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胤祉,你等兄弟,怎地個個盡是臉上掛彩了。」乾清宮的朝堂上,康熙正坐在龍椅上,看到今個他的兒子們,私底下偷偷互瞧對方,然後抿抿嘴傻笑,而且個個都是臉青鼻腫的,就甚為好奇地問了起來。
「回皇阿瑪,兒臣等兄弟們,昨個一時興起,都一起在四弟府里比劃起拳腳,只是拳腳不長眼,不小心磕踫著自家弟兄」胤褆走向前去跪著回答道。
「哦,這比劃拳腳,你等兄弟們,也要顧忌自家兄弟臉面,別盡往臉上下手,讓大臣們看你們兄弟間的笑話。」
「喳,兒臣等,敬遵皇阿瑪的訓斥。」眾阿哥們齊齊走出來跪下同聲應道。
「都起吧!李光地,給俄國沙皇彼得一世的使臣,傳朕的旨意,通關、通商之事有待斟酌。」康熙瞄了一眼李光地說。
「喳,臣尊旨。」李光地也走出大臣行列,跪了下來應道。
「李卿家平身,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康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揮了揮手說。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都齊齊跪下,齊聲喊道。
未時乾清宮里,陳瑩右手拿著一根筷子,正在教古典民族樂器的樂手,如何合作演繹曲子。
「注意,《金蛇狂舞》這曲子的中國作曲家聶耳,他要表現的是一種民族對未來充滿堅強信念和樂觀,旋律上要有鮮明的拍子,第一段,樂曲明亮上揚的音調,不斷地呈現出歡樂、昂揚,這里還有奔放的情緒,要讓大伙感到耳目一新。第二段,鑼、鼓、鈸、木魚進來時,注意要加熱情昂揚,旋律流暢明快,有種充滿生命活力的感覺。第三段,注意上下句對答呼應,句幅逐層減縮,速度上注意逐漸加快,這里的鑼、鼓、鈸、木魚要在拍子烘托,使此曲情緒逐層高漲,直至歡騰紅火的頂點,多些喜慶熱鬧的感覺。」陳瑩說到這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來,我們先來第一段,兩個戰鼓,兩個板鼓,兩個花盆鼓,兩個木魚,兩個鑼,兩個鈸進來時這節,跟我的拍子練一下。」
十二位在旗官家公子,按著陳瑩的拍子演示了三遍。
「好,接下來,第二段,九個二胡,十二個琵琶,五個揚琴,四個古箏,六個京胡,與鼓對應這段,來練多幾回。」
三十四位宮中伶人與在旗官家女子,看看著陳瑩打拍子,練了兩遍就行了。
「不錯,第三段,該是三個笛子與琵琶對應這段,來,跟我的拍子練一下,對了,五個笛子和五個嗩吶吹得很好,今個就不用單練了。」
三位官家公子,也用心地按陳瑩的拍子練了好幾遍,才過關。
「很好,來大伙從頭到尾再來一遍,演好了,我們今個就練到這,如不行,就再來幾遍。」
康熙、阿哥們與眾大臣正在乾清宮外窗口站著,出神地看著陳瑩右手揮動著一根筷子,另一只手也隨著有所動,就是這種動作,一串串的熱情奔放的旋律,震撼了他們,心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好,不錯,今個練得很好,我給大伙講個小小笑話︰有位富貴人家的妻妾二人爭寵,丈夫心里喜歡小妾,但又不願明說,有一日,妻妾二人又爭起寵,丈夫故意呵斥妻子說︰不如殺了她,省得惹氣!妾听了逃回房去,丈夫拿了刀也追進去,妻子以為丈夫真去殺了小妾,過了一會,不見丈夫回來,便前去探看,只見二人正在取樂,妻子見狀大怒對丈夫說︰你還是先殺了我吧!」陳瑩俏皮生動地講完笑話,眾人們都稀里嘩啦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康熙邊大笑邊走了進來,阿哥們和眾大臣們也跟在其身後笑起來。
「陳瑩見過皇上,皇上您好!」陳瑩向康熙行了個禮說道。
「奴才,奴婢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樂手們都紛紛跪下喊道。
「免禮了,都起吧!」康熙雙手擺放在身後,微笑地對眾人說。
「沒想到陳姑娘還有這些情趣,看來朕得多些和陳姑娘處處,多樂樂。」
「皇上,您要是有空閑的時辰,就多來看看眾人排練,我也會講些有趣的事,讓皇上樂樂。」陳瑩微笑著說道。
「好,朕就如你所願,多來瞧瞧。走,朕要去瞧瞧打戰鼓的練習。」
眾人們走到了乾清宮外的廣場,康熙和陳瑩站在高高的乾清宮台階上,大臣們分列在兩旁,阿哥們和一些在旗的公子們則紛紛站到自己的鼓邊,正等待著陳瑩的號令。
「3米戰鼓領起。」陳瑩發號令。
「蹦,蹦,蹦。」3米戰鼓響起。
「停。」陳瑩听到這鼓聲沒有一點力度,連一點雄偉的氣魄都沒有,比起打小鼓的男子都差,這到底是哪位男人在打?
