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我來了蠻妃嫁到42章節。
一句簡單至極的話語,一句只有五個字的話語,帶著麝蘭香氣,清新如蘭,如潮水一般涌向她。
是誰,夜夜在夢中,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是誰,在每日每夜光影輪換之中,仍于浮光之中對她,溫柔一笑。
是誰,在黎明破曉時分,在她難眠未闔的眼眸中,掠過一身素白如玉的身姿。
她不想他。她一點都不想他,真的。
因為,他無時無刻都存在著,她不必去想,他已在蠻妃嫁到42章節。
緊緊環抱著懷中女子的男子,用力收緊放在她腰部的雙手,把頭更深地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地嗅著屬于她的芬芳,只屬于她的氣息。
月光中,面容傾城的女子,無聲淚流。
突然,雙目被一只指骨分明溫暖的手覆上,「墨墨,對不起,我不該放開你,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下去,好嗎?」。身下女子無聲。北宮蘭月微微嘆了口氣,又道︰「我知讓你原諒我不易。等我們出去之後,你再懲罰我,好不好?」依舊深深埋在她發間的男子,低聲說道。
此刻的顏寂,無人知道她心中復雜又矛盾的心情。那一瞬間的激動已經過去了,她迅速冷靜下來。她不是不知道,當初他那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只是,被放棄過的愛情,要再續,又談何容易?她腦中驀然想起一雙溫潤雙眸,他迎風而立,在她耳邊,低聲告訴她,等她回來。還有那句,「只要你願意」。
如今,她已是夕顏公主,不管她源于不願意,她身上的責任,無可推卸。以及當年的西陵即墨究竟為何要自殺,仍是一個謎,而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之死,她也一定要查清楚。她雖是異世一律孤魂而已,雖然這些事情她可以不必去理會,自當完全與她無關,可是她不能,她的良知與天生的責任感告訴她不能。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瞬間,她已經平靜下來,冷靜地問︰「你有幾成把握?」北宮蘭月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她不會再像從前一般,對他溫言軟語,听著如此冷冰冰的話語,他已不知心中是何種滋味。「五成把握。」頓了頓,又道︰「今夜乃月圓之夜,是這個陣法最強勢的時候,我們現在壓住的位置,是這個陣法的生門。只是,壓住生門只能保我們暫時性命無憂而已,卻仍是出不去的。要出去,只能毀掉陣眼。」
顏寂思索了一陣,冷哼一聲,道︰「我倒不記得我曾經得罪過什麼水月教。」
北宮蘭月又是一陣沉默。放開懷中軟綿綿的女子身軀,懷中突然空落了下來,他站了起來,凝望夜空中仍盈滿如玉盤的滿月,「走吧。」他向著地上的人兒伸出手。
顏寂卻仿佛沒看見他的手一樣,撐地便站了起來。蘭月心中一痛,只是卻不曾表露出來,一把抓住顏寂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顏寂下意思就要掙開,卻如同被一塊熱鐵緊緊烙住,絲毫掙月兌不得。蘭月淡淡的聲音隨風飄來︰「這里很危險。」飄渺卻固執。顏寂只好依了他,反正也掙不開。
蘭月走在前面,顏寂跟在後面。「喂,听說你立了皇後,還有很多妃子?」顏寂見氣氛古怪,只好隨口胡謅幾句。前面男子一身月白的身子忽然怔了怔,再度開口,那聲音竟然明快了許多︰「我是否能理解為,我的墨墨在吃醋呢?」
「誰是你的,胡說。」顏寂想也不想,便如是答道。蘭月聲調不變,黑暗中,似乎看到他笑了笑,隨即說道︰「你就是在吃醋。」
顏寂剎那間有點心跳加速加臉紅發熱的跡象,隨即想到些什麼,那些悸動飛快地被壓了下去。沉默了好一會,蘭月幾乎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她才低聲道︰「我只是在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全是屁話。」
蘭月的呼吸頓時重了重,只是,卻沒有說話。他若不這麼做,他又怎麼能瞞過去呢。只是,這些話,又何苦對她說呢。
她是那樣驕傲明亮的女子,她若愛了,便如烈火,心甘情願,一世追隨。她若恨,也必定張揚無比,轟轟烈烈。她這樣的女子,又怎麼能容得下這樣的傷害和這樣的背叛呢?縱然他心依舊,然,很多事,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吧……
顏寂心中黯然升起苦澀,听說他把西陵仙羽納為妃的時候,听說他將那個蘇寰收入後宮的時候,听說他立了明國的婉柔公主為後的時候,她總是,比以往都沉默些。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他曾對她信誓旦旦地說,此生只娶她一人,那些,都是假的麼?那些曾經,都是假的麼?
……還有,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何其無辜。
在剛剛知道自己有孕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要先瞞住他,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她曾倚在床上,溫柔撫模著自己仍然平坦的月復部,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著,他抱著孩子對她笑的情景。她曾以為,她那樣的人,是永遠不會有光明和溫暖的。上天見憐,讓她遇見了月,還有了她和月的孩子。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叱 黑道的瀲,不再是手起刀落收割人命的絕頂特工,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
可是,可是!
這個給了她希望的男人,又親手掐滅了她的希望。
原來,她,還是只有黑暗啊。
她,還是只能孤獨啊。
緊緊牽著她的男子,在那一刻,仿佛心有靈犀地感覺到了她心中的黑暗和沮喪,握住她的手又緊了幾分。過了一會,男子好听的聲音順著某種不知名的花香,溫柔而堅定地傳來︰「墨墨,信我。」
……信你?
顏寂迷惘地抬起了頭,又瞪大了眼楮。
她听錯了麼?他剛才說……信他?
然而那語氣中堅定的意味,和手上灼熱的力度,都在告訴她,是真的。
信你?
她渾渾噩噩地想著什麼,忽然,原本緊握著她的手……消失了!顏寂驀地抬起頭,眼前哪里還有蘭月的身影!她又左右看了看,仍舊是一樣的景象,只是那抹月白身影,不見了……
今晚的好遲呀……這是20號的……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