世界里只有溫暖,沒有寒冷,只有歡笑,沒有悲哀!」發完豪言壯語,悟空雙目含星,誘惑地看著玄奘︰「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換個人來愛呀?」

「行啊,八戒如何?」玄奘笑道。

「只要你能開心點,八戒就八戒吧。」

「可八戒太無辜了……」

※※※

人人都知今日將舉行大法會,全國的僧侶、道人、各色人等自動齊集都城,街上人來人往,輪轂交錯,熱鬧非凡。各大寺廟也趁熱打鐵,搞起了活動,把佛像打扮得琳瑯滿身,花團錦簇,有的還請了樂師奏著樂,用馬車拉上街去展覽,美其名曰「行像」。

法會在全國最大的寺廟舉行。這次法會來的人特別多,廟里幾乎被擠爆了。場地中間一團團跏趺坐著的是僧人和高官,外圍還站著很多旁听的人。中間設了兩個法座,均以華蓋遮陽,上面鋪著蓮花坐墊,裝飾華美,建在九尺多高的台子上面。台下有階,然而最低一級的台階也離地有三尺多高。

忽然,有人高喊道︰「木叉多大法師來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木叉多帶著一幫弟子入場了。

玄奘和國王等人早已等候多時,見木叉多來了,遂行禮致意。

木叉多草草回了個禮,早有弟子在台前躬身下跪,木叉多踩著弟子的背登上台階,走向了法座。

玄奘本想讓悟空送自己上去,國王卻親手捧著香爐,在前做了引導。玄奘只好跟著過去,沒想到國王突然跪下,示意玄奘登著自己的背上台階。

玄奘嚇了一跳,連說「不敢」。國王笑道︰「我這是尊重佛法之意,請聖僧不要推托。您應該知道,如此才更能引起百姓的重視。」

玄奘無法,只得踩著國王的背上了法座,心里感到沉甸甸的。

兩位法師都上座了,听眾頓時安靜下來。

木叉多先講了半個時辰的經,玄奘听出內容範圍基本都在小乘學說的一切有部。

輪到玄奘開講了,只听他緩緩說道︰「我想在講經之前,先談點別的。」

听眾有些意外,但沒說什麼,只是紛紛抬頭看著他。

玄奘問道︰「听說屈支國有族誅、連座之罪,不知各位如何看待?」

「自然是不公正、非人道的行為了。」听眾議論道,「不知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呢?」

玄奘點頭道︰「因為某個人或某些人的行為便籠統地把與之相關的一家人、一個地方的人、一國人全部抹殺,一概排斥,或者盲目推崇,皆是以偏概全的愚蠢行為。再糟糕的國家,也有聰慧、善良、美麗的人;再光明的聖域,也有墮落善變的人。我們都同意,一人犯罪,牽連宗族、鄰里鄉親,甚至整個國家,是至為昏庸腐朽的制度。而今,我們因為屈支國王與其軍隊的錯誤,便要遷怒于他國全體百姓,這又和那些昏君、暴君有什麼分別?」

全場頓時議論紛紛。國王不得不出來叫了「安靜」。

玄奘接著又講了如來當初被歌利王割截身體,卻發願成佛後先度他的事,最後問道︰「各位可曾想過,為何忍辱仙人能夠不生嗔恨?為何反而要先度化歌利王?」

木叉多開口道︰「你說的這是佛祖的境界,我們的百姓只是凡人,又並非全都是佛教徒,不能用佛祖的標準來要求他們,也要求不了!」

玄奘點頭︰「法師說的也有道理。那麼,這個問題暫且擱置,我們先來談談信仰的問題。在座的有人信仰佛教,有人信仰道教,還有人信襖教、拜火教,或者什麼都信,又什麼都不真的確信。我想問一下,你們信什麼,不信什麼,究竟是怎樣判定的呢?把自己拘泥于某種信仰里,是否合適呢?為什麼你需要依賴于別人或外物?那是因為你自己的精神是殘缺的嗎?你需要找到別的東西來依靠或填補自己的殘缺嗎?有多少人肯承認自己的糊涂、懦弱和懶惰?是的,你們大多數人從不正視自己的缺點,又不自信,也不想通過真正的努力來成為獨立于天地之間的大丈夫、大女人。你們念佛,只是想依靠佛。崇拜別的神,也是想依靠他們。豈不知佛祖或別的神真正希望的是你們能自強。就如兩人戀愛,要的是心心相印,這樣才能息息相通。你們自身不肯努力,不能獨立,佛祖也無法幫助你們。忘記佛祖,忘記一切神,忘記自己的身份,請大家靜下來看看自己的心。你究竟是誰?」

