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擱淺的青春 第二十一章 朵朵桃花開

作者 ︰

那純潔的小小蘿莉何朵朵,本是誤打誤撞的參加一場宴會,沒想到竟結交了一個放蕩瀟灑的「差等生」宋乾。其實世上本無差等生,這就像是星星一樣——人們根據星星的亮度劃分出了六等星。其實並不是有些星星的光很暗淡,而是人們太過于重比例于自己的感受,自私的將星星劃分為了三六九等。因此,宋乾並不是什麼壞孩子,而是過于放松自己、忠于自己的快樂的小男生,如此,而已!

何朵朵也是個很簡單的孩子,她喜歡做自己的事情,當她覺得自己對宋乾有好感的時候,她就會傻傻的跳到宋乾面前說︰「宋乾,我有那麼一點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但是,現在這個傻傻的何朵朵,可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宋乾的好感。畢竟嘛,當一個人喝醉時,她的大腦就會不受控制的迷亂,什麼問題都分析不了。更何況這個傻女孩連正常的時候都很笨很呆,更遑論她醉酒的時候。

何朵朵和他們一樣都是大學生。而樂小米和肖瑾以及宋乾才剛剛上到了高二。大學的生活不能說是很寬松,但至少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嚴格。例如這次,韓松、涼顏、許嘉嵩、何朵朵他們,都是大學生,雖不是同一個學校,但至少還在同一個省市吧?他們的大學,很輕松很快樂,隨時隨地都可以出來玩耍,但不可能太過于放肆。所以,當樂小米和肖瑾火急火燎的往學校趕的時候,韓松他們還在這里悠哉悠哉的玩真心話大冒險。

至于宋乾嘛,他可是逃課慣了的所謂壞學生,當然沒像樂小米她們那樣竄回班級,而是在這里和一堆大學生打打鬧鬧的吃喝玩樂,吃喝玩樂還費用全免呢!

這場惡搞的聚會還有好幾個人沒有走,其中就包括宋乾和何朵朵。由于韓松、涼顏都比較有權有勢,所以即使蹺課夜不歸宿也沒人敢管。至于許嘉嵩,有著韓松這樣的好朋友,還不特有恃無恐?

所以他們不光是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他們還大吵大鬧,撒酒瘋。一群人,圍繞著房間的邊緣,用力的踩踏著地板,然後嘴中吼著︰「妹妹喲……哥哥吆……這里的山路十八彎……豬八戒的鼻子彎又長……」

甚至于何朵朵喝醉了酒還嚎嚎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我現在是不是患抑郁癥了啊,我好想哭,嗚嗚嗚……」

宋乾的酒量很好,而且他基本上也沒怎麼喝酒,而是一直在吃平常可吃不到的稀奇瓜果,所以在場的幾位大人物里,只剩他一位末流小pizi還是清醒著的,只有他適時的給了何朵朵一個溫暖的肩膀︰「喂,何朵朵,你哭個屁啊!笑起來!來,1,2,3,茄子!嘿,你還哭,你你你……你你你再逼我,我就喂你喝三鹿!!」

「哇嗚嗚嗚……你欺負我……哇嗚嗚……哇嗚……老板娘又扣我工資了……呲毛(壞蛋)班主任又嫌我遲到早退,嗚嗚,我也不想啊,我還要打工,我還要洗衣服做家務,我還要復習落下的功課,我還要陪一堆玩黃色玩笑,我還要巧笑倩兮的周旋于色利名譽之中,卻必須不沾染一絲世俗,不牽扯任何與我本無關的事件……嗚嗚,我這些年很容易嗎?!嗚嗚……現在你也罵我……」

「哎?你這些年?屁啊,你今年才20上下,玩什麼懷舊……哎呦,不就是苦了你了嘛?你問問肖瑾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去!她比你苦了更多倍,可是,你有見她哭過嗎?!你有見她向我們軟弱的傾訴過嗎?!你見過她一個人躲在牆角偷偷抽噎的可憐樣子嗎?!沒有吧?!你知道她這些年又都是經歷過什麼嗎?!她十三歲死了爺爺,十四歲死了女乃女乃。那年,她還是跟著爺爺女乃女乃過的啊,她的爸媽都在外地管不了她的生活,你知道他一個小女孩是怎麼生活下來的嗎!?你哭?!你這點小小的打工生涯的小故事,有什麼好哭的!!!收起你的哭臉,你哭也不會有人同情你!」

何朵朵揚起淚流滿面的髒臉來,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但比自己高許多的男孩,撲哧笑了。何朵朵認真的說︰「你說的很對。世界本就不相信眼淚。剛剛是我失態了。呵呵。我覺得你很博學哦,你願意……願意當我的老師嗎?」。

宋乾打了個響指,「沒問題!不過要付錢啊,要付給我一定的教師咨詢費!!」

何朵朵淡定地說︰「老師您放心好了,教師費神馬的我一定付不起……咳咳,不談錢,談錢多傷感情呢!嘿嘿。宋老師,我覺得吧,你真的特博學特幽默,還很會舉例做鮮明對比!哎呦,我快沒有好詞兒夸您了嘿嘿。」

宋乾道︰「得了得了,有什麼話快問吧!」說完,他立馬又用右手指指尖挑起了一點冰激凌,順捎著高難度的挑起了一顆櫻桃,丟到了嘴里邊。本來有些醉意,哦不,是酒後亂性的何朵朵經過這麼一哭一鬧,反倒是清醒了不少,听到宋乾對自己苦不以為然,本是想質問他的,他自己就回答了。為什麼覺得何朵朵的苦不算苦?因為有個肖瑾比她苦太多了。什麼十三歲十四歲就死去了照顧她的至親,然後一個人孤苦無依的自己養活自己,就這樣過了好多年,前些時候父母才把她接走了什麼的,听著就很淒涼啊!

