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成何體統,要死就趕緊死,不要在這威脅朕。」皇上大怒,拍座而起,不再顧暇站在湖邊意欲尋死的文妃,「皇上,你訓斥我,你竟然為了這個野孩子訓斥我,我不如死了。」文妃泣不成聲,說罷,抬起裙邊,跨過護欄,跳入水中,眾人驚呼。
雪兒見狀,迅速從座位上跳起,顧不得月兌去身上的衣衫,如同鯉魚一般,一躍,進入湖中,潛泳尋找起文妃。
屏住呼吸,避免湖水進入五髒六腑,微睜著眼楮,忽地,手中抓住一把頭發,原就是文妃,雪兒拽住文妃的身體,快速向岸邊游去,但因其體小,雪兒拽起來非常吃力。
岸上的人都愣住,眾人反應過來,會水的侍衛紛紛跳下水去,抓住雪兒和文妃,好多手托起來,不一會的功夫登上了岸。
雪兒因年紀小,體力不支,昏了過去。皇上急急趕過去,不理會癱坐在地上一直哭泣的文妃,「來人,趕緊叫太醫。」皇上抱起雪兒,輕輕放在軟軟的龍榻上,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月兌下來,蓋在雪兒有些發涼的身上,溫熱的大手拂去雪兒額上的水珠,焦急,戀愛,布滿整張臉龐。
太醫很快趕到,把脈,下針,「皇上,需要人工呼吸。」「我來。」話音未落,皇上的雙唇緊貼著雪兒,將月復中的水一一吸出來,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終于感覺到呼吸,雪兒一口水吐出來,不過身體虛弱得很,眼楮睜了一下,又合起來。
太醫忙上前檢查,「回皇上,公主無事了,可能因其在水中體力透支太多,尚需要些時日,就可恢復,臣開一些草藥,味甘不苦,服幾日,就自然會好起來。」「那快快去熬藥。」皇上抱起雪兒,雪兒小小的身軀,軟軟貼在他的胸膛,炙熱的心,可以溫暖水中的人兒。「我的小可人兒,朕命你速速好起來,如若不,朕可不原諒你。」皇上邊走邊低聲在雪兒的耳畔,偶偶細語,跟隨在身後的紫鳶听見「小可人兒」,心中悸痛萬分,曾幾何時,那個名字可是叫自己的。
文妃望見皇上抱起雪兒獨自離開,不再關心自己,更是嚎啕大哭,心中恨雪兒便又多了十分。蝶兒,文妃的貼身丫鬟,從文心殿匆忙取出的衣服給自己的主子批了上去,攙扶著文妃回自己的宮里。文妃死死扯著手中的衣物,原先碧蔥似的玉手勒出了血痕,幾滴血液滴落下來,在濕濕的衣衫上化為一朵梅花,散開來,「雪兒,哼,我定讓你不得好死!」
三天三夜已經過去,雪兒呼吸均勻,只是還未醒來。
皇上在身邊亦是守了三天三夜,從未合眼。紫鳶亦是在身旁陪著,能夠日日夜夜見到皇上,在紫鳶心里感到很是溫暖,眼里的柔情肆意流淌,而現在的皇上,眼里只有雪兒,對紫鳶的溫情熟若無睹,紫鳶重新溫熱的心又跌落回谷底。
「皇上,你去休息一會吧,都三天三夜了,雪兒這里有我就好。」紫鳶望其夫君雙眼布滿血絲,心疼有加,招呼幾個丫鬟過來攙扶皇上去休息。「奧,皇後,朕沒事,雪兒不醒,朕心里不安,不如在這里守著,等雪兒醒來,皇後,你這幾天也勞累了,快回去休息吧,等雪兒醒來康復的時候,還要皇後多費心照顧。」皇上頭也不回,眼楮從未離開過床上的雪兒,紫鳶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感多余,由采兒侍候,離開了皇上的宮殿。
「皇後,皇上對雪兒未免太上心了吧。」采兒有些看不過,沖著在輦車上的紫鳶抱怨,紫鳶疲憊,但是不失禮儀,面露微笑,制止了采兒的話語,采兒知道自己失言,遂噤了聲。
「我的小可人兒,你一定要醒過來,朕會一直陪著你。」雪兒其實第二日就已經有意識,一直听到皇上在自己耳邊的偶偶細語,如若是在二十一世紀,雪兒定會感動得一塌糊涂,猛地起身回報一下皇上,哎,可惜自己是梅雪兒,與皇上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只能穩躺龍榻了。
雪兒的肚子咕嚕響起來,好幾天不吃飯,自然是餓了不少。還是睜開眼楮吧,管它什麼敵人還是皇上的,先吃飯再說。遂慢慢睜開眼楮,「水,我要水。」皇上听見雪兒的呼叫聲,以為自己听錯了,忙抬頭,雙眼對視,萬種情愫。
「你醒了,我的小可人兒,你終于醒了。」眼前的皇上很是激動,淚盈于睫,這麼多年了,皇上好久沒有對女子如此心動了,緊緊握住雪兒的手,雪兒感覺到大手的溫度,身上的體溫迅速回升,肚子的咕嚕聲越來越大,皇上听見,忙吩咐侍女去廚房做些美味的食物來。
碧玉茶杯盛滿露珠的清水,溫熱,一點一點落入雪兒的月復中,干涸的雙唇受到滋潤,越發紅潤,快要冒煙的嗓子也得到恢復。雪兒重新閉上眼楮,因為自己面對這個中年男人,確實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好,況且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他的義女,估計自己還用不著這麼早就去討好眼前的君王,即使自己心中對其有幾分的愛慕,不過尚能控制,誰叫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公關經理呢,功夫還是一流的。
皇上見雪兒已經睡過去,不再說話,嘴角的微笑赫然可見,替她掖上被角,自己在床榻邊歪在一旁,睡了過去,許是太累的緣故,不一會的功夫,就與周公下棋了。
雪兒見皇上睡過去,忙忙小心翼翼起身,批了自己的已經被曬干的衣服,躲過眾侍女的眼楮,忙忙朝著自己的小窩跑去,畢竟已經有三天未見到自己的娘和妍魚了,心里很是掛念,自己沒在的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