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雪,像一條巨大白色的羊毛毯子,覆蓋在整個京城;京城郊外溫泉的行宮,一層層厚厚的、軟軟的白雪,把樹枝壓得彎了腰;陽光照在鋪滿白雪的行宮屋頂上、樹枝上,發出耀眼的白光。
此時,康熙在京城郊外的溫泉行宮,召見了朱天保;書康熙坐在書桌處,眾大臣及眾阿哥們都站在書桌下方遠處。
「朱天保,汝的折子道︰胤礽雖以疾廢,胤礽的過失都因左右小人教唆造成,若遣趙申喬等名臣輔佐胤礽,將胤礽左右的小人都罷免,日後,胤礽的德行會日益顯好,朕就可享受問安視膳之歡;汝的折子還道︰儲位重大,不可以棋般輕易變動;若有藩臣覬覦,皇家的骨肉之禍必會亂天下;汝折中所道胤礽仁義,汝是咋知的?」康熙滿是皺紋的臉龐,沸騰著層層的怒意,銳利的雙眸,視狼顧地 著跪在地面上的朱天保,用杯蓋撥了撥一下書桌上的茶水,慢里斯條地問道。
胤祉的嘴角啜著微不屑,瞟了瞟跪在地面上顫抖的朱天保,思緒著︰二哥都被禁錮甚久了,咋地還這般不死心?還思著借朝臣之手,奪回太子之。胤祉的雙眸蹙成了一條縫,微微抬起右手,輕輕拂了拂朝服。
「回稟皇上,臣的父親朱都納平日時常提起,二阿哥胤礽的仁義,因此臣也認為二阿哥胤礽必是仁義之人。」朱天保被康熙問得,渾身發抖了起來,戰戰兢兢地答道。
胤抿了抿唇瓣,狡詐的眸子充斥著鄙視, 著朱天保卑微樣子;思緒翻滾起來︰八哥都是因大臣的不甚之舉,被皇阿瑪厭惡,跟隨二哥那些的朝臣,此番舉止,就是在找死;看來天助我也,只要二哥那些的朝臣都被罷免,朝堂上眾大臣多數是八哥的人,自個有銀子,又有八哥的眾大臣相助,何愁皇位不是自個的?何愁美人不是自個的身下物;胤思著臉上瞬即泛滿了甜蜜的笑意,旋轉眸光覬覦了一下胤禛,暗暗攥攥拳頭。
「汝折子道︰如今胤礽是聖而又聖,賢而又賢,汝又是咋知?」康熙撂下杯蓋,臉上烏雲驟然密布,橫眉怒目地瞪著朱天保,厲聲地問道。
胤佑那雙詭異的眸子,繁衍上喜色,撅撅嘴,思緒沸騰︰看來此次,那些保舉二哥復立的大臣,不會有啥好果子吃,自個也可借機,安置幾名自個的朝臣,他日有多幾名大臣,在皇阿瑪耳邊美言,何愁皇位不到手?那美人也就是自個的了;胤佑抖擻精神,垂放在兩側的手指尖,在朝服上跳舞步。
朱天保全身肌肉發抖,臉色慘白,膽顫心驚地答︰「回……回稟……皇……皇上,是……臣的父親听看守人說的。」
康熙臉色如墨汁般黑魆魆的,雙眸似利劍般盯朱天保,大發雷霆地吼問道︰「說,看守的人是誰?」
胤蹙了蹙眉,深陷的眸子攢上縷縷同情, 著朱天保那顫抖個不停的身子;思緒繁衍︰又是個傻子,被人當靶子使,此舉必會惹皇阿瑪大怒,恐怕性命難保;自個得尋機,安置上幾位屬于自個的朝臣,日後,朝堂上也有人能為自個說好話,若能討得皇阿瑪的歡心,自個就可坐上太子之位,待他日登上皇位,就可用皇權奪美人;胤臉上泛溢起微微的笑容,雙手不自覺地攥了攥朝服。
「回……回稟……皇……皇上,臣……臣該死,不……不知知……是……誰。」朱天保被康熙嚇得膽喪魂驚,整個身軟得快趴到地面了,頭低得不可再低,磕著地面上,語無倫次地應答。
