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請自重 九十一愛,太髒了

作者 ︰

不多一會兒,管默言原本閉合的雙眸便暮然睜大開來,漆黑的眸底精光四射,璀璨耀眼得令人幾乎不忍直視。

左手在空中打出結印,右手豎起的兩指遽然指向桌上的彌留鏡,長串咒語接連自她的口中吐出,前赴後繼的直沖入彌留鏡之中。

原本還黯淡陳舊的彌留鏡,在咒法沖入之際,便瞬時解開了封印,斑駁的鏡面立時霞光萬丈,金光閃爍得猶如瞬間綻放了無數的煙花,明晃晃得讓人根本睜不開眼來。

只是須臾之間,赤紅色的霞光便慢慢籠罩住整座浮屠殿,渀佛曇花一現般,片刻的繁華之後,耀眼的光華終于慢慢收斂,最後才懶洋洋的凝成了一道淺黃色的幽光。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便有什麼樣的法寶,因著主人實在不著調,連帶著法寶都跟著少了幾分仙氣。

淺黃色的光束筆直的打在兩人對面的牆壁上,使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上漸漸的浮現出一團模糊的影像來,那影像時隱而時現,儼然由原本的模糊不清漸變得連發絲都根根分明起來,最後終于慢慢連談話的聲音也變得清晰入耳了。

此時倒映在牆壁上的三個人,血羽倒是都有些眼熟的。

其中一個是不曌城中清樓的當家花魁花千樹,這種妖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總是讓人印象極其深刻的,只可惜卻並不入血羽的法眼。

不曌城血羽自然也是去過的,這個花千樹也確實是色傾城,美艷無雙,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心中駐進了那道最美的倩影之後,再看所有人似乎都成了庸脂俗粉一般。

至于另一個人,血羽也是認得的,他乃是魔 族四大長老之一的撕心,傳言他精通驅百獸,可弩千蟲。是個施毒的高手。

想他本也是個人物。可惜卻有個致命的缺點,不是他太花心,而是他太痴情,一不小心戀上花千樹這般長袖善舞的花魁就夠倒霉的了。他居然還不知悔改的痴戀到底,簡直是自尋死路。

而最後一個,他卻好似從未見過的樣子。但僅是憑著他周身的凜然之氣,以及那種舍我其誰的王者之鳳,倒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單從前兩者對其恭敬至極的態度。亦不難猜出,或許此人就是不曌城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大人了吧!

只是這三個人,怎麼會聚在一起?

血羽細長的星眸愈見收窄,望向壁上三人的目光便有些難以言明的陰郁來。

坐上,管大郎舉重若輕,陰鷙的眼神中,透著幾許的薄涼和嘲諷。

「居然已經聯合了三道之首。莫 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呢。」

撕心一身曳地黑袍,上面沒有任何繁復的花色。包裹在黑袍之下的身材卻是異常的消瘦,瘦骨嶙峋的頎長體態,映襯著他全無血色的蒼白俊臉,倒是有幾分鬼態。

此時他只是漠然的垂著肩膀,眼中的視線始終只是膠著在一處,一瞬間都沒有移動過。

而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正是花枝招展又花團錦簇的花千樹,能將這麼多艷麗的花色系數穿在身上,且一點都不顯得突兀的人,怕是只有她花千樹一人可以辦到了吧!

面對著熾烈得幾乎就要燃燒的注視,花千樹置若罔聞的完全視而不見,只是一直專心致志的低垂著螓首,研究著自己那修剪得十指尖尖的鮮紅蔻丹。

管大郎對兩人之間詭異的態度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據我所知,莫 似乎在修仙界中安插了眼目,以策動修仙界與仙界聯手對抗妖魔界,此事撕心護法難道不知?」

乍一聞管大郎的話,撕心原本便蒼白的臉色似是更蒼白了幾分,此事他竟完全一無所知,按說身為四大護法,他不可能全不知曉此事的,難道王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嗎?

見撕心半天沒有回話,管大郎臉上嘲諷的神色更甚了幾分,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風流韻事不是誰都可以做的,首先起碼得還有命在才行,這撕心既已引起了莫 的懷疑,只怕也活不長了吧!

