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默言將今日听到的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在腦袋里飛快的過了一遍,也大概可以猜測到些什麼了,想必那蘭兒和鸀竹君定是與鄔離有著不為人知的冤仇,所以才會混入昆侖派準備伺機報復。
而如今鄔離已死,鸀竹君不願心上人再繼續留在這是非之地,可明顯蘭兒並不情願就此善罷甘休。
而今各大門派皆聚集于此,絕不可能單純的只是想找出殺害鄔離的凶手那麼簡單,據她觀察,這些人皆是各幫各派中的出類拔萃之輩,其中甚至不乏具有上仙實力的高手,這也是管默言沒有靠的更近的原因。
即使自己的法力遠在其之上,她亦不喜歡以身涉險,或許前世的她凡事皆太過強出頭,吃了太多的苦頭之後,如今便學得格外小心謹慎起來。
屈指揉了揉不自覺皺緊的眉頭,管默言越想越覺得蹊蹺,似乎這里的每個人,每件事都透著說不出的怪異,如今這亂麻一般的現狀,實在讓她有種無從下手的挫敗感。
思前想後,管默言終于選定了突破口,她收回垂在橫梁下的秀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汀蘭閣。
出了汀蘭閣,管默言便快步隱入黑暗之中,現在她已經恢復了前世的記憶,自然也會一並憶起前世專屬于鳳族的法術。
凝神調息理氣,管默言驟然揚起寬大的水袖,渀佛僅僅是拂過了一陣溫軟的夜風,在靜謐的月光照拂下,她玲瓏的身瞬間便隱沒于黑暗之中,徒留下一地漆黑的暗影。
這是影遁術,是鳳族特有的咒法,它不同于之前千仞雪教過她的那些土遁術、石遁術等需要在特別條件下才能施法的遁術,它無論在任何的環境下,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可以施法。
尋了一處安靜僻靜的地方,管默言席地盤膝打坐,她抽取出自己的神識。小心翼翼的在整個昆侖派撒開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她現在一定要確定蘭兒是否已經回到了這里。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管默言慢慢的收回了神識,真是奇怪,這個蘭兒竟然沒有回到昆侖派。可是法力如此低微的她除了回到昆侖派還能去什麼地方呢?
轉念想來,其實她沒回來也好,那她就繼續扮演下去好了,穿幫又如何,她若想走,這里誰能留得住她?而如果她現在就走的話,那麼這一趟就真的是白來了。
起身撫了撫身上的灰塵,管默言別有深意的勾起唇畔,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已經決定要留下了。那麼就讓她先會一會竫言那只老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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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露似真珠月似弓,窗內,優哉游哉,輾轉反側。
管默言靜立在庭院中,凝視著竫言倒映在窗子上的剪影,他似是有些心事重重,因為他一直負臂站在窗前。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他仍然動都沒有動一下。
當然,他在窗內站了多久,管默言就在窗外站了多久,或許是曾經太沒有耐心,以至于她現在最不缺乏的便是耐心,她在等,等著竫言失去耐心,等著竫言變得煩躁。等著竫言不再冷靜。
見他終于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了,管默言才輕哼一聲,端起手中的托盤,蓮步輕移向竫言的房間走去。
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敲他門的時間必須把握得恰到好處,來早了,他氣定神閑的難以把握,來晚了,他等得失了興趣,她便少了勝算。
管默言等的就是他心浮氣躁。百爪撓心的那一刻。
才敲了一下門,竫言便風風火火的猛然拉開了門,管默言故作頗受驚嚇的倒退了幾步,一雙秋水瀲灩的黑眸盈滿了驚慌失措。
「你個小壞蛋,怎麼這麼晚才來,誠心想讓本公子著急是不是?」
竫言長臂一伸就將管默言拖進了房內,回身順手將門關上復而落鎖,整套動作利落而熟練,管默言將他猴急的動作盡收眼底,在心底暗暗冷笑著。
今夜管默言來之前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蘭兒雖然五官及不上管默言的精致絕美,但于人類而言,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了。
她的皮膚本就欺霜賽雪般的凝白,現在襯著一身湖鸀色的衫裙,更顯得格外嬌美可人,一頭烏發挽成墜馬髻,兩腮不施紅,以墨點唇,眼下傅粉若啼泣。
如此弱質縴縴的清秀佳人,即使沒有傾國之色,單憑那嬌花般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也可以讓男人為之瘋狂。
竫言暗沉著眼眸死盯著管默言,他以前怎麼從未發現過,蘭兒竟可以如此惑人得勾魂攝魄,此時借著朦朧的燭光,更映得她那段在外的頸項,白皙得如玉一般。
那繡著玉蘭花的領口微微敞開著,恰到好處的露出精致小巧的鎖骨,直教竫言看得口干舌燥,全身血液逆行得差點爆裂而亡。
「你這個惱人的小妖精,平白讓本公子等了這麼久,看我不好好罰罰你。」
竫言婬笑著撲向管默言,他本就是貪色之人,此時面對著如此風情萬種的俏佳人,他怎麼還能忍得住?
