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那句話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了。木槿沒有在意周竹雨詫異的目光,只是對著弓晨淡淡的說「你每天都這麼快樂?」弓晨回頭看向木槿「如果你自己都不想讓自己開心的話,那生活里誰還能幫得了你?」木槿沒有回答,只是心里默默的說「或許弓晨是對的,我不應該一直想著他不放,他大概早已經累了,不願再繼續糾纏下去。可是,我真的是愛他。他難道沒感覺到嗎?」。弓晨注意到木槿臉色的變化,接著說「好多事,既然分開了,過去了,當初沒抓住,或許總是有那麼一方不希望那個剎那的直線與直線的交點過于久遠。」木槿喃喃道「是真的嗎?」。弓晨直接答「是的。如果對方真想在一起,當初不會選擇別人;而自己的思念只是一種折磨,對那個自己認為愛的人的折磨。不要說什麼默默看著,默默付出就好。他不需要,他會承受不起,會厭惡。那些被以為的好,全是枷鎖,讓他不敢愛別人。因為總有人說,我那麼愛他,他為什麼不知道!他為什麼和別人在一起!背叛是任何人都不想的名稱。感情這東西,不是哭著鬧著就可以回來的,也不是挽留可以留的住的,也不是單方付出就可以有的,兩個人的事,總是得兩個人一起經營。」周竹雨等弓晨說完後,很傷心的說「我是不是就是那種殘忍的人?」弓晨嘆口氣「你不是。張宇星他沒有喜歡的人,你可以去爭取。」周竹雨立馬興奮起來「表哥,真的?可是,米然呢?」弓晨停下腳步,把周竹雨從背上慢慢移下來。看著周竹雨,嚴肅的說「竹雨,米然沒你漂亮,也沒你的家世,但是她很聰明,她知道怎麼做可以讓身邊的每個人喜歡她。你只要記住她會用盡方法得到張宇星,你也要用盡方法得到你愛的人。我們家的女生不比別人家的差。」周竹雨努嘴「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弓晨嘆氣「你為什麼會喜歡張宇星?難道就是一見鐘情?」周竹雨不敢迎弓晨詢問的目光,低著頭,腳在地上劃啊劃。木槿上前盯著弓晨「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弓晨點頭「是,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可是我就是想問問,一眼瞥到的人,你就會說,這個人就是命中注定廝守一身的那個?竹雨到底怎麼樣,我知道,我想說的是,一個男生吸引你的不應該只是外貌。」
回到宿舍,周竹雨揉著依舊發麻的腳,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干什麼。或許表哥說得對,喜歡一個人,不只是喜歡他的外貌。嘆息一聲。把心里的各種想法壓下去。木槿早早的睡了,或許夢里不會那麼痛苦吧。
一天的課,終于渾渾噩噩過去了。拿了凳子,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弓晨昨天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木槿痛苦的抓住頭發,原來自己一直想的那個人,選擇放棄自己。而這幾年每每撕心的疼痛只是在折磨自己。過去的種種又浮現在腦海︰她問他,只能是朋友?他低頭一聲不吭。晚上她賭氣不回去,和衣躺在他身邊。夜深了,忍不住轉身往他懷里擠,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那天他也破天荒環住她。她就那樣蜷縮在他的懷里。他的懷抱是如此柔軟,讓她不願離開。可是僅僅是抱而已,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她暗暗流淚,難道自己就這般不吸引他。不知什麼什麼時候睡著了,耳邊最後的聲音是他的嘆息。「我們只能是朋友,從見面那刻起就注定了嗎?為什麼還要讓我愛上他!」木槿心里大聲哭喊著。「高三下學期你談了女朋友,我以為你不喜歡她,我以為你只是想讓我離開,我以為你心里有我。我錯了,那個女生離開你時,你眼里寫滿了傷心,你真的對她動心了。我一直哄了自己一年多。可是我又怎麼可以放下對你這麼久的眷戀!我真的做不到!」木槿想著,睫毛下的眼淚不由滴落到衣襟。陣陣秋風吹過,木槿突然感到整個身子涼透,世界孤單的只剩下自己,再無牽掛,在無意義。周竹雨坐過來,看著風吹著高高的藍天上的朵朵白雲,說道「真羨慕那些雲彩,不會傷心,不會在乎什麼,任風吹著飄向未知的地方。」木槿擦了眼淚,仰頭,北國的秋天,天空總是那麼遼闊,而自己就像一朵雲,被風吹到這里,再也回不去。沒了他,那個地方已再無念想。