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池幻夢 第一卷 朝花第三章 初聚

作者 ︰

山坡上的少女,白衣飄飄,依舊在操控著法決,稚女敕的臉龐上不經意間滑過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看到了什麼呢?這第三段畫面到底顯示了什麼呢?

這是晴池歷甲午年正月初三,燕羽山莊。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上官家的兩位少爺已經長得有模有樣了,三小姐更是活潑可人。這一日,正值新春佳節歐陽博明帶著他的兒子歐陽劍軒和女兒歐陽淼前來拜訪上官晨。一得下人稟報,上官晨便迎了出去,敘禮畢,歐陽——來看看雲松等人,上官晨便邀請他們到內莊花園小憩。

此時正值寒冬,卻是梅花綻放之際,于是眾人一入後院,上官晨就帶著他們往勝雪園而去。方一入園,便听得琴聲裊裊而來,只聞那琴音清冽,宛如那群山間的清溪,自遠方蒼翠而來,綿遠而清澈,令人身心俱淨,耳目清明;又似那勝雪的白梅,清雅不可方物。循聲望去,見園中的一株梅花樹下,一個穿著淡紫色錦衣的小女孩跪坐在一架古琴前,輕撫七弦。那個女孩便是凝瀾。一曲終了,便聞一陣腳步之聲,隨即凝弦,抬頭就見上官晨和歐陽一家,凝瀾便起身笑著向上官晨跑去,嬌聲喊道︰「爹爹,瀾兒今天彈得好不好?」

「瞧瞧你這樣子,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還不見過你歐陽伯伯,劍軒哥哥和淼兒姐姐。」上官晨裝著責怪道,卻掩不住臉上寵溺的笑容。歐陽博明則笑道︰「無妨。」方要見禮,雲松和仰浩便聞訊跑來。三人一同見了禮,回禮畢,歐陽博明笑道︰「一年不見,三個孩子都長大了,越發活潑俊俏了。」

「老哥哥說笑了。」上官晨說罷,回頭看了看三個孩子,卻見他們早已拉著劍軒和淼兒玩去了,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里卻滿是寵溺。隨即道︰「隨他們玩去吧,咱們去喝杯茶吧,這次可是極品銀針。」

「哦?老弟好口福,早晚被你羨慕死。」歐陽博明打趣道。說著,二人就並肩向園中小亭走去。

二人坐定,上官晨便給歐陽博明到了杯茶,給自己也到了杯,便听到歐陽博明感嘆道︰「果真好茶!」

上官晨輕笑一聲道︰「說起來這茶也是巧,我三哥素來好酒,盯上了我那兩壇二十多年的女兒紅,又不好意思再來蹭酒喝,就提出和我交換。」

「原來如此,廢話不多說了,咱說正事兒吧。」

「嗯,老哥哥,不知那事可有眉目?」

歐陽博明嘆了口氣道︰「有是有一點,可惜自從我略微查到一點眉目後,不管怎麼查,動用多少手段,都沒法再查下去,每次剛有一點線索,找過去,就只能看到一地尸體或是一攤廢墟,然後線索就在那兒斷了。似乎一直有一股勢力在暗中阻礙我們的行動。我派出去的人都損失了好幾個,有些都是刺探的老手了。哎,你那怎樣了?七玄樓那邊的情報應該挺強的吧。」

上官晨苦笑道︰「老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拉,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清楚嘛,你歐陽家的情報網可一點都不比七玄樓的差,你那都這樣了,你說我這兒能好多少?」

「此話怎講?」

「哎,你不知道,那日我們商議完後,我便從七玄樓要了幾個人,準備讓他們分頭去查,結果去尉遲、司馬、南宮那三家的無功而返,去宇文家的弄了一身重傷回來,更詭異的是他只說了‘宇文家……陰謀……在……’幾個字就突然爆體而亡了,而且我們從那碎尸上根本查不出是用了什麼手法,而且也不像是中了什麼毒。」

「什麼!」歐陽博明驚詫道。

「怎麼了?」突然見到歐陽博明這樣,上官晨詫異的問道。

「老弟,你還記得那日在我家,我們對現在的形勢分析商議了許久之後,便懷疑宇文家和那些**的組織有暗中的交易,我就說我去查查那些**的,結果我派去那些小幫派的什麼都沒查出來,只知道他們是奉那些大幫之命辦事的,有事便會傳信通知他們。可我派到七狼教的人就回來了一個,而且只說了‘小心七……七……’就爆體而亡了,而且也是查不出到底是何種手法。而我派到暗夜的的人根本就沒回來,三天前有人發現了其中一個的尸身,身上衣服全爛了,渾身經脈爆裂,而且用來存放情報的小竹筒也不見了。」

「看來宇文家和七狼教還真是有一腿,不過看來這次問題還真是棘手了,估計咱們是被人家算計得七七八八了,虧我們一世英名,竟然現在才發現。唉,你不知道,就因為這事兒,我二哥差點沒把我嘮叨死,誰叫死得那幾個都是他精心培養的精英呢。」

「人之常情嘛,不過老弟,看形勢,我覺得很快就有一場暴風雨的了,而且牽涉極大,而你我卻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是啊,只不過現在這風雨還在醞釀之中,只是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只是他們目標中的一小部分,他們的陰謀應該更大,而且也絕對不止我們現在知道的這些勢力,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勢力潛伏著。」

