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按卜算出的吉時準時開始了,各家皇臣貴族皆帶著妻室前來應宴。他們托兒帶女無非是想攀門好親事。
「仡,」櫻林萱漪從獨孤仡身後邊繞到前面邊道︰「來了好多人啊。」
「嗯……」獨孤仡不由頓住。
只見櫻林萱漪已褪去了一襲素衣,換上了淡紫色長裙,珍珠發簪也成了幽紫色的水晶蝶簪。
「哈哈,仡,萬一叫陳蕊看到了還不吃醋?小心他日與萱漪為敵。」獨孤殤的笑聲打斷已看痴的獨孤仡︰「雖說此時的確有與平常不同的風采,可畢竟今日的主角不是她。」
「我當然知道。」自知失態獨孤仡也不好說什麼。
「你們在那我說笑?」一旁沒明白的櫻林萱漪傻問。
獨孤殤一愣,很快又笑道︰「平日里精明得似個猴,也有不明白的事了。呵呵,好孩子!只是今後可別被人污了還笑問別人在干什麼。」
前半句只讓櫻林萱漪明白他在和自己開玩笑,可後半句還是很清楚的,畢竟這個話已經很明顯了。
「爾等無能小賊也敢羞玩本小姐?!」
「怎敢怎敢?!只怪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妹妹莫生氣。」
「誰是你妹了?!」落下一句,櫻林萱漪也不計較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巫的聲音︰「萱漪。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誰啊?」
輕巧地側身回頭,經櫻林萱漪作出來竟有了嫵媚之情。白皙而富有生氣的臉頰在淡紫的映襯下更為紅潤,又因見來人是巫的莞爾一笑,讓巫與其身邊的英俊少年呆愣在原地。
「?」見巫不語,櫻林萱漪提醒道︰「這位是?」
「哦,不好意思。」巫回過神︰「這位是林剡林將紅軍,白虎的副大將。」
「林將軍真是年少有為啊。」櫻林萱漪客氣地笑道︰「我是櫻林萱漪。」
「小姐此言差矣,」林剡輕笑道︰「我比還大一歲,可功名卻小了許多。」
明明是謙遜的話語,由林剡說出來卻多了幾分不服輸的帥氣。
「無防。正副與仡來說都如同手足,缺一不可。」
「說的正是。姑娘真是生得一張巧嘴,讓人听起來竟無半點奉承之意,真是難得。」又一男子走來。
「多謝夸獎,您是……」
「獨孤剴。仡的皇兄,殤的皇弟。」男子簡單道。
「是王爺啊。」櫻林萱漪趕緊作揖道︰「真是失敬了。」
雖這麼說,她心里卻打趣著︰「仡現在18歲,殤19歲,那他豈不是18.5歲?」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獨孤剴爽朗道︰「仡已經提過你了。」
「就是,你何時待我客氣點,這天都要笑了。」獨孤殤佯怒。
「反正是一家人嘛,」櫻林萱漪無害笑道︰「何必計較呢?」
「學得到挺快。」獨孤殤沒好生氣地嘟囔。
歡笑言談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櫻林萱漪出場的時候了。櫻林萱漪笑著深深望了眼坐在妃子候選區中的陳蕊,輕輕一揮手招來了一大群彩蝶。
「萱漪喚蝶的水平又提高了。」獨孤仡贊賞道。
無數色彩繽紛艷麗奪目的蝴蝶,不斷從四面八方陸續飛向紫衣女子。到後又一一圍在空中翩飛的女子身邊,並隨之到了半空。片刻,紫衣女子已完全在蝴蝶組成的球中了。
瞬間,眾蝶分成兩路朝陳蕊以全速沖去。至陳蕊面前又似是兩只手緊緊地纏住了陳蕊的脖子,而且越纏越緊。
但其實這只是假象!「真凶」實為櫻林萱漪的內力,蝴蝶僅為二人之間的橋。
「她在干什麼?!」
眾人原以為只是在與蝶玩耍,卻又見陳蕊神色愈來愈恐怖便覺有異。
「、殤!阻止她!」孤仡吼道。
「明白。」
二人揮劍齊飛至半空,又一並分別斬斷了兩隊蝴蝶。蝴蝶頓時分散了開來,櫻林萱漪隨沖擊力與慣性摔向地面。雖安全落地但被涌來的士兵扣住了。
「皇上為何仍是不听民女之勸?!」聲嘶力竭的怒喊。
「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而已!」獨孤仡厲聲斥責︰「反倒是朕要問問你,為何總與朕的愛妃為敵?甚至要取她性命!」
「愛妃……原來已成了定局。」稍頓,之前的勸意全無,只余不住的冷笑︰「你會付出代價的,沉重的代價!」
道完,櫻林萱漪不服地打散士兵,隨後如風般離去。
陳蕊無意受到了驚嚇,臉色蒼白無力地喘息著。獨孤仡緊皺秀眉,面露後悔之色地走到陳蕊身邊,輕撫陳蕊的後背︰
「不好意思,是朕大意了。疏忽了她的才能。」
「沒、沒事。」才能?陳蕊心中一窒,抬眼正好對上了獨孤仡愧疚的神情,再也不去想別的什麼了︰「只要皇上明白,小女子吃再多苦也值了。」
「還稱自己為‘小女子’?」獨孤仡溫柔的笑是陳蕊從未見過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過了凌晨吧。」陳蕊純真的臉紅了。
「那就听你的吧,稱呼一說過來凌晨再說。」獨孤仡仍是輕撫著陳蕊,抬頭仰望著藍天。
為了藏住那一抹不不易被察覺的快樂與不忍的笑。
靜夜,深宮內只有一盞燭台堅持守著崗。一位佳人借著一星燭光在巴掌大的泛黃的信紙上舞著筆墨,一只黑鴿飛進又飛出,佳人吹熄了最後一點光明。
沒過多久,雕花木門被一道亮光推開,佳人緊張地披了件外衣到門口打探。
來者為獨孤仡、獨孤殤和巫。三人進屋後巫點燃了滿屋的蠟燭。
「青龍國很窮麼?」獨孤殤瞧不起道︰「連個通風報信的紙也黃啾啾的。」
「該說你們笨呢還是沒注意?」巫也輕蔑道︰「明明已考慮到用黑鴿傳信了,怎麼派來的人連話也听不懂?」
「王爺、將軍,」陳蕊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你們都把我說蒙了。」
「那就由它來解釋吧。」
獨孤仡一揮手,一只腳上綁著信箋的黑鴿身上插著一支箭出現在了陳蕊面前的桌上。
「你、你們?它……」陳蕊已無任何說辭了。
「你還想如何?」獨孤仡冷道。
「我只能以死謝罪了。」陳蕊膽怯著,語調卻淡得無味。
「呵呵……想死?我還沒同意呢!」
悠悠,從頭上傳來甜膩卻帶著寒意的聲音。幾人抬頭尋音看去,只見在燭光進軍不到的梁上,黑暗的角落中有幾只發著幽幽藍紫色的蝴蝶。它們正圍著一位一襲如瀑的黑發由一支蝶簪松松束著、一身優雅高貴而神秘的紫色長裙麗人。
同是曠世美人,陳蕊有的是柔情與嫵媚,櫻林萱漪有著誘惑與聯想。特別在她如神話般的奇蝶映襯下,櫻林萱漪更是可望不可即,有著不可忽視的傲氣。與她同在的陳蕊如同芥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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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剡和獨孤剴將分別在第二第三章具體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