想到此處,意識到以後的生活里每天想念的人再期盼也無用。淚又流下來。「不,雲彩也會傷心。她們離開一處地方時都會流淚。是風,帶走她們的淚,也是風,帶她們離開傷心的地方。她們一直在漂泊,沒有家,沒什麼可以給她們家。她們只是可憐的,甚至沒人發現。」周竹雨听木槿說的傷心,眼見木槿不住的掉眼淚,又想到自己的事,無力感再次爬上來。真是,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張茜翻著手里的書,明天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唉。」正想著,門被推開,顧雨辰走進來。張茜有點吃驚的看著,顧雨辰臉上寫滿疲憊,但還是笑著,露出好看的牙齒「不多睡會?」張茜搖頭,問「你干什麼去了?怎麼弄成這樣子?」顧雨辰隨意擺擺手「昨天晚上,有人找我們戰隊pk,打一晚上游戲。」張茜不太相信「真的?」顧雨辰點頭,說「今天上課一直在睡,熬到下課便過來了。夏木到現在估計還趴在教師桌子上。」張茜無語,想到秦詩,趕忙問「夏木跟秦詩還沒幾天,不去甜蜜,反倒有精力打游戲。」顧雨辰苦笑著不說話。張茜一個激靈「他兩吵架了?」顧雨辰搖頭。不想張茜不依不饒,顧雨辰沒辦法,只說「女人不懂doat。」張茜有種大吼的沖動,考慮到還在醫院,只能壓著火「即使我們不懂那些,夏木也不能這樣,才確定關系幾天。」顧雨辰回道「也不是不管,就是偶爾沒時間一起玩。」張茜咬牙說「為什麼從大一到大四的男生都在打這個游戲?」顧雨辰又來一句「女人不懂doat。」張茜再也忍不住,一會兒顧雨辰就狼狽的出了醫院。張茜氣呼呼拿出手機,麻利的撥通秦詩的手機「秦詩,你在干什麼?」電話那邊秦詩好听的聲音傳來「沒作甚。就是閑得無聊。」「木槿她們呢?」秦詩嘆一聲「你嘮叨了。這樣吧,我們去找你吧。兩天沒過去了。怪想你的。」掛斷電話,張茜想著秦詩來到後各種痛斥夏木的冷淡,不由替秦詩傷心。
半小時後,張茜的病房熱鬧起來。木槿三個團坐在床邊。張茜見木槿周竹雨紅紅的眼眶,秦詩爽朗的精神,有點納悶。「木槿,你和竹雨怎麼了?」木槿沒做聲。周竹雨苦笑道「最近總是這麼讓人傷心。唉,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偶爾感懷一下。」張茜見木槿不說,周竹雨又含糊著帶過,猜到不外乎木槿又想起那個他,而竹雨看別人傷心,丫頭跟著一起流眼淚。不再多問,轉身打趣秦詩「愛情滋潤的人,就是不一樣。」秦詩「嘿嘿」笑著,說道「大美女眼光犀利!」張茜知道秦詩嘴不會太嚴,接著問「是不是每天把她兩扔宿舍,自己出去浪漫?」秦詩收起笑容,有點遲疑的說「張茜,你說你會不會跟你男朋友成為哥們兒?」張茜看著秦詩,不太肯定的說「你不會把夏木當兄弟了吧?」秦詩,揚著頭想了想,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點頭「大概是這樣子的。」周竹雨蒙了「你不喜歡夏木?他那麼帥。」秦詩敲著周竹雨的腦袋「丫頭,帥鍋不是姐喜歡的類型。」木槿問「你說的是真的?」秦詩頹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夏木的確沒得挑,可是剛開始的時候,也就是表白的時候完全是沖動。之後剛在一起約會,還是新鮮的,有浪漫的感覺。再後來,發現我兩都是烈火似的人,玩的到一起。最後,就有了他是我的兄弟而不是戀人的想法。而這種種過程也就不到一星期。我們還瘋狂的在好多人面前接吻。」張茜試探著問「他多久沒找你了?」秦詩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沒記。」張茜嘆道「你有才。」木槿听了秦詩的話,想起自己,如果當初,坦然接受那個所謂的朋友,或許現在他與自己也不會到了沒有只言片語的程度。秦詩接著說「我知道,我在這件事上,有點不負責。但,成了朋友也不錯啊。我看夏木應該也是夠意思的一人。」周竹雨咕噥「可是他真的是帥,不要了可惜。你突然說當他是朋友,他不好接受。」秦詩拿出手機,指著上面充著一條短信說「你們看。」張茜幾人湊過來,短信大概是這樣︰a男喊b男打doat。b男說他答應女朋友不再玩了。a男說,我們誰也不說,女生不會知道。b男看著遠方,帶點英雄氣嘆,連自己的女人都要騙,如何取信與天下。a男擦汗道,不管你了。我去玩。b男立馬說,別,等我。a男問,那女朋友怎麼交代。b男說,先跟女友分手了,再去打。
秦詩等眾人看完,說「網上傳的很火。我兩大概就是這結局。」不等姐妹安慰,跳起來,滿臉憧憬「我也好想學。讓夏木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