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絢時到沈謙家的時候,大寶已經滾到床邊了。她趕緊抱起來,「咱們走,不在這里吵爸爸。」
「你是他沈謙什麼人!這麼關心他的孩子!」柳南風猛地做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融不得妻子心偏離了家。
「柳南風,你經常到朱藍家,還幫人挑過水,那又算什麼?」「那是革命同志互相幫助!」
「沈謙和我是一同下放的戰友,也是互相幫助!」「可是我不同意!」
「不同意怎麼了!」她把嗓音提高,意思偏要這麼做。「你?!」柳南風氣的睡覺了。
第二天張富豪蹲在她家門口,「隊長什麼事?」黎絢時問道,「書記在嗎?」。
柳南風不太高興問道,「甚事?」「貧農也二十了說了馬安村一個姑娘,她爹是大隊會計。俺跟人說了家里有個黑白電視才同意的。」張富豪說著悶抽了一口煙結結巴巴地說,「能不能把……村部……電視……借俺幾天!」
「那台電視不是我的!」支書開始洗臉好像話以這樣了,可是張富豪還不走,「就借三天!」
「好吧!」看他的樣子又不忍,黎絢時想起他們才來的時候吃了張富豪不少苦頭,現在也有求人的時候。
沈謙來帶孩子,說大寶以後交給一個親戚帶了。「大寶,要乖哦!」黎絢時和他招著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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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張富豪帶著貧農高興地去村部搬電視,用板車拉回家。這些年其實家里也有積蓄,但是他和村里的寡婦睡了幾次覺都被訛去了。
娶個有點人物的閨女來家,他這張家也是富貴門啦。
「貧農今是你舅舅來還是她爹來!」他們把電視小心翼翼地放在堂屋唯一一個木櫃上。
「我記不清了?」「這臭小子,耳朵不中用啦!」
要是舅舅來,看見電視又要問他家借錢,明是借其實就不還了。女婿做了幾年官沒見進錢倒是那些不怎麼走動的親戚都常來了,所以必須想的周全。
想來想去隔壁把光棍馬三找來,他是眼尖腦子轉的快,讓他在門口放哨。如果是舅舅來就學狗叫,他們就把電視搬回里屋櫃子里,若是姑娘來了就把電視搬出來,讓馬三再學牛叫。
安排好以後,馬三站在門口大蝦一個。里面的人坐著等候口令,可是馬三呢昨夜和幾個光頭同類擲了一宿股子,不一會歪在門邊睡著了。直到腳下的狗叫才清醒,「汪汪……」
屋里的趕緊藏電視,馬三是猛然驚醒順著狗叫的,覺得不對又改牛叫。
屋里的又听見馬三學牛角,那個張富豪氣啊,又把電視搬出來。
院外的一老一小看見門口有個大蝦神經兮兮的亂叫,就有點不高興。再朝院子里去就听見哭聲。
「爹啊……咋辦啊……」原來慌亂之中電視摔地了,那水晶面成了玻璃碎片!
張富豪傻了看見院中的人更是傻了,「閨女走!」那人毫不含糊帶著女兒走了。
「會計,我們家有電視你進來看看!」可是無論怎麼喊都留不住人了,就這樣張貧農媳婦沒說成還欠了隊里一台電視。
他去找沈謙,可是他也難。孩子媳婦都要錢,張富豪又返回了家,突兀的眼楮陷下去更深了,那又換成旱煙一截一截地抽。
明天就要還電視了,張貧農像一棵焉吧的草。
三九天剛剛刮過寒潮,貧農算是熬困了。張富豪還在抽著旱煙不過此時電燈是熄滅了,為了省電坐在椅子上,忽明忽暗地亮著。
突然一個人影竄進,好大個子胖胖的有的像野豬。拿東西直勁向張富豪走來。
「誰?」「別怕!」此人陰沉聲音,「我是送錢的!」遞過,「不許開燈這是五百塊!」
「讓你去殺一個人?」他一愣?張富豪可是膽大潑皮之人,可是叫他殺人倒是頭一次。
「五百塊,正好可以還了電視的錢!」「殺誰?」斗膽問。
「黎絢時!」「書記的媳婦」「對!」他還想問什麼,那人不見了。
這個知青在村里被說的比較多,有的說她言語不謹慎,愛說大話。對婆婆不孝還打老人家,一個女子不能生。還有甚乎說她是妖……
那女孩膽也大在村里讓人家庭分裂,比如艷紅家吧要不是她摻和也不止如此。
想了想也不至于殺吧,可是看看那五百塊錢,他又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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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排練的程度已經掌握的非常好了,黎絢時自己的獨舞《迎春姑娘》更是美輪美奐,有些偷看的人覺得都是西洋玩意,一輩子哪見過這樣跳舞的。
村里的男性對她都有新的感覺,「她就是聊齋里的小倩,死一回也值!」
竟然有的新媳婦在床上親嘴的時候,喊出黎絢時的名字。女人是一臉的毒恨。
當然這也只是少部分人,大部分還是保持良好心態。書記媳婦,城里的知青,那是文明的潮流。
黎絢時近幾日,發現艷紅有些神不守舍的。問她也不說,「馬上收尾了你可不要出亂子!」
柳南風說鎮長來不了,鎮委書記會來,所以彩排工作一定要做好!
和五十多歲的王老師把節目細致地串插起來,讓民間藝術和現代藝術相結合。
「絢時姑娘,在牛角村你可是開天闢地了!」老女人笑得時候眼角有很多皺紋,「我又不是女媧」「那也厲害!」
「听說,鎮委書記還有幾位干部都來!」「到時候我們到大賣場上去演。」她還笑著說,「演出服我都縫好了……」
「就等美麗的春姑娘散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