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仡,你想做什麼我不想管,你想把白虎整成什麼樣,如今我也沒了興趣。我只想問你還想對萱漪做什麼?!」獨孤殤放下獨孤仡的衣襟,坐至窗前桌邊。
「沒想對她做什麼。」獨孤仡理著衣服淡笑。
「夠了!看見你的笑臉就想吐!」
「習慣了。」獨孤仡苦笑。
「你有什麼要求?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獨孤殤沒了耐心。
「說過了,我沒打算那她怎麼樣。」
「別裝了!溫和的明仡帝。」獨孤殤滿臉厭惡︰「如果她身上沒有可用之處,您會收她入宮?還將神瓊賜予她?您這哥哥做得也太到為了吧。」
「開始我的確憑直覺認為她身上有利可圖,所以同她結義並帶入皇宮,可相處一段時間後,我便再沒有想利用她了。雖然是我將她拉入險惡江湖中的,可我並沒有將她當做棋子。」一絲愧疚浮現在已褪去笑意的臉上。
「哼,可別說利用著利用著就發覺她的好了,然後愛上她了,最後舍不得了,想要保護她了,所以拿個‘誠萱公主’的稱號來讓她入皇族。」獨孤殤輕蔑一笑。
「……」是。獨孤仡心中苦笑默答。
「可你怎麼不收她為後呢?以她的機智不需半年,便可將天下的人心收得好好的吧。」
「還用問麼?」突兀的清脆女聲從屋外傳來︰「因為我不屬于這個世界,隨時都可能離開。」
「萱、漪。」二人倒吸著涼氣。
「你在這兒等我。」門外輕音落下後,通往內屋的簾子被撩起,明亮的紫色在長明燈下顯得分外溫馨。進屋的女子頭上的發飾已被卸下,隨意散在後背,搭在肩上的長發襯得更為絢麗。
「你們之間的矛盾我已經清楚了。」櫻林萱漪坐至獨孤殤的對面,等二人緩神後又道︰「殤,你錯怪仡了。」
「什麼?」獨孤殤再次吃驚。
「散宴之後我便托鬼目飛鴿傳問此事的來龍去脈,他已將仡的安排告知于我了。」
櫻林萱漪將調兵之事復述了一遍,獨孤殤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地變著。
「至于你說的什麼奪剴的帝位,那更是笑談。仡只是因為剴不喜歡深宮生活,硬接下的皇位。」
「這又是從哪兒問來的?」獨孤仡好奇。
「猜的。」櫻林萱漪天真一笑︰「曾經說過,喜愛自由閑適的誠剴王爺,也說過他的機智足以為王,一統天下,可他的心不夠狠。于是,心狠的仡會得到皇座的理由也不難猜了。」
對。因為獨孤仡夠心狠,即使有了愛,只要知道有不被允許愛他就會將之扼殺在搖籃中。而獨孤剴剴不同,其他皇子也不同。可一國之君需要如此的心狠。所以,在先皇有意選獨孤剴為太子時,在獨孤剴猶豫、推月兌時,獨孤仡站出來阻攔了。因為只有他有這自信。
「至于將我封為‘誠萱公主’並編入族譜,是因為他不希望他的任何兄弟因為傷心。我可能會一直呆在這兒,也可能下一秒就離開,實在不能有太多情感,糾葛不清。」
原來自己一直誤解著他,他的真正的內心,藏得真深。獨孤殤「害羞」地將目光瞟向床腳︰「那個、仡……」
「嗯?」隱帶笑意地問聲從床邊傳來。
「仡,對不起,錯怪你了!」獨孤殤一閉眼,大聲喊了出來。
「嗯,我不怪你。」抬眼望去,又是一尊玉佛樣。
「呵呵,你們兄弟倆啊,真不讓人省心。」櫻林萱漪托著腮笑道。
「還不都因為你!」二人同時怒瞪。
「我錯了還不成麼?」某女成小狗可憐狀。
「這麼晚了快回去睡覺。」獨孤仡笑著命令道。
「是,是。」櫻林萱漪打了個呵欠起身離去,然後屋內人只听到門的輕開聲,與帶著倦意的聲音︰「鬼目,咱回去睡覺吧。」
「真拿這丫頭沒辦法。」屋內二人相視而笑。
于是,櫻林萱漪的客院,越來越熱鬧了。
「喂!你佔了我的地盤!」某女一叉腰,指著坐在櫻花樹下的獨孤殤大喊。
「這兒又沒刻‘萱漪之座’的字樣。」獨孤殤邊說,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也沒掛‘殤之墓’的牌子啊。」櫻林萱漪跺著腳︰「仡,管管你哥嘛。」
「自古就只有兄長管兄弟,這……」獨孤仡從容淡笑,沒一絲無奈之情。
「……」櫻林萱漪露小狗可憐狀︰「我就要坐那兒。」
「你去坐唄。」巫頭也不抬地繼續與獨孤仡下棋。
……櫻林萱漪憤憤,轉向獨孤殤︰「殤!快把我的地盤還給我!」
「誰能證明這是你的地盤?」獨孤殤一挑眉,奸笑著。
「煙兒、貝兒!她們經常陪我坐在這兒。」櫻林萱漪正欲呼喚二人,卻見二人逮蝴蝶逮得正開心︰「要蝴蝶跟我說唄,何必這麼辛苦?先來幫我搶座位!」
「不行哦,靠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才好。」煙兒的視線不離蝴蝶︰「這是姐姐你說的。」
沒事我說這干嘛!櫻林萱漪自惱。
「你真想坐這兒麼?」獨孤殤作思考樣。
「想!很想!」櫻林萱漪兩眼冒金光,難道他大發善心肯讓我了?
「好吧。」獨孤殤似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來坐我腿上吧。」
誰說這人心善的?!不負責任!
「鬼目,你看你主子被欺負得,你怎麼也不來幫我啊。」
「公主,最近天氣變熱了,要小心著衣。」鬼目仰天望雲。
「知道了。」某女絕望。
「怎麼,有人欺負你了?」剛到此處的獨孤剴正巧見到櫻林萱漪的苦悶樣。
「啊,剴。」櫻林萱漪反復無常,希望已充滿她的心頭︰「有人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
「哦?」獨孤剴壞笑︰「若是全部的話,空又是你耍小性子了。」
「沒有沒有才沒有!」櫻林萱漪抓狂︰「我不就喜歡坐那櫻花樹下嘛,誰讓他來搶的!」
「一個位子嘛,大度些啦。」獨孤剴甩甩手,大派道。
「不覺得這話對他說會更合適麼?」櫻林萱漪已被烏雲遮住。
「公主,您頭上布滿陰雲,恐怕是要下雨了。」鬼目提醒。
「這都能看出來……」你怎麼不到皇城以外之處,扮巫師騙錢呢?!
「萱漪啊,你出來這麼久,有和家里人聯系麼?」獨孤剴、鬼目,與一直沒插上話的林剡還不知她的來歷。
「誒?」櫻林萱漪微愣︰「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