全場先是嘩然,後又寂靜。

木叉多道︰「心中有如來,看眾生皆是如來;心中無佛,才會看眾生皆是凡夫!」

玄奘笑著問道︰「何謂如來?」

木叉多一愣,知他問的不是「佛祖是誰」的意思,而是問「如來」的含義,心道︰「這廝還真不能小覷,一上來便問了個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我得好好想想怎麼說,免得被他抓住了什麼把柄。」

于是木叉多捻著胡子仔細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一個「圓滿無缺」的答案︰「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

八戒在下面瞠目道︰「法師,雲山霧罩也不是這樣搞的,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小白龍從後面捂住了八戒的嘴。

玄奘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悟空雖然听不懂玄奘的話,但見此言一出,全場僧伽悚然震動,有些僧人竟然當場起立,來到玄奘面前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悟空心道︰「這些僧人還真是奇怪!只為一句話就這麼激動?」卻只見有的僧人哭著說︰「聖僧!我苦心修行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今天經聖僧這一點化,總算看見了曙光!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死而無憾了!」還有的說︰「今日始知,前塵往事,真如夢寐,一朝夢醒,不堪回首!感謝法師!」

玄奘也很欣喜,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听懂他的話。他一面安慰那些因長年困惑一朝解而痛哭流涕的僧人們,一面老老實實答道︰「此非奘之功,實乃世尊當年所教之原話,阿難尊者將它記錄在了《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里。可惜眾位所修習的僅為小乘經典,因此不知。奘如今只是轉述而已,論起真實修為和所達境界,還實在差得遠呢。慚愧慚愧。」

僧人道︰「大乘經典遠在天竺,路途艱險難測,看來我們今生是無緣修習了!唉,奈何,奈何!吾輩如此緣淺福薄!」

八戒聞言,跳上講經台,揮手揚眉道︰「你們不要憾恨了,我們師徒這次就是要去西天取求大乘經典的!等我們功成回來,大家就都有緣得見了!」

有個小沙彌一听,激動地捧心道︰「真的嗎?听說天竺不光路途遙遠,而且天氣很熱,你們就算有命到達,恐怕也無法忍受那里的天氣吧?萬一路上累死、凍死、渴死、餓死、跌落山崖而死,或被惡人、野獸、猛禽、妖怪害死,或者到了天竺竟病熱而死,抑或回來的路上遭遇什麼不測,我們都會再也看不到這些經典了!也再也不能重逢了!嗚嗚嗚……我看你們還是別去了!」小沙彌越說越對他們沒信心,竟又哭了起來。

玄奘受到感動,向眾人保證道︰「本來受命之時,純是出于被動,經此一事,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取經的意義。請各位放心,玄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大乘經典取來,到時候一定先回這里,給大家觀看!」

木叉多看大勢已去,仍未死心,依舊作困獸之斗︰「慢著!這麼多小乘經典,難道還不夠大家學習的嗎?只要學好這些,也就足夠了!還要去取什麼大乘真經?」

僧人們復又紛紛退下听他講話。木叉多見自己平素的威嚴又起了作用,面露得意之色,沖玄奘道︰「我問你,你憑什麼說小乘經典就不夠高深呢?別的不說,僅舉一部《毗婆沙論》,你敢說自己已經全部都弄明白了嗎?」。

玄奘知他在給自己設套,便打了個太極推手︰「這麼說大師您已經全都弄懂了?」

木叉多也知道他把發問的主動權又抓回了手里,自己卻無法再推回去,只能強硬地昂頭答道︰「當然。」

玄奘微笑︰「那好,我就先向您請教《毗婆沙論》里面幾個淺顯的小問題。」

後面的對話八戒等人基本就等于听天書了,可以說每個字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就成了蛤蟆跳井「不懂,不懂」了。只是從兩人的表情和氣勢看,顯然是木叉多一開始的回答就有漏洞,又被玄奘抓住其中的破綻,接二連三地發問,直逼得退無可退,連蒙混過關也不行,最後急得老臉通紅,說︰「你還是問《俱舍論》吧,這個我最熟。」

