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逸塵扔在溪邊的草地上,管默言疲憊的坐在他身側,抬起玉臂抹掉額頭的香汗淋灕。
這個家伙,明明看起來那麼精瘦的樣子,誰曾想會這樣重的要死,比跟她一起玩的野豬精還要重,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
俯身細細打量眼前這個長發凌亂,仍不掩俊朗的男子,管默言突然心生戲謔之情。
掬一捧冰冷的溪水,悉數潑灑在白逸塵的臉上,打了個激靈,白逸塵悠悠轉醒。
除了錐心的疼痛,眼前還有那個讓他氣血攻心,暈了過去的惡毒婬婦,居然膽敢收他堂堂蒼鷹堡少主做男寵,士可殺不可辱,他寧願一死也不會苟活在女人的裙下。
「呦!這小臉還真惹人疼惜呢。」管默言瑩白小手滑過白逸塵冷硬的臉頰,唇邊的媚笑如春花般綻放,將調戲良家婦男的女模樣做了個十成十。
「無恥婬婦。」白逸塵用盡了全力才從齒縫擠出這四個字,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但即便如此仍不肯低頭。
「真是個無情郎,奴家剛剛救了你的性命呢,難道你不覺得該以身相許麼?」管默言修長手指挑開白逸塵胸前的衣襟,衣衫散落,露出里面小麥色的結實胸膛,還有那些猙獰可怖的劍痕。
「我寧願一死,請姑娘給我個痛快。」艱難的吐出此言,白逸塵痛苦的閉上眼楮,劇烈的疼痛再次侵蝕他的神志,幾乎讓他抽搐的無法成言。
「那麼想死啊?我卻偏偏不讓你死。」檀紅小口若有似無的劃過白逸塵的耳畔,惑人的魅香飄入鼻翼,某名的悸動,引得他厭惡的一陣戰栗,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他威震江湖的白逸塵也有被惡毒婬婦調戲的一天,怒不可遏之際,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可憐的白逸塵再次被氣得暈死了過去。
管默言意興闌珊的撇撇嘴,只有這樣的程度麼?
切,一點都不好玩。
管默言扶著白逸塵的身子平躺在地上,傷的這麼重,還身中奇毒,若不是遇見她,怕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吧?
伏下頭去,檀口微張,血紅色的內丹閃著流光緩緩從管默言口中吐出,掰開白逸塵稜角分明的薄唇,花瓣般的櫻唇輕覆其上,內丹順勢而下,進入他的體內。
一時間,淡淡的紅光籠罩著白逸塵周身,經久不散。
片刻之後,管默言從他口中吸出光芒明顯變淡的內丹,她原本紅潤的臉龐此時竟瞬間變的蒼白如紙,撫著胸口劇烈的咳嗽兩聲,管默言暗暗叫苦,這個妖王還真是害人不淺,難怪人家常說紅顏禍水,她看藍顏更加禍水,她不過只是垂涎而已,就已經因他失去了十幾年的道行,誰還敢說美男不是個禍害。
再看看那個白逸塵,剛才還面如死灰的垂死狀,如今已是滿面紅光了,哼!吸了她那麼多年的日月精華不滿面紅光才怪呢!
這下他肯定百病不生的活過九十九了,平白佔了她這麼大的便宜,如果不折騰他個半死,管默言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居然還膽敢罵她惡毒婬婦,若不是他是難得一見的十世好人,她定先吸了他的精氣再吃了他的血肉,看他還硬不硬氣的起來。
不過,話說她還從來沒有吸過男人的精氣呢,哎!她這個狐狸精實在做的有點失敗啊!
想著自己在這里受苦,某人竟然舒服的呼呼大睡,實在是滿心的不爽,抬起一腳,白逸塵已經如磨盤般滾入冰冷的溪水中,雖說現在是陽春三月,但溪水依然冰冷刺骨,只消片刻,白逸塵就渾身戰栗得醒了過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管默言已經將他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樹上。
「本小姐現在去洗澡,你好好想想以後怎麼伺候我這個救命恩人,一會回來再收拾你。」拍拍手掌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管默言轉身朝溪水蜿蜒的深處走去,若她沒記錯的話,那里應該有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
累了一天了,滿身的汗水,管默言早就想洗盡滿身縴塵了。
輕解羅裳,雪肌玉骨毫不避諱的呈現了最初的狀態,窈窕曼妙的背影,是個男人就會血脈怒張,玉足輕輕一躍,優美如蛟龍入江般墜入湖中,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立時漾起層層的漣漪,在夕陽的映照下,閃著粼粼的金光。
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婬婦,居然當著他的面就寬衣解帶的沐浴,實在是至極,白逸塵萬分厭惡的閉上了眼楮,但是不管他如何的抗拒,管默言玲瓏有致的胴體都猶如魔咒般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原本白逸塵認定他這次是必死無疑了,誰曾想醒來之後不光神清氣爽,俯身看去,連身上的傷口也完全愈合了,若非親眼所見,他一定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可惡的婬婦,定是對他施展了什麼見不得人妖法,即便她救了他的性命,也休想他白逸塵會卑躬屈膝的任其玩弄。
「想什麼呢?」管默言幻化出一身水粉色的羅裙,腰間一掌寬的繡花玉帶束著她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薄如蟬翼的粉色輕紗襯得她兩頰桃紅,艷冠桃李。
一頭如墨長發濕淋淋的貼在背上,被沾濕的後背曲線畢露,縱使白逸塵再心生厭惡,也不免只覺得火氣上涌。
這個該死的婬婦,果然有妖顏惑眾的資本。
「無恥婬婦,休要辱我,你救我一命,大不了我還你一命,但我絕不會做你所謂的男寵。」白家滿門一百七十二口血債未償,縱是他心中再有不甘,他也不會做出有辱白家列祖列宗的事,即使做鬼,他也要找聶風索命。
管默言把玩著芊芊玉指,實在無語的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欠奉。
「這位仁兄,你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一些吧?就您這幅尊容,你還真以為我要染指你啊?」
管默言說著有些嫌惡的挑開他額間的亂發,嘖嘖!照她家妖王差遠了,有必要做出這樣誓死捍衛貞潔的烈女狀麼?
她很稀罕麼?切!
「就你這狼狽的樣子,跪下來求本姑娘,我尚且不屑一顧,你大可不必擺出這樣一幅寧死也不肯受辱的姿態。」
再看白逸塵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管默言不免有些惡意的勾起嘴角。
「需要我借你一面銅鏡麼?」好讓你看看你這滑稽的丑態!
「不必!」白逸塵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張俊臉更是色彩紛呈,開始是氣得玉面煞白,後來是熱血奔騰,已然是氣得紅得發紫了。
想他江湖人稱‘玉面郎君’的白逸塵,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那個女性不把他作為出嫁第一人選,今天卻要受這個婬婦的百般羞辱,他簡直要血管爆裂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