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頭昏昏沉沉的,而且身下的床竟然還會晃動,這是怎麼回事?努力地睜開眼楮,看到的並不是平時那頂紫色的百合花帳,而是…咦,木板?如初登時清醒過來,往四周一看,立刻怔住了,這…這…怎麼是一輛馬車?
疑惑未消,如初便意識到醒來後一直存在的異樣感在哪里了。原來自己竟被繩子捆綁著,嘴里還竟然被塞了一坨布,天哪,竟然還有一股異味,這不會是抹布吧。嗚嗚,這是被綁架了嗎?
突然馬車的簾子被撩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留小胡子的男人翹進頭來,笑的極其猥瑣︰「嘿嘿,丫頭,醒了?」
如初說不出話來,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那個男人卻伸手拿掉了那塊抹布,如初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你…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美的人,怪不得溫家大小姐怕你搶了他的情郎。」小胡子男人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如初,面露貪婪之色。
什麼?溫詩瑤?竟然是她。如初恍然大悟,肯定是昨天離間不成,便想出了這樣的方法。原來如此,怪不得被人綁架這件事竟然沒有驚動別人,恐怕溫詩瑤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不知道夜哥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現在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這位大哥,不知你要帶我到哪里去呀?」如初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喲,小姑娘居然這麼鎮定,竟然不害怕?」那個男人面帶詫異之色。
「大哥,小女子當然害怕啦,不過看大哥這麼面善,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不會為難我吧。」如初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呵呵,小姑娘這你就看錯了,我三爺向來只認錢不認人,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你不用打什麼主意了!」
「大哥,既然你只認錢,那你看這樣行不行,那個溫小姐給了你多少銀子,我就出雙倍的價錢,決不會讓你吃虧好不好?」
「好聰明的丫頭,可你現在身上有錢嗎?」。
「我…我現在是沒有,可是只要你讓我找到我的夜哥哥,他一定會拿錢給你的。」
「哈哈,小姑娘當我是傻瓜嗎?只怕到時不但銀票拿不到手,恐怕連命也沒了,我勸你就別白費唇舌了,馬上就要到了,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說完小胡子又把那塊抹布塞到了如初的嘴里。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終于停了下來,不長時間就傳來了一個女聲︰「喲,三爺您來啦,不知這次帶了個什麼貨色呀?」
「呵呵,這次可是個絕色,肯定讓白媽媽滿意。」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能讓三爺夸絕色的,肯定不同凡響。」如初在馬車里就听到他們的談話了,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正在暗自忐忑著,馬車簾子突然被拉開了,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讓如初不由的眯了眯眼楮,待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如初向外看去,只見簾子外站著一個三四十來歲,濃妝艷抹,帶了一頭金簪銀飾但眼神透著幾分精明的的女人,那個女人在如初看她的時候,也在仔細地打量著如初,突然笑了出來︰「看這份美貌和氣質,想必一定是個大家閨秀吧,不知三爺是怎麼騙到手的,可別給我白媽媽帶來麻煩呀。」
「我三爺辦事,白媽媽還不放心嗎,這是…」三爺附到那個白媽媽耳畔說了幾句話,白媽媽听了詫異的看向馬車里的如初,略略沉思了一下︰「好吧,這個人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前院隱隱約約傳來了女人甜膩的聲音並且還夾雜著靡靡的樂聲,如初心里越來越恐懼,這里不會是…
正在不安的想著,突然那個小胡子男人鑽進了馬車,把如初扛在了肩上,如初大叫一聲,卻發現嘴里被塞著東西,還是無法說出話來,一陣眩暈過後,如初被放在了一張散發著濃烈香味的床上,那個男人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房間里只剩下如初和那個白媽媽。
白媽媽上前拿掉了如初嘴里的抹布。如初警惕地看著她,「你…你是誰?這又是哪?」
「姑娘難道沒有听過我們群芳閣的大名嗎,我是這里的老板娘,這里的姑娘們都喊我一聲白媽媽,你也這樣叫我吧。」白媽媽上前眯著眼楮打量如初,「嘖嘖!真是越看越漂亮,跟天仙似的,看來我們群芳閣的頭牌非姑娘莫屬了。」
「群芳閣?青樓?」如初的心完全涼了。
「青樓怎麼啦,」白媽媽不悅的瞪著如初,「我們群芳閣可是江北第一青樓,一般的姑娘想進還進不來呢,我可告訴你,我花了大價錢才買下你,既然到了這里,你就給我本分點,別想著出去,我們這的護院個個都狠著呢,要是抓到你偷跑,保準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姑娘可听清楚了?」
看來這個老鴇不是好相與的,如今只有見機行事了,如初想到這里,就抬起頭來沖白媽媽笑了一下,「既然進了這里,我也只好認命了,如初一定听白媽媽的。可不知道白媽媽要怎麼安排我?」
白媽媽滿意的笑了笑︰「這就對了,憑姑娘這份容貌,在這里一定會大紅大紫的,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如初,以後這個名字就別叫了,就叫白牡丹吧。」
白牡丹,還紅玫瑰呢,這也太惡俗了吧,如初連忙道︰「白媽媽,其實這個名字太普通了,如初自認為還是和那些庸脂俗粉有些區別的,所以能不能換一個名字呢,叫琴箏如何?這個名字一听就和其她的姑娘與眾不同,更加雅致,也更能吸引人,這樣的話,我也能多為白媽媽掙錢呀,您說是不是?」
秦箏,秦錚,夜哥哥,你一定要听到來救我呀。
白媽媽沉思了一下,「琴箏?倒也不錯,你以這兩個樂器為名,這麼說來古琴和古箏你都會?」
如初暗暗吐血,這兩樣東西她一樣也不會好不好,原來在月泉谷的時候,她的娘親倒是經常抱著一把古箏,可是從來沒有教過她呀,古琴,更是連見都沒見過。可如今要怎麼說呢,她要說會,還能賣藝,要說不會的話,恐怕就只能去賣身了,怎麼辦怎麼辦?
「如初,我問你話呢,你沒听見嗎?」。白媽媽沉下臉。
「哦,」如初回過神來,「會呀,都會,琴棋書畫我樣樣精通。」為了保全自己,暫且只能胡謅了。
「恩,」白媽媽滿意的點頭,「待會我會讓芍藥來教你該怎樣服侍客人,三天後會讓你登台獻藝,到時會賣出你的的初夜,你好好準備吧。」
只有三天的時間,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