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離歌 初遇公孫衍

作者 ︰

「其實在答應如姬那一刻開始我就應該離開的,只是看公子受如此重的刑罰,心里割舍不下而已。好了,反正現在公子的傷勢已經好多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子青獨自對自己說道。她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留下一封信後便離開了。

她怕出去時被府上的人看見,所以選擇了深夜離開。當她走出侯府的時候,默然回首時,心里莫名的疼痛。那一日自己喧鬧著不肯離開,他那挺拔的身影出現時,他那溫和的聲音說出「就把她留下!」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為自己能夠放下。這一刻才發現他的點點滴滴已經刻入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是,他現在已經•••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呢?」想到這里,子青頭也不回地走了。

魏無忌那日晚上也是氣極之下,才對子青說出這樣重的話,當他跑出去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才想到︰其實綰月並沒有故意隱瞞我之心,只是怕我難過而已,我方才真不應該那樣對她的。想到這里,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太沖動,便回到了房中。可他回到房中後已經不見她身影,于是想︰等明天綰月來給我上藥的時候再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吧。

這日,已經過了午時也還沒有見綰月來替自己上藥,平時天剛亮不久她便會過來了的。無忌忍不住想到︰也許是我昨晚說的話太重了,她心里難受吧!也是應該我登門道歉的。想到這里,便起身向西廂房走去。他輕輕敲了敲子青的房門,見沒人應答便說到「綰月,昨日晚上是我說的話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進來了。」說完,便推門而入。只見房間收拾得干淨整潔但卻是空無一人,無忌走到桌邊才看見一封信,封面寫到「公子親啟」。無忌認識到事態有些嚴重,便連忙打開了信,信中寫到「公子,這兩個月來綰月在府上過得很好,在此感謝公子的厚待。但是因為綰月的自私讓公子受到了傷害,綰月深感愧疚。綰月離開家鄉已多日,也是時候該回家鄉了,望公子多保重,勿念。」魏無忌看完信後,立刻轉身跑出庭院,沖向馬廄牽出自己的汗血寶馬便疾馳而去。魏福見此,嚇得不輕,不停的在公子身後喊道「公子,您身上的傷剛好,可不能騎馬呀!」魏無忌哪顧得上他在身後的喊聲,只是一心策馬向前奔去。此時,他才認識到,他不能失去綰月,兩個月的朝夕相處,他的心里已經放不下她。當看見信知道她離開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像被挖空了一塊似的,特別難受和空虛。「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今後都不能再見到她的話,我•••」他不願再往下想下去,只是更加使勁的揚鞭策馬,向前方追去。

傍晚,夕陽的余輝照耀在青山綠水之間,緋紅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空,涼風習習吹來,樹葉隨風而下,漫天飛舞。子青選擇了一條幽靜的小路往趙國方向走著,「回到趙國或許是我最好的選擇,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盡管回去就意味著再也不能與你相見,可是相見不如不見。」想到這里,子青默默的流下了一行淚水。

魏無忌一路找來,都沒有見到子青身影,心急如焚的他于是下馬,想向路人打听一番。此時,他看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便走過去問到「老人家,請問你看見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從這里走過嗎?」。老人搖搖頭,他又繼續問了好幾個人,他們表示都沒有看見。無忌心情失落,一整日的馬上奔波使得重傷剛愈的他覺得尤其疲憊,而且傷口隱隱作痛。可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此時只知道如果不能找到綰月,自己肯定會遺憾一輩子。于是又翻身上馬,向前疾馳而去,馬兒剛跑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既然綰月下定決心要離開,便不會走大路,讓我們輕而易舉的發現她,她肯定會走小路。而且她是趙國人,信中說她回家鄉了,必定是回趙國了。」想到這里,魏無忌又策馬回馳,向城郊的小路追去。

當夜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子青找到了一個亭子,打算著就在亭子里過一夜好了。她放下包袱,靜靜地坐在石階上,抬頭仰望著天空。「滿天的星辰,看來明天也會是個晴朗的日子吧,明天翻過對面的那座山應該就到趙國邊境了。」想到這里,子青也慢慢的入睡了。當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信陵君正站在她身邊,眼楮直直的盯著她,那種眼神說不出的含義,有憤怒,有開心,有歉意•••

「你倒是睡得安穩!本公子可是在這守了你一夜,你一個女子難道就不怕有惡人嗎?」。子青本來想問道「公子怎麼在這里的?」可是听他這麼說後,便答道「竟然我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害怕。」「好一個倔強的女子,為了不讓我們找到你,竟然獨自一人走小路。你可知道,這條小路時常有山賊出沒,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子青本來還想嘴硬,可是听見他那帶有威嚴的聲音和一副擔憂的神情,便軟下了心來說到「公子身上的傷並沒有完全好,為什麼要騎馬出來,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麼辦?」「還不是因為找你•••」子青想自己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臉不禁紅了一片。

「那日晚上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全部怪罪到你身上,原諒我好嗎?跟我回去吧!」「我沒有生公子的氣。」「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離開家鄉已多日,想回家了。」「那你為什麼不辭而別?」「我沒有不辭而別,我不是留信了嗎•••」「綰月,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的留信時,心涼了一大截。我害怕你離開我,我害怕今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公子別再說了,綰月只是一個婢女,是不可能•••」「可是在我眼中,你是個善良可人的好女子。在我身受重傷的時候可以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照顧,在我陷入險境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的冒死救我。我一直以為對你的只是感激之情,可是當我以為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你時,心是那麼的痛,那麼的難受。我才知道,我的一生不能沒有你•••」說完,將子青抱入了懷中。