「也許吧,這事兒一時也急不來,我們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盡人事,听天命了。對了,世存世滅你查到沒有?」

上官晨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看不透啊!你以後有何打算?」

歐陽博明道︰「還能怎麼辦呀,走一步是一步唄,繼續慢慢查吧,反正還是那句話,盡人事,听天命,以靜制動吧,自己防著點就是了。」

「也是……」正要說下去,便見二少爺仰浩哭喪著臉,大叫著跑過來,後面追著半怒半笑的歐陽淼。只听上官仰浩大喊︰「爹,快點救命啊,再不來我就被淼兒滅了。」

歐陽淼卻在後面叫道︰「混蛋仰浩,快點給我站住!」

「啊……完蛋了,被追上了。」

上官晨與歐陽博明看得莫名其妙,互相望了一眼,上官晨道︰「怎麼了?」

上官仰浩呆了一下,突然紅了臉道︰「其實這事不能怪我,我們開始不是在玩嘛,後來小妹突然想起來她的琴還沒收起來,就準備回來把琴收進儲物手鐲里,然後我們就想來看看各自的樂器,我看到淼兒那個樂器上面很奇怪,竟然有個葫蘆,我們以前都沒見過,我看著挺好玩,就想拿來看看,結果她不願意,我就去搶,然後……然後就……」

歐陽博明忙問︰「結果怎樣?」

卻見上官仰浩的臉更紅了︰「結果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去搶下來,然後她手一抬,一不小心就把她的袖子扯壞了,然後我……我就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胳膊,結果她就說要我負責,說是我不但模了她的手,還看了她的胳膊,以後她要是因為這個嫁不出去了,就,就要我娶她。」說著,便苦著臉看著上官晨。

二人听罷哈哈大笑,此時淼兒在一旁氣鼓鼓地掃了上官仰浩一眼,道︰「爹爹、叔叔,你們笑什麼,我是說真的。」

上官晨笑道︰「淼兒想當上官家的媳婦兒麼?」淼兒听了呆了呆,歐陽博明卻道︰「不如我們親上加親吧。」

「可以啊。」誰知仰浩听了卻大喊一聲︰「天啊,蒼天不仁呀,不要啦,娶了她我不得天天被她打嘛。」

惹得上官晨和歐陽博明再一次大笑。

淼兒卻笑了笑,瞪了仰浩一眼,道︰「混蛋仰浩,便宜你了,哼,姐姐我還虧了呢。嘻嘻,不過也好,不要擔心嫁不出去嘍!」

听到這句話,兩個父輩均是一呆,隨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同時哀嘆一聲︰「咱哥倆風雲一生,結果被個小丫頭給耍了,唉。」而仰浩听了,則是臉都黑了,只有淼兒一人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一個來報午飯已經準備好了,于是幾人便往餐廳而去。

席間,青氏听了方才那事,便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定個婚約好了。反正大家都懂音律,不如你們幾個孩子合奏一曲,以示慶賀吧。」

飯後,眾人依舊去了勝雪園,此間梅花正放,白梅勝雪,純潔而又孤高,中間點綴著一兩枝紅梅,耀眼而溫馨。看著此景,幾人就商量著來一曲《梅花三弄》,于是上官凝瀾撫琴,仰浩鳴簫,劍軒吹笛,淼兒則吹起那支來自西域的葫蘆絲。雲松道︰「我就舞劍助興吧,不過家里那套梅花三弄的劍法我不會,我就用其它劍法湊合一下吧。」剎那間,清澈的琴聲、低婉的簫聲、悠揚的笛聲,夾雜著渺遠的葫蘆絲的聲音相繼響起,那聲音多而不雜、不亂,反而非常和諧,清雅而悠遠,仿佛已經練了千年,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和諧。琴聲起,人影動,雲松騰身而起,上官家家傳的飛燕九式已經施出,橙黃色的劍芒閃動,雖然才練到第四式巔峰,但已非常好了,只見他隨著曲調,時而迅疾,時而緩慢,一劍施出,樹上的梅花隨之飄落,灑在眾人身上,寧靜而美好。這天地似乎便沉浸在這一曲清音與飛舞的白梅之中,渾然天成,不含一絲雜陳,想必那樣純淨的樂聲,也只有孩子那樣純淨的心才能奏出,也只有孩子那純淨的心,才能將克敵制勝的劍招與樂聲配合得如此巧妙。一曲畢,眾人叫好。青氏見凝瀾與劍軒在一般聊得開心,就打趣道︰「這兩個孩子倒是一對璧人,這個反正已經訂婚,也算是琴瑟和鳴,也算先行了六禮之一。」歐陽博明與上官晨也道︰「正是,正是。」眾人見凝瀾和劍軒听了臉漲的通紅,有哈哈大笑起來。

仰浩、雲松笑著跑到凝瀾身邊道︰「小妹要嫁人了,嘿嘿,以後可別忘了我們哦。」,吼道︰「哥,你們死定了。」說著就追著二人打。二人邊跑嗨不忘了對劍軒說︰「嘿,小軒,你可要好好對我妹妹,噢,忘了,你快點叫哥哥。」于是,很自然,又引來了劍軒的追殺。二人逃二人追,忙的不亦樂乎。淼兒看著他們,學著大人的樣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唉,這群小孩。」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這一日便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暫時忘了可能的陰謀。只是真的,暗里的風雲,正在慢慢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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