何朵朵問︰「宋老師喂,肖瑾是剛才和我們一起玩的那個樂觀女孩嗎?那個小妹妹?」

「嗯。哎,別叫我老師,我听著別扭。」

「呃……好吧。宋老師,我就想知道,她的苦究竟是什麼,真的有這麼多嗎?」。

「真沒這麼多。實話說,她還是很幸福的,她是個幸運兒,有完整的家庭,有完整的愛,有淡定的性格,有最好的朋友。剛剛和你說她的苦人生只是為了激勵你。女生都這樣,越哄越哭,越罵越好。唉。」

「……擦。」

「呀呀呀呀,原來可愛的何多多也很喜歡罵人唔!不過,你有這功能嗎?」。

「……齷齪!黃瓜插!戳死你!!!!」

「……姑娘,你懂的有點多哎!!」

「小子,我今年20多了,你還是個高中生,究竟是是懂得比較多啊?究竟是誰比較黃呢?」

「……俺說不過你,俺遁地落荒而逃……呵呵……」

喝的醉醺醺的韓松大嚷著說︰「聊什麼聊呢?我們來干杯!干……杯……何朵朵,來唱首歌听听。」

何朵朵快樂的搶過麥克風,興奮極了︰「我想唱我想唱,讓我來唱吧!」

她剛喊完,涼顏卻站了起來。這個古典的溫婉式女生淡淡的說︰「我先唱一首吧。」

何朵朵只好失落的走到了一邊。

《畫中仙》金莎,涼顏改唱。

緩緩的旋律響起,很好听,像是一度露水悄然無聲的落入湖面,只淺淺的耀起一圈漣漪,雖然很簡樸,卻依舊有奪目的絢麗。這首歌有攝人心的、難以表述的古代柔美。

我怎麼舍得看不見,

那一張清秀完美的臉。

雨點掉落下來,

打濕整個屋檐,

你淋濕站在我左邊。

你美的像幅潑墨畫中的仙,

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

你突然的笑了,

道謝說得靦腆。

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青石板的馬路邊,

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

筆墨揮灑宣紙硯,

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

賞花兒月圓……

涼顏說,「我很喜歡這一句——那離別似空間,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我覺得很含蓄,很柔情,很決絕,很溫軟。」

涼顏說,「我喜歡這樣淡淡的哀而不傷,我喜歡這樣的古諺古韻,自有古妙。」

涼顏說,「如果我想念,我大抵是會像她一樣,只把對他的思念勾勒在紙上。用一只水彩筆,蘸上我的相思,我的留戀,我的婉轉。」

涼顏說,「我喜歡那樣一個靦腆的男生,我喜歡那樣默不作聲的暗戀。」

涼顏說,「每首歌都有自己的靈魂。我很慶幸我唱懂了她,我很高興我听出了她的故事,听出了她的情感,听出了她的傷,她的痛,她的遇而未追隨。」

許嘉嵩忽然扯上一句︰「那麼,你還能听出來什麼?」

宋乾不屑道︰「什麼溫軟的女子相思情懷,明明就是悶騷的暗戀啊,然後用古語描寫得很華麗而已!」

涼顏搖搖頭,表示對這個世俗之人的感慨。她很禮貌的回了許嘉嵩的話︰「還有什麼是我沒有听出來的嗎?希望你能給我指出來。謝謝。」

許嘉嵩說︰「我沒听出來她唱了什麼情愫,很抱歉,可能是男生和女生確實不一樣吧。我想說的是,這首歌我曾經听過一次,而你彼時唱的,跑了調。」

「……」涼顏的臉上忽紅忽白,「何朵朵,你來唱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現在很累了,我先回家了哦,明天還要上課還要上班呢。呵呵,很忙吧?再見。」然後何多多久迅速離開了包間。宋乾追了出去,輕聲問︰「是因為涼顏搶了你的麥你不高興了是嗎?哎,你們是朋友,不可以互相拆台的啊。」

何朵朵有氣無力的回答︰「我是真的很累了啊。我真的該走了。呵呵。」

「天很黑了哎,你是要步行回家?」

「呵,車費多貴了,當然是要步行回家。」

「那,本人作為你的宋老師,陪你走回家如何?免費保鏢啊!」說罷,他猛捶自己的胸,跟捶著一堆肌肉似的動作,傻極了。

當晚,何朵朵在家寫下了一小段日記。

月朗星稀,塵世如恍。

你在左,我在右。

我們只是有一面之緣的朋友,卻勝過十年無間的親密朋友。

我突然胡思,若是這樣走下去也未嘗不可。

你和我的距離,不僅僅是三歲的距離。

你和我之間的幾厘米,是連光也無法穿透的黑暗。

宋乾,小弟弟,宋老師,我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和你一樣呢,呵呵。宋乾。送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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