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瑾帶著青鸞回到青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非要養它,看這麼多麻煩,明天她們來了,誰也不準近前踫它,要是真是誰被抓傷了,祖母要罰,我可攔不住的。」
「知道啦,我保證不讓出事,瑾哥哥放心啦。」青鸞吐了吐舌頭。
沈慕瑾看她賴皮的小樣子,也不忍再怪她,二人洗漱了休息。
第二天一早,沈慕瑾和青鸞剛吃了早飯,幾個妹妹都來了。一見到小狐狸,個個喜愛的不行,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圍著它,把個紅紅嚇的,賴在青鸞懷里不肯下來。沈慕瑾全程陪同,生怕出一點事。連累青鸞受罰。還好一上午平安的過去了,中午招待一群妹妹吃了豐盛的午飯,幾個丫頭才滿意而去。從此青園客人不斷,今天你來,明天她來。都說來瞧嫂子,青鸞撇撇嘴,誰不知道她們是來瞧小狐狸的?
很快到了臘八,要祭祖,吃臘八粥。臘八粥熬得好,各種料都是上好的,熬得火候也好,比後世罐裝的八寶粥,不知道要強多少,青鸞吃了整整一碗。
就是祭祖太受罪,大冷的天,一大早就起床,還不讓吃飯,大家都在祠堂外邊等。先是侯爺帶了家里的男丁們進去,獻三牲,獻臘八粥,拜祭,祝禱。
再是老夫人帶了合家的女眷進去祭拜。跪,拜,起整整這樣拜了三次。青鸞覺得她在外邊凍的僵硬的腿都差點折了。祠堂里更冷,比外邊還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青鸞拜祭完出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冷的發抖。
沈慕瑾就在身邊,趕緊把捂熱的大衣服給她披上,塞了個手爐在她懷中,她才覺得好點了。
祭祖完畢,一家人又都到了正廳去喝粥。青鸞覺得又冷又餓,可是看著老夫人偶爾看過來的冰冷目光,實在是沒有食欲。
好容易回到了青園,進了溫暖的屋子,喝了銘兒倒了的滾熱的果子露,青鸞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不禁眯起眼楮,舒服的嘆了口氣。
沈慕瑾早就心疼的不行,趕緊吩咐銘兒弄吃的來。銘兒端上小廚房剛熬好的熱騰騰的臘八粥,青鸞美美的喝了一大碗。
「唔,好飽。」青鸞不雅的拍拍鼓油油的小肚子,攤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沈慕瑾一笑,過來幫她輕輕的揉肚子。「傻丫頭,喜歡吃以後讓他們天天做,干嘛不要命的吃?」
「人家太餓了嘛!」青鸞舒服的眯起眼楮,像只慵懶的貓咪,讓沈慕瑾看的是眼都不轉。
「這以後還有小年,大年三十,還有初一,都要祭祖的。你這樣可怎麼好呢?」沈慕瑾皺起眉頭。
「沒關系啦,習慣就好,人家這是第一次嘛!」青鸞隨口答。
「第一次?難道在阮家沒祭過祖?」
「呃,我,我忘了呀,問銘兒吧!」
「算了,你忘了也好。起來我陪你走走,可別積食了。」沈慕瑾拉了昏昏欲睡的青鸞起來,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臘月十八,青鸞習慣了沈慕瑾的陪伴,每天同吃同睡,她看書他煮茶,教她下棋彈琴,帶她賞雪賞梅,幫她照料紅紅,青鸞覺得,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夫君了,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也是很美好的,等到她長大了,還可以幫他生幾個可愛的孩子。想完臉紅紅的,自己‘啐’了自己一口,真是好不知羞。
沈慕瑾看她神游物外,莫名臉紅,好笑的伸指彈了下她的小腦袋。「想什麼呢小傻瓜?這麼入神。」
青鸞紅著臉撫了撫額頭,這些天,連他親昵的彈自己腦袋額頭,她都習慣了。
「青兒,明天就是臘月十九了。」沈慕瑾握著青鸞的柔女敕的小手,有點擔心的說。
「我知道,放心吧瑾哥哥,我已經不難過了,我要替父親報仇。」青鸞臉色一整。
「嗯,這也是我的責任,一切有我呢。明天去法嚴寺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們早早趕路。」
「嗯,好的。」
法嚴寺在京城東邊的一座叫蓮的山上,離京城有半天的路程。蓮山不高,也沒什麼出名的景致,但是因為大寺廟法嚴寺存在,卻很有名。
