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依舊躺在床上,宛如蛇一般,進入了冬眠。
雪兒起身,嘆了口氣。妍魚無奈,只是垂在一旁,不言語。你說我,雪兒,自二十一世紀重生來以後,心驚膽戰的過著每一天,這還不說,來了皇宮,個個都是帶著面具,不容分辨,雖說我在二十一世紀是一個出色的公關經理,但也經不住這般折騰,皇宮,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付出的可是自己的生命,今日把文妃給得罪了,不知道日後還有什麼事情等著我呢。
我就是梅雪兒。
環顧四周,「廊腰縵回,檐牙高啄」,金色龍身緊緊盤著一根根立柱,其雕刻之功力可見一斑,粉紅色幔帳隨著從窗戶里吹進來的風飄舞,如同有靈魂般,不知道這個屋子里曾經住過多少人,不知又有多少人在這里喪命,其魂魄久久不能離去。
現在皇上可是愛上了我?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唉,這也太滑稽了。如若是那樣,等我到十八歲以後,豈不是要從了那老東西?那我的愛情何在呢?在二十一世紀,我只顧著好好工作,人稱工作狂,從未戀愛過,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是處子呢?怎麼著,我也得找個差不多年齡的人戀愛啊,再說皇上,**佳麗三千,怎能獨寵我一人呢?何況,寵並不是愛,寵不過是對寵物的喜歡。
「妍魚,我的藍調呢?」我回頭,鳥籠里的藍調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了,它的傷還沒好呢,就這麼著急的去尋找自由了。
「小主,藍調今早上跟隨者一群信鴿飛走了。它的傷已經好了。」妍魚有心無力的說著,似是遭到了什麼打擊,我心生疑竇。
「妍魚,你怎麼了,怎麼大清早的這麼沒精神?」「沒什麼,小主,就是這幾天睡不好,小主一直在皇上那里,奴婢害怕,害怕小主有什麼不測,幾次三番,我想去探望小主,都被侍衛擋在門外!」妍魚一邊說著,一邊哭泣,抽噎不止。
我走上前去,掏出粉紅色的小手絹,輕輕幫妍魚拭去臉上的淚水,心里的某個地方疼痛起來,或許在這個古代的世界,除了床上的于氏之外,只有眼前的這個丫鬟真正的為了自己,真正擔心自己的了。想到此,不覺悲涼,緊緊摟住妍魚,兩人抱頭痛哭。
「聖旨到,梅雪兒接旨。」一行宮人入了進來,霍世軒,皇上身邊的宮人,手拿聖旨,一臉嚴肅,我和妍魚忙忙去走到跟前跪下。
「梅雪兒接旨,納新王朝旅韓索菲亞聖旨,今,梅雪兒見義勇為,勇救文妃,不顧自身安危,朕與愛妃感激不盡,特冊封梅雪兒為碩鑫公主,即日起,由皇後紫鳶撫養直至十八歲,並遷至未央宮。欽此。」霍世軒宣讀完聖旨,一改剛才嚴肅的神色,笑嘻嘻地將聖旨卷起來,遞交到我的手中,我抬頭去接,只見大黃色的錦緞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飛龍,就連龍須亦是清晰可見。
我接過聖旨,面帶紅暈,「梅雪兒謝主隆恩。」磕過頭,妍魚扶我站起來,我示意妍魚,妍魚很是聰明,回頭從床頭的櫃子里,取出碧綠的和田玉,交予我手上,輕步走到霍世軒的跟前,「霍大人,這是小女子一點心意,還請霍大人不要嫌棄。」
霍世軒笑眯眯接過和田玉,眼楮成了一條縫,眼角堆起一片皺紋,看樣子年紀也不小了,還這麼貪婪。「哎呦,碩鑫公主,您太客氣了,我不過是來傳主子的旨意,豈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啊,使不得,使不得。」霍世軒一面寒暄,一面頭也不抬的盯著那碧玉,似是要把它給用透視眼瞧出來,看看是真是假。
「霍大人,這玉出自大西北的一片荒地里,未經雕琢,是塊璞玉,如若找到好的工匠,精雕細琢,鑿出造型,便是價值連城。」我上前走去,恐其不識玉,到時候別糟蹋了。
「多謝碩鑫公主,後日是小主的冊封大典,皇上會差人送來合適的衣物首飾供碩鑫公主挑選,但小的,給您個建議,千萬不要選擇黃金首飾,銀、玉最佳,因皇上不喜別人帶金。」霍世軒將和田玉揣進自己的衣帶,臉上的激動之情,仍然未退,我突然覺得,古代和現代的人都差不多,唯財是命,心下忽覺欣喜,只要貪心在,生存于**,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目送霍世軒一行人離去,都二十七歲了,到頭來,還得給別人當女兒,真是無稽之談。
「小主,你怎麼了,雖是仇家,但是冊封為公主,能暫保我們一時平安,也算是一個權宜之策,倘若我們現在在天府,寄人籬下,遭人白眼不說,還險些送了自己的性命。在皇宮,雖不可以長命百歲,但熬到十八歲再說。」妍魚將涼茶倒出,洗刷了杯子,重新泡上玫瑰花茶,據說這個茶能夠去火美白,妍魚看自己的主子最近老是愁眉苦臉,遂早日從茶房取來,飯後便沖一壺,供自己的主子飲用。
茶總是香的,淡淡的玫瑰香味,沁入肺腑,滿心滿胃都是玫瑰的味道,眯上雙眼,小憩一會。妍魚看我不再言語,也就不說話,退了出去。
後日冊封,不知道會有多熱鬧。
「小主,文妃來了。」我眯眼沒有多久,妍魚開門進來稟報,臉色難看,許是文妃來為難我了。「幫我更衣。」放下手中的玫瑰香茶,讓妍魚拿來粉色提花色織衫,配上碧綠和田玉做成的玫瑰耳墜,再搭上淺紫色錦緞花鞋,描眉畫目,輕點朱唇,一副小巧美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