于是玄奘又問了關于《俱舍論》的一個問題,結果不出幾個回合,木叉多又再次到了絕境。最後,他兩眼往上一翻,大咧咧說道︰「瞎扯,《俱舍論》里根本沒有這句話!」

听眾轟然議論起來。國王曲文泰站起來說︰「大師,您可能記錯了,我以前看過《俱舍論》,里面確實有此語。」

木叉多還不死心,非要大家拿出經典來比對。剛才捧心的那個小沙彌正好手里有這本經書,一查之下,興沖沖地跑到木叉多面前,指著張開的某頁說︰「真的有啊,真的!您瞧,在這兒哪!」

木叉多這回真是沒招了,把經書推回去說︰「哦,我老了,忘了一句兩句的也沒什麼吧。關鍵是領會精神,領會精神懂嗎?死記硬背有什麼了不起?要比我們就比法術!」

一听木叉多要和玄奘斗法,大家又都精神抖擻起來了︰有好戲看嘍,不看白不看!于是眾人紛紛慫恿玄奘接招。

玄奘道︰「我不會法術。」

一直站在木叉多身後的一名胖和尚說道︰「我們大法師一向謙遜,不喜在人前宣揚,實際他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就是砍了他的頭,剜了他的心,他都能馬上復原如初!」

听眾頓時激動起來︰「天哪,我還不知道木叉多大師竟有如此能耐呢!要是他肯讓我學得一星半點,他說什麼我都听!」

木叉多有點心虛。法術會是會一些,但並不怎麼精通,被弟子和听眾這麼一捧,便有些騎虎難下了。好在听玄奘說自己根本不會法術,他信心大增,反而激將道︰「你一點法術都不會,又如何證明你修行的成果呢?三藏法師若是就這點水平,恐怕難以服眾啊!」

玄奘不為所動︰「我想請問大家,你們學佛、修道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悟得真理,看清真相,得真正自在解月兌,還是為了得神通,求長壽,易容顏,甚或以技壓人,斂財掠地,縱情聲色,無所不為?如果是為前者,何必求神通?如果是為後者,邪魔外道最擅此技,易求易學,諸位又何必要學佛、求道呢?」

一席話說得眾人低頭不語。

悟空听玄奘如此說,也感到非常意外。沒想到他真的修正了自己以前的做法,把「真理」放在了「法術」前面。難道是怕因為斗法引發全國僧侶迷戀法術的不良風氣?

玄奘最後說道︰「如是我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說完,不管眾人的議論紛紛,直接走下了法座。

在場的最終有大半哄鬧而起,跟隨木叉多而去,但也有一小半留下,向玄奘至心頂禮。

悟空沮喪道︰「你看,不顯神通,跟隨你的人馬上跑了大半!」

玄奘道︰「‘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今天我所講的,哪怕只有一個人能听進去,也不能算是枉費唇舌。」

俺是嗦作者的分割線※以前沒看過《毗婆沙論》,因為玄奘曾與木叉多提到,只好去看了一下,復雜難懂到讓人抓狂。無怪乎木叉多也沒學好。俺無法想象那位真實的玄奘法師是如何精通那麼多經書的……

※又看了《金剛經》,還是比較傾向于接受鳩摩羅什的譯本,玄奘的直譯雖然可能更接近原文,但感覺真的不如鳩摩羅什譯的簡潔優美曉暢通達。膜拜下這兩位三藏法師。你們都太厲害了。撲地,吻腳丫。(咳咳,俺可不是戀腳癖……)

※本章玄奘的話多從《金剛經》而來,兼有《道德經》的句子,鑒于這些經典的知名度,便不一一作注解了。

※本章還有些觀點似乎受了克里希那穆提先生的影響,在此作個說明。

※關于歌利王與忍辱仙人的故事,乃綜合參考《金剛經》與《大般涅槃經》中的記載寫成。

※關于曲文泰讓玄奘踩著他登法座︰可能有些讀者無法理解,但這是確有記載的事,俺認為可信度並不低。在政教合一的國家,高僧往往具有極大的權力和極高的影響力,受此待遇亦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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