青鸞隨著沈慕瑾進殿焚香,跪在慈祥威嚴的佛祖像前,虔誠的祝禱「求佛祖保佑我前世的父母幸福安康,勿要以我為念。求佛祖保佑我今世的父母早日投胎,來生能平安喜樂,求佛祖保佑我身邊的男人,希望他一切順利,平平安安。還有啊,求佛祖保佑我夢中的狐狸們早日月兌離痛苦。還有,還有,保佑已去的阮青鸞也早日投胎做人,最好,讓阮將軍他們一家三口能團聚。」
青鸞想了想,目前她的要求,就這麼多吧!俯身再深深的一拜,青鸞起身,一轉眼間竟然看見佛祖笑了。青鸞嚇了一跳,定楮再看,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大概是她拜久了頭暈眼花吧。
「怎麼了青兒?」沈慕瑾看她臉色不佳,忙過來扶著她。
「沒事的瑾哥哥,大概跪久了吧。」
「嗯,要小心點,我們去後邊,今晚住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去。」沈慕瑾話落,就有小沙彌來帶了他們去後邊。
一大群院落坐落在離前殿很遠的地方,這大概都是給來進香的香客住的。小沙彌帶這他們進了一個干淨整潔的院子,就離去了。
沈慕瑾讓震墨喚人去後山打了泉水,讓銘兒煮開了,一半泡茶,一半給青鸞喝。泉水果然好喝,什麼都不加都甜絲絲的。
「青兒餓嗎?一會兒就有齋飯送來了,雖都是素食,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等會兒多吃點。」沈慕瑾說。
「嗯」青鸞點點頭,她知道的,大凡是有名的寺院,素齋總是很好吃的。
不一會小沙彌送來了飯,沈慕瑾和青鸞吃了飯,就休息。山再低也是山,青鸞爬了山,身體乏,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再睜眼已是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她竟然晚飯都沒吃,一直睡到現在。青鸞一動,身邊的沈慕瑾就醒了。于是趁著早起,洗漱了趕去上早香。回來又吃了早飯,收拾了回府。
一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又是祭祖,大年三十,祭祖守歲,大年初一早早又是祭祖。青鸞雖然習慣了一些,畢竟身體弱,差點又病了,幸虧百里翼的飲食方法不錯,青鸞也很听話,又加上沈慕瑾處處照顧的妥帖,才沒病起來,只厭厭的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沈慕瑾還是嚇的不輕,再不敢讓她隨便出去。因為阮家在江南,省了青鸞的省親,家里來客人又不用她招呼,養到初六,也就全好了。
初六家里宴客,請了沈侯爺交好的各級官員及夫人來家,還請了戲班子唱戲。青鸞隨在李夫人身邊,迎來送往,也做的很好,讓李夫人很是欣慰。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四,這天青鸞恨忙碌,因為明天要進宮。老夫人,李夫人和她。
青鸞跟著銘兒學禮儀,學動作,學稱呼。真是忙的不亦樂乎。讓她很是煩躁。
「瑾哥哥,為什麼我也要去,我不能不去嗎?」。青鸞噘這小嘴,沖沈慕瑾抱怨。
「傻孩子。你是世子夫人,未來的侯夫人,我們家在朝廷舉足輕重,你怎麼能不去呢?去年你剛進門,沒去,今年總要去一次的。再說,大公主上次來見過你,再稱病也不好。」沈慕瑾揉揉青鸞的頭,「放心吧,只是進去請個安,母親做什麼你跟著就好,不用擔心。皇後病重,大概不會召見什麼人,有母親在你身邊,大公主也不敢怎麼樣,我叫明月跟著你,她的武功跟清風差不多,不會讓你出事的乖。」
青鸞癟癟嘴巴,她不是怕誰怎麼她,她是討厭跪。跪祖宗跪菩薩這沒啥,要對著和她一樣兩個眼楮一個嘴巴的人下跪,她心里好難接受。
青鸞嘴巴噘的長長的,晚飯也不理他,睡覺也不給抱。沈慕瑾看著她鬧別扭的小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再鬧脾氣也沒辦法,第二天一大早,李夫人就派了人來催,青鸞被銘兒打扮的端莊大氣,美麗非常,對著沈慕瑾痴痴的目光甩了個白眼,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沈慕瑾看的開心,哈哈大笑。讓青鸞更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