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總會充滿著變