胤腦門青筋凸顯,臉色泛黑,雙眸里迸出火般的怒焰,射向抖顫的朱天保;思緒紛繁地翻滾起來︰若不是胤礽,瑩兒早就屬自個的,自個與瑩兒咋會變成此時這番情形,該死的四哥,那有機遇擁得美人,今個,爺若不落石,枉為人;雙手狠狠地攥起拳頭,發出 劈啪啪的聲響。
康熙帝蹙著雙眉,黑著臉,雷霆大怒地又吼問︰「汝是無知的孩子嗎?幾句話就被朕問住了,據實供明同謀通信之人?」
胤祺臉色抹上一層層墨粉,緊緊咬起雙唇,攥起雙拳,耀眼黑眸聚攏著無數的怒箭,射著整個身子顫抖不停的朱天;思緒澎湃︰胤礽,還思著出來,禍害瑩兒,若不是那日胤礽的使壞,下媚藥,瑩兒也不會失身于四哥,瑩兒也不會害怕與四哥完婚,率眾侍衛一起逃跑,自個也不會因此臉上烙了疤;今個,爺若不拔掉胤礽的刺,枉做男子。
朱天保雙眸呆滯無光,臉慘白如雪,雙手再也支撐不住身子,魄散魂飛軟趴在地面,語無倫次地供認道︰「回……回稟……皇……皇上,臣……臣該……該……該死,奏……奏折……是臣……臣的父……父親同……同戴保商議,寫……寫好奏……奏本令……令臣來……陳奏。」
胤哦的臉上頻頻泛喜色,雙眸發出亮光,雙手擺放在月復部,兩手交叉,兩個食指轉著圈圈,悠然自得地瞅著,魄散魂飛軟趴在地面上的朱天保,心美滋滋思慮起來︰若不是胤礽搞鬼,瑩兒那能是四哥的女人;胤礽的人又倒了幾個,真是痛快;日後,這朝堂上盡是八哥的人,只要與八哥處好,說不定皇位就是自個的,登上皇位,何愁美人攬不著。
「啟稟皇阿瑪,兒臣前些時日,常常 著副都統常齎、內閣學士金寶,行色匆匆進入朱都納與朱天保父子府邸。」胤昂首闊步地步出隊列,疾步奔到康熙的書桌前跪下,低著頭直言不諱地說道。
胤禛那方正白皙的臉龐,繁衍著詭異的色澤,雙深邃似一泓深潭的眸子,眯成一條縫,抿抿薄薄的雙唇,扯了扯朝服,思緒飄逸起來︰看來,眾兄弟們都因瑩瑩,不顧兄弟之情了,若是日後自個登不上皇位,恐怕連自個的性命都不保了,那瑩瑩必會被奪去。
胤祺大步流星地疾步到胤身邊,朝康熙跪下,低下頭,振振有詞的大聲說道︰「啟稟皇阿瑪,前些時日,兒臣也常常 著都統齊世、辛泰,與朱都納、朱天保父子來往甚密。」
康熙腦門青筋暴顯,臉色越發黑魆魆的,雙眸似利劍般盯朱天保,將帶茶水的茶杯,甩到朱天保的身上,大發雷霆地喊道︰「來人啊!將朱天保、戴保拿下,推出午門斬首;朱都納、常齎免死,發配寧古塔;內閣學士金寶交與步軍統領永遠枷示,齊世交宗人府拘禁,辛泰枷號三個月,鞭一百。」
無逸齋的屋子里,陳瑩與五位樂手們,為樂樂、弘歷、弘晝、弘時及懷恪格格五位孩子們,奏起了由杜克作曲,由董錦漢編配的《吉祥鳥》。{建議搜索听听風華國樂胡美玲演奏《吉祥鳥》視頻}
只見陳瑩那張櫻桃般艷紅的小嘴,吹奏起蓽篥,鑼、小鑼、鼓、長鼓及簫時時為其伴奏。
無逸齋的屋子外,胤禛雙手環扣搭放在腰後,站在窗口處聆听著那渴望幸福生活,渴望美好愛情,祈求豐年的異域之音, 著芙蓉出水般的陳瑩,思緒驟馳︰瑩瑩心太善了,待人猶如觀音菩薩般善意,從不思計,謀害他人,若不是自個護著,瑩瑩恐怕性命都沒了;唉,兄弟們要奪,歹毒的女人要害,自個每每都要謹慎處置,稍有不慎,瑩瑩、孩兒與自個的性命必死無疑。
胤禛暗暗攥響了拳頭,唇角微翹,臉龐抹著灼灼的愛意,跨進無逸齋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