他緊緊將子青擁在懷中,好像害怕再失去她一樣。子青試著動了動身子,可是一絲都動彈不得。「隨我回去吧!」魏無忌又一次說到。子青想了想自己如今的容貌,也許在他看來容貌並不重要,但對于一個有心上人女子來說,它卻至關重要。女子都希望能夠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給自己心愛的人,不然又何來「女為悅己者容」一說。無忌見她半晌沒有說話,便輕輕放開了她,此時她的眼中已浸滿了淚水,能夠听見自己心愛的人說出這一番話,該是世間最幸福的事吧。可子青還是搖了搖頭,「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願陪在我身邊?」子青苦笑道「我何嘗不想一生都陪在公子身邊,

可是我•••」子青說著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無忌似乎明白了她的忌諱,輕輕伸出雙手扶著子青的肩膀,緩緩是到「人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世人又何必在意?在意的不過是那些愚人罷了,你說是嗎?」。子青抬頭看到無忌眼中的堅定,也堅定的回到「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無忌高興得抱起子青在原地打轉,爽朗的和銀鈴般的笑聲相和著回蕩在深山幽谷間,剎那芳華。子青在多年後回憶起那一瞬間,多麼希望那刻便是永恆。

「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我們先找個客棧歇會兒吧?」「嗯。」無忌下馬,然後將子青從馬上抱下。此時他們已經到達一個鎮上,鎮上人口不多,市井也並不繁華。子青發現大部分都圍繞在一堆,似乎在討論什麼大事似的。也是便轉身對無忌說到「你看此處無幾人,前方卻如此熱鬧,我們去看看吧!」無忌微笑著點點頭。兩人走進人群才知道原來是一個說書先生在說書。說書之人雖然穿著寒酸卻掩蓋不了眉宇間的才氣,子青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對魏無

忌說到「這個說書人不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者,但是他所說的事情竟然能夠吸引這麼多人前來觀看,想必不是普通之人,我們且听听他到底說的什麼。」無忌表示同意,也是兩人便停下了腳步,在一旁靜靜地听著。

「自晉末韓、趙、魏三家分晉之後,魏文侯任用法家的李悝為相,以「食有勞而祿有功,使有能而賞必行,罰必當」為原則實行變法。魏國經過變法國勢強盛,先後以樂羊為將攻滅中山國,以吳起為將攻取秦國西河五城。以西門豹為鄴令,以北門可為酸棗令,以翟黃為上卿,改革政治,興修水利,成為爭霸初期的強國。

到第三位君主惠王即位時,主要集中於經濟發展,包括在黃河開發灌溉計劃。但與此同時,魏國的國力卻正慢慢的消退,這主要是由于這段時期的魏國不斷東侵,其在東方的優勢在一系列戰爭中多次受挫。

魏惠王中期,齊、魏、燕、趙、韓、楚、秦七雄並立,征戰頻繁。354年,魏國派大將龐涓率8萬精兵進攻趙國,包圍了趙國都城邯鄲,趙國苦戰了一年,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急忙向盟國齊國求救。齊威王正欲向外擴張,于是命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率兵8萬去救趙國。

孫臏勸田忌放棄領兵直趨邯鄲,與魏軍決戰的計劃,趁魏軍主力出兵在外,國內防務空虛之際,直搗魏都大梁,迫使遠在異國的魏軍「釋趙而自救」。等龐涓回兵時,中途予以截擊,這樣既救了趙,又能給魏國以沉重打擊,是一舉而兩得。

雖然在桂陵之戰後,魏國雖元氣大傷,但經過幾年的休整後,魏國逐漸開始恢復對外進攻。341年,魏國再次發兵進攻韓國,韓國向齊國求援。齊威王采用孫臏「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的主張,與韓結好卻不急于發兵。待韓軍五戰五敗,魏軍也實力大損時,才于次年以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發兵救韓。齊軍重施「圍魏救趙」的戰法,直驅魏都大梁。魏惠王像上次一樣將攻韓的部隊召回,以太子申為主將,龐涓為將軍,率兵10萬迎擊齊軍。

此次形勢不同于桂陵之戰,魏軍是有備而來,氣勢旺盛。故孫臏決定因勢利導,利用魏軍求勝心切的弱點,誘敵冒進,再圖取勝。齊軍前鋒與魏軍稍一接觸,即佯裝怯戰,掉頭東撤。在撤退途中,有意造成軍力不斷削弱的假相。第一天造了10萬人吃飯的鍋灶,第二天減為5萬人用的鍋灶,第三天則只剩下3萬人用的鍋灶了。此計」增兵減趙」使得龐涓又一次掉以輕心,再一次戰敗,還丟掉了自己的性命。經過桂陵之站和馬陵之戰後,魏國的實力便•••」

子青回頭看無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說到「我們走吧!」無忌一路默默無言,子青輕輕的說到「此人膽子也真是夠大,竟然敢在魏國境內說魏國的興衰史。」「可是他說的全部是事實。當年魏文侯任用李悝為相改革後,魏國一度成為諸侯國中最為強盛的一國。可是自先祖魏惠王即位後,一心想稱霸中原,便開始窮兵黷武,導致國家逐漸衰弱。現今的魏國看似強大,可是內部早已空虛,如果王上再繼續征戰下去,只怕民不聊生啊!」子青不料無忌听見了自己話,抬頭看他是一臉的憂郁,便溫柔的安慰道「公子知道綰月家鄉的百姓在空閑時都傳唱些什麼嗎?他們愛唱‘當今之世,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天下有此四人,百姓可安也。’公子賢明,一定可以安定天下,使百姓安居樂業的。」無忌听到子青如此說到,心中有一絲安慰,笑笑道「希望真的能夠如你所言,天下能夠安定,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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