陳瑩走下了台階,來到大戰鼓邊,看到一位國字臉,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肌肉非常結實,身材高大的男子。
「看你的樣子是男人,怎麼打起鼓連女子都不如。」陳瑩看到這男子,有一股不耐煩的樣子,生氣地說道。
「女人,既然這樣,那你來試試。」這男子用敵視眼光盯著陳瑩,似有落井下石之意。
這位男子是誰,自己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怎麼他會對自己有敵意,不好惹狠角色的男人。
「好,我來試試,誰給一條長布腰帶?」陳瑩邊說邊解開越南式白色長裙扣,月兌了下來,露出一套白色長衣褲,豐滿的胸部,苗條的身材顯露在眾人的眼前,她把外衣遞給了一位年輕的太監,順手也接過他遞過來紅色的長腰帶,把它捆綁在腰上,免得上衣因運動,帶來不便。
康熙和眾人們看著陳瑩,大為驚訝,這女人怎麼可以當著眾多男子面前月兌衣,還只穿內襯。
陳瑩活動了一下手腳,順手拿起身邊五位鼓手的十根木棰,離立起來的3米大戰鼓十米處,背對著大戰鼓站好。
「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陳瑩來了個高難體操動作,彎下腰,臉朝大戰鼓的方向,一字形單腿而立,雙手把十根木棰,一根接著一根快速朝戰鼓中心使勁扔過去,飛天一舞接過戰鼓反彈過來最後兩根木棰,穩穩站立在敲打戰鼓的中心位置,接著360度原地不斷旋轉,一棰緊連著一棰,棒棒節奏力度均勻,轉完打完了,就來個下腰雙擊鼓,接著來飛天單擊兩下鼓,擊完後,來了三個體操動作前空翻,翻到剛才戰鼓反彈回來,落地的木棰位置,手腳並用,把所有的木棰一口氣向戰鼓扔去,結束了這次打鼓。
「好,啪•啪•啪…不愧是天下第一才藝美人。」康熙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喊道,這鼓不但敲打的力度好,打得有雄偉的氣魄,就連敲打的方式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難度,真是大開眼界,真是位如稀世珍寶的美人。
眾人都一起鼓起掌叫好,心里卻都在盤算著,這女子看來是眾阿哥們和一些權貴公子們的爭奪對象,看樣子皇上也更加不可能放她離去。
「謝謝!謝謝!謝謝!」陳瑩給所有的人行了禮說。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陳瑩一邊接過太監遞來的衣服,一邊穿上,一邊看著這位魁梧的男子問道。
「在下,九門總督年羹堯。」年羹堯用一種言不明,道不清的眼神盯著陳瑩回答。
「哦,年先生你好!不知你是听過這樣一個小故事,有位醫者對酒鬼說︰酒多傷身啊!你為什麼不自我約束一下?酒鬼問︰怎麼個約束法?醫者給酒鬼出了個主意︰譬如在酒瓶子上畫道線,每次別喝過就行了。酒鬼無奈地說︰這個法子我試過,可每次沒等到喝過那道線,我就不省人事了。」陳瑩講完,看了看年羹堯,又看了眾鼓手們,希望他們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年先生,在開始敲打時,要打出排除萬難,英勇殺敵那種氣勢,手臂要放松,把全身的力往手臂上送,好,現在大伙開始一起听年先生的起鼓號令。」陳瑩說著離開鼓手們的位置,往康熙和眾大臣的台階上走去。
鼓聲陣陣,把康熙和眾大臣們的心震了起來,似氣吞山河的架勢,整個皇宮都震動了,午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也被此似有千軍萬馬,氣吞山河的聲音吸引住了,都停下來靜听此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