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淺淺一笑,「小女子,獻丑了。不知道,下面,有誰想試試呢?」澄澈的眼楮望著下面的人。
「小女子願意撫琴一曲。」一個穿粉紅衣裳的清秀女孩站起來福了福身,話雖是回答易清,但眼楮卻是看向墨寒。
「早聞莊姑娘的琴技是璃城一絕,能讓莊姑娘在此撫琴一曲,真是單清有幸了。」易清巧巧的夸道。
女子名叫莊茹,是侍郎莊如海之女,雖說莊如海只是個侍郎,但是他妹妹卻是國君最寵愛的妃子,第一舞後莊若琳,莊妃。所以在朝中也頗有些勢力,而他的女兒莊茹彈得一首好琴,不說是不是真的,但這名號卻確實是存在的。
「清姐姐過獎了。」莊茹淺淺一笑,謙虛自然,盡顯大家之態,但眉宇間的驕傲確是顯而易見的。易清莞爾一笑,這莊茹也是個聰明的女子,知道稱自己為清姐姐,而非單姑娘。但是…易清瞟了一眼墨寒,只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墨寒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子,眼楮微微眯起,這一聲清姐姐叫的真是巧了。
易清輕輕抬手,手腕上的紫色鏈發出奇異的光芒,台下的莊茹已經懸空而起。
墨寒的眸色更深了,這個東西,自己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等莊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了舞台上。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陣呆愣便回過神來。朝易清行了一禮。「莊茹,謝過清姐姐。」這個禮是扎扎實實地恭敬了。
「小二們」很快就送上來一把古琴,架好,便退了下去。易清朝莊茹點了點頭,飛身而上,坐在了一束懸空的白紗上,如剛開始的出場般。
莊茹大方地朝眾人行了一禮,轉身走到古琴前,優雅坐下。衣袖一展,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古琴上,開始了彈奏。
素手輕挑,一聲低沉的古音便傳了出來。一抹,一挑,由慢漸快。琴聲卻不急促,反而越發輕柔。在座的人皆點頭,贊嘆。這璃城一絕,果真是名不虛傳。
上方的易清看著下面的境況,笑而不語。
一曲終了,免不了的稱贊,莊茹落落大方施禮淺笑,說了一些謙虛的話。易清也盡責地將莊茹又送回原座。
下面個官員的千金們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上台表演。或舞蹈,或唱歌撫琴,使出了渾身解數,多是想得到兩位王爺的青眼。墨冷倒是上去一個人便對其笑笑,搞得人家姑娘小鹿亂撞地,卻發現人家壓根就是對誰都笑。而墨寒,則是一直都是一個表情,任別人如何爭奇斗艷,愣是連個眼神兒都沒賞別人個。碎了一地的芳心。
這上台的,自然不僅僅是姑娘,還有各家公子們。耍劍,作詩,練字等等等等,公子哥們的上台,自然是想獲得公主或者心儀的人的芳心。節目精彩紛呈,但有些不學無術,楞充胖子者,也鬧了不少笑話。倒也不失為一種調料。易清也就只是打圓場,並沒有做任何實質性的阻止。或者說,她原本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被請來的人,達到了來這的目的,吃了一頓自己甚至皇室中人都沒有從未吃過,甚至從未見過的珍饈美味,看了一場或許再沒有第二次的演出。自是酒足飯飽,盡興而歸。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墨寒和墨冷,墨寒倒是等到散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波動,當然,心里嘛……而墨冷則沒那麼淡定了。
「三哥,那個女人是在利用我們吶。」咬牙切齒的語氣,墨寒坐著,身體隨著馬車搖晃,閉眼,不語。
「三哥,那個女人也利用雪兒了啊。」看了一眼對面的墨雪,再次加重籌碼。墨寒睜眼,賞了墨冷一個白痴的眼神。聞聲抬頭的墨雪,也跟著賞了一個白痴的眼神。
墨冷凌亂了,自己今天是不宜出門嗎?怎麼抱不平還遭鄙視?想了良久,最終決定,噤聲。
馬車行到宮門口,李全從馬車上下來剛好看到正在作別的墨寒墨冷墨雪。忙過去行禮。
「奴才參見三王爺,五王爺,九公主。」尖銳的聲音听得墨寒皺了皺眉。
「起來吧。」墨冷回道。「將公主送到宮里好好休息。」
「五哥,我不是小孩子了。送什麼呀,送。」這樣就不能去看……五哥真討厭。
「奴才遵命。」李全恭敬答道,眼底全是了然,這公主啊,就是調皮。
「好啦好啦,你們快回去吧,我回宮了。」墨雪向兩人不耐煩地招了招手。
「奴才告退。」李全屈身退後,正準備轉身。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墨寒開了口。李全只好又退了回來。
「李全,不知道國君和單老板,是什麼交情?」墨寒冷冷地看著李全,似乎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這,老奴不知道。」李全只覺得全身開始冰冷,但仍然硬著頭皮答道。
墨寒不語,寂靜……
片刻之後,「退下吧。」墨寒終于開口,自顧自地轉身上了馬車。墨冷也隨即跟上。
李全如獲大赦,朝馬車拜了一拜。「奴才告退。」拖著已經開始發抖的退,慢慢後退,轉身。和墨雪一道走進宮門,然後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馬車往相反的駛去,車輪在雪地上滾動,留下鮮明的印跡,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