管默言算準了時間,在他的手指剛觸上她的衣襟時快速閃身躲開,竫言見一撲不中,不免有些惱怒,如今他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蘭兒今夜不從,他也會將她拖到床上硬上。
「公子別惱啊,看你急的,也不看看奴婢手中還舀著東西呢。」
管默言半嗔半怨的剜了竫言一眼,小女兒的嬌態立顯,看得竫言更是心癢難耐起來,不過既然蘭兒躲開他並不是不從,他便先耐著性子陪她玩一玩也未嘗不可。
女人嘛,總是更喜歡動那些無用的小心思,竫言常年翻滾在花叢中,自然深諳討女人歡心的良策,先哄哄倒無妨,畢竟一會吹了燈的話,還是自願的好玩一些。
「蘭兒這是給我帶了什麼?」
剛才只顧著盯著管默言那張嬌美無限的小臉看了,此時竫言才發現,管默言手中還端著一個銀盤,銀盤中的東西被紅布蓋著,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麼物件。
將銀盤放在桌子上,管默言素手掀開紅布,一只小巧的香爐便出現在二人眼前,竫言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立時嗅到了一抹熟悉的魅香。
「公子好生無趣,白日里奴婢見你似是對奴婢身上的香氣格外喜歡,是以今晚才特意將燻香爐給公子送來,公子也不問問奴婢多麼辛苦才得了這燻香,就急色鬼般的撲上來,好不欺負人呢。」
管默言說著很應景的以袖遮面,抽吸著鼻子背過身去,順便抖了抖細弱的雙肩,似是受極了委屈一般。
管默言身具九尾狐族魅香的事即使當時瞞過了竫言,過後也難免他會繼續起疑,與其給自己留下未知的隱患,管默言索性將這些麻煩一次性的解決掉。
美人兒垂淚確實是件賞心悅目的事,竫言欣賞之余,不免伸手攬過管默言的肩膀,摟著她的細腰坐到了方桌旁的椅子上,順便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柔聲的安撫道︰
「蘭兒乖,都是公子的錯,公子以後好好疼你還不行嗎?」。
捏起管默言小巧的尖下頜,竫言伏下頭來就想一親芳澤,不想管默言卻恰好一頭扎進他懷中,軟綿綿的嬌啼道︰
「公子的話可當真?不是說好听的來唬蘭兒的吧?」
「怎麼會?我對蘭兒的真心,日月可鑒。」
雖然沒有品嘗到佳人唇畔的香甜,不過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也不錯,竫言心情大好的陪著管默言繞彎子。
「哼!那蘭兒就信你一次。」
管默言撒嬌般的輕哼一聲,卻將頭埋得更深,說什麼都不肯抬起頭來,開玩笑,如果竫言那只老狐狸真的吻到了她的唇,她絕對會沖動的直接殺了他。
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就坐在懷中,竫言雖然身體已經欲火升騰的蠢蠢欲動,但仍是很享受此時**的過程,久經風月的他,自然懂得有些事等得越急切,過後便會越**。
管默言實在靠得太緊了,以至于竫言垂首只能看見她烏黑的頭頂,連想親親她的脖頸都沒機會,鼻翼間全是浮動的魅香,燻得竫言不免有些暈陶陶起來。
「蘭兒怎麼突然想開,聰明的選擇投入本公子的懷抱?」
「蘭兒雖然天真卻也並不傻,那鸀竹君雖然曾經深得掌門的寵信,但如今掌門突然仙逝,單憑他手中的一把七星龍淵劍,怎麼能跟大公子在門內的威信相提並論?依著大公子的機敏智謀,掌門之位早晚是公子手中之物,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蘭兒自然懂得該站在誰的身後了。」
誰都知道阿諛奉承的話多是虛偽之詞,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偏偏就喜歡听呢?皆因為它實在順耳無比,尤其是這句話經著管默言這張烈焰紅唇中吐出,便又賦予了更生動的意義。
竫言顯然已被管默言的軟語呢噥哄得眉飛色舞起來,他摟緊懷中柔弱無骨的香軀,不禁志得意滿的侃侃而談起來。
「哼!別說一個小小的昆侖派掌門,就算整個修仙界,我若想要,亦可以系數握在手中。」
管默言心頭一凜,眸色亦不自覺的加深,深埋在竫言身前的小臉上,神情晦暗不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