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若水 第十三章 相府 朋友

作者 ︰

林古溪的小日子過得愜意,閑暇時就練練字,看看書,斗斗地主,這一日,小菊突然提醒她說︰「小姐,老爺的生辰就快到了,你得回府去看看吧?」林古溪當然不記得了︰「哪天啊?」小菊回答︰「七日後,不過小姐得早早地準備起來啊,需要備下禮品,重點是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回相府怕是會出差錯。」林古溪想了想︰「禮物好說,讓林起去準備就行了,只是這失憶,萬萬不能讓相府里的人知道,我那個老爹把我便宜大甩賣一樣嫁了出來,扔在這就不管不顧,若是知道我失憶了怕是利用價值更少了,還不一定對我怎麼樣呢。」小菊近日來對她那些驚世駭俗的話有了免疫,不像一開始那樣一驚一乍,只是說︰「那可怎麼辦?」林古溪不在乎地說道︰「好辦!到哪日就說我感染了風寒,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不講話就是了。」小菊說︰「不如干脆說病的嚴重,不要回去了吧?」林古溪搖了搖頭,金融出身的她深知人脈的重要性,更何況這是當朝宰相,她的老爹,再說她也想去相府看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林若水的生活越了解,她穿幫的幾率就越小,當然也就越安全了,于是她對小菊說︰「來給我講講相府的情況吧。」

說話可是小菊的強項,她立刻滔滔不絕起來︰「老爺今年四十有八,共有五房夫人,大夫人生有一子二女,大少爺林逸飛,娶得是八公主,大小姐夭折了,二小姐林若蘭嫁入世家大族歐陽家,二夫人生有一女,三小姐林若玉,剛滿十四,還待字閨中,三夫人,也就是你的生母去世得早,四夫人生有一子,二少爺林逸良,年方六歲,五夫人剛進府沒多久,還沒有子嗣。」林古溪听著,心想看樣子宰相老爹是急著把自己嫁出去,以至于三小姐還未談婚論嫁,就把她先給打發出來了。小菊繼續說︰「三夫人長得漂亮,又得老爺喜歡,其他夫人看著眼熱,自從三夫人去世後,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夫人為人嚴肅,二夫人為人刻薄,四夫人有些軟弱,五夫人奴婢就不太知道了,听說長的如花似玉,奴婢……」林古溪听著別扭,插嘴道︰「別一口一個奴婢了,都跟你說過了,就叫我。」小菊猶豫︰「總還是不能亂了規矩。」林古溪不屑︰「規矩算什麼,禮義廉恥都是胡扯……」小菊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連忙說︰「是,是,以後不說奴婢了。我私下里想著,小姐回去不講話也就是了,估計不會露餡。」林古溪心里盤算著相府的人際關系,又問了小菊好些細節,這才作罷。

宰相林沐風大壽的當天,七皇子燕澈自然也是要去祝壽的,王府門口早就備好了兩輛馬車,林古溪出了大門,自覺自動的上了後面那輛車,不一會,見燕澈攜袁尚芳出來上了前一輛馬車,袁尚芳精心裝扮,巧笑嫣然。雖然林古溪對燕澈不抱什麼希望,但今天也算是她回娘家,燕澈也不與她同車,擺明了自己受冷落的地位,回了相府待遇估計也好不到哪去。燕澈坐在車里,美人在側,還是心不在焉,竟惦念起身後車里那個孤單的小姑娘,袁尚芳見此情景大為不悅,也不敢隨便開口,馬車里冷冰冰的。這番情景,林古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當那里邊是嬌聲燕語,活色生香,三個人,兩輛車,各懷心思。相府門口可謂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林古溪的馬車從街口走到相府門前就用了小半個時辰,要不是小菊攔著她,她早就跳下馬車自己走了。到了相府,她緊隨燕澈其後,有人前來交談,小菊就行禮道歉說明她嗓子不好,不能講話,林古溪打量著相府的布置和來賓,心里想著自己的老爹肯定不是清官,這排場簡直了,也許自己前世就是出身小門小戶,沒見過這種大場面吧,真是奢侈!

離中午開宴還有一段時間,林古溪悄悄對小菊說想出去逛逛,兩人起身就朝後院走去,來到花園里。沿著湖邊走著,林古溪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說話,生怕忘記了月兌口而出,讓一個會說話的人裝成啞巴,還真是為難。突然有人叫道︰「是你!」林古溪一抬頭,一個人影就竄了過來,正是十一皇子燕灕,有些發窘,剛要開口,小菊忙攔住她,上前行禮︰「我家小姐嗓子不舒服,不能講話,還望十一皇子見諒。」燕灕上下打量著林古溪,不甘心的問︰「一點都說不出來了?」林古溪聲音嘶啞︰「只能說一點,說話時嗓子極疼。」燕灕听了她的聲音,連忙擺手︰「不能說就別說了,听著真可憐!看過大夫了嗎?」。小菊回道︰「已經看過大夫了,只是受了風寒,不礙事,吃幾服藥就好了。」燕灕可惜道︰「本想和你切磋一下詩文,現在是不能了。」忽然眼楮又一亮︰「不過你還可以寫!走,我們去找筆墨紙硯!」林古溪真的無語了,自己的字……雖然有在練,可還是很難看啊,正在為難,又有幾個人朝這里走來,燕灕一看,說道︰「走不了了,是三哥和九哥,我們去行個禮吧。」林古溪點頭,與燕灕一起向前走去,三皇子燕泯見了他們兩個打趣道︰「我說老十一怎麼轉眼就不見了,原來是見了漂亮姑娘。」燕灕臉一紅︰「三哥別瞎說,這是七哥的林側妃。」「哦?」燕泯用探究的眼神朝他看來,林古溪連忙行禮,燕灕替她說道︰「林側妃的嗓子啞了,不能講話。」燕泯說︰「是嗎?遠遠看著十一弟和林側妃像是相談甚歡啊!」燕灕大窘︰「不是的……」這時一邊的九皇子燕津出來解圍道︰「三哥,我們不是要去找七哥嗎?快走吧。」林古溪偷偷的打量一下他,燕津還是孩子模樣,目光明亮,看起來聰慧異常。三皇子燕泯說︰「不錯,找老七喝酒去!」說著帶著燕津就離去了。

林古溪暗想︰這個三皇子燕泯若不是隱藏的太好,就是一個無腦子之人,倒是九皇子燕津,小小年紀就城府極深,不可小覷。燕灕怕她尷尬,解釋說︰「三哥一向就是這樣,你別往心里去,倒是九哥心思細膩。」「哦,沒事的。」林古溪剛一開口就後悔了,自己光顧著探究幾位皇子的性格,忘了自己不能說話了,果然,燕灕異道︰「怎麼回事?」林古溪一時無語︰「我……」燕灕微怒︰「你騙我!」林古溪腦子轉的飛快,說道︰「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我無論在王府還是相府過的都不好,無人重視,就連今天早晨你七哥也是同袁姐姐同車而來,我就怕別人問起我的近況,所以索性不想講話。」說到後來眼楮里都帶了水汽,其實這話也是半真半假,前世林古溪混的不好,同學聚會的時候是真怕別人問起近況,這種心情倒是經歷過。燕灕的聲音低了下來︰「七哥的心思都花在了生意上……」自己也覺得這解釋蒼白無力,又補充說︰「沒事,我和七哥說以後常去找你玩!」林古溪心頭一熱︰「好啊,那今天你要幫我保守秘密。」「沒問題!」燕灕干脆地說。林古溪心里一陣輕松,不僅僅是燕灕答應幫她,而是因為感覺找到了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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