真可惜了,這麼好用的一個棋子。

復而看向旁邊一直未發只言片語的花千樹,管大郎眸底的神色便越發的深不可測起來。

「撕心,你可想過,背叛了莫 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嗎?」。

沒想過嗎?撕心不免露出一絲冷笑,早在他背叛莫 之前,便已經想到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了。

莫 為人殘暴嗜殺冷血無情,若是被他發現自己的背叛,只怕連死都是一種恩典了吧!

怕嗎?也許他也會怕吧!誰又會想死呢?只是他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呢!因為他覺得值得!

再看一眼對面滿臉漠然的花千樹,撕心蒼白如紙的面容下閃過一絲淒然,明知是奢望,他還是期望能見到她真心的對自己笑一次,可惜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刻了。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卻浸滿了淡淡的哀傷。

「我會幫你查清這件事的,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

背過身去,撕心無聲無息的離開,明明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卻連背影都渀佛沾染了悲傷的味道。

沉默了良久,管大郎才終于幽幽的開口︰

「何必那麼無情呢?」

剛才看到撕心滿眼的悲寂,管大郎都有些動容,不是說女人都喜歡心軟嗎?為什麼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卻心硬如鐵?

花千樹似是極其意外的挑著秀眉看了管大郎一眼,繼而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

「是我听錯了嗎?向來冷面無情的不曌城城主,居然也會說出此等閑極無聊的話?」

見管大郎始終面無喜怒的只是一直望著自己,花千樹容色一整,原本嬌艷如春花的麗顏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極淺極淡的淒涼之色。

「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他再喜歡,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而已,或許過些日子厭了倦了,我即便是求著他垂憐,他也不會再多看我一眼的。」

男人不再看重女人的美色,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瞎了。

與其虛情假意的非要假愛之名,去掩飾那些不欲人知的貪念,倒不如直截了當的直言**,起碼大家你情我願,倒也干干淨淨清清白白。

愛?太髒了!

管大郎凝視了她半晌,眸色暗沉,目光悠遠,卻到底並沒有說出什麼無用的勸解之詞。

他們算得上是一路人,所以才會更明白彼此的笑意中到底摻雜了多少的苦澀,看過了太多的所謂愛恨交織,如今只余下一雙早已染滿風霜,卻洞若觀火的冷眸。

「他答應我三件事,事成之後我便放你自由,生死論。」

管大郎悠然起身,信步踱到窗前,他並沒有回頭去看花千樹臉上的神情,只是好似自言自語的繼續道︰

「千樹,你跟著我多長時間了?」

「呃——快有千年了吧!」

花千樹還猶自沉浸在管大郎剛剛所言的震驚之中,她實在想不到撕心竟然會是為了自己才如此鋌而走險,直忪怔了半天,她才倉促的回答了管大郎的問題。

給她自由嗎?花千樹不免自嘲的冷笑,這個傻瓜!他怎麼會知道,從來沒有人強迫自己留在這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離開罷了。

這天大地大在她的眼中,並沒有任何區別,不過是從一個污穢的地方跳到另一個污穢的地方罷了,那所謂的自由,她真的不稀罕。

「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那麼這次事成之後,你便離開不曌城吧!」

管大郎負臂立在窗前,遙望著腳下息息壤壤的人群,在那人頭攢動的街頭上,即使是看似最不起眼的人,都可能是三界中響當當的人物。

花千樹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紙,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看向管大郎,她知道他從來不開玩笑,她知道他向來一諾千金,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離開不曌城之後,還可以去是地方。

從自己被管大郎救下並帶到這里起,她便只當曾經的花千樹已經死了,她在這里重生,這里就是她的家,現在讓她離開,她早已經無處可去了。

「我不走,再說那個小子也未必能查到什麼,你也說了,莫 已經開始懷疑他了不是嗎?所以還是等他回來再談離開不遲!」

管大郎只是勾了勾唇角,並沒有回頭,然而聲音卻更加的清冷,寒意浸透似天邊簌簌而下的皚皚白雪。

「他回不來了。」

生死論!

或許早在他答應自己的條件之前,便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所以他才會特意加上那句生死論吧!應該是怕自己無法活著回來他會反悔吧?

既然莫 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想必他此行再無存活的機會了!只是管大郎卻莫名的相信,即使他回不來了,也絕對會完成與自己的交易。

只是,明知道最後的結果了卻還是要去做,他是該說這個男人太愚蠢了,還是該說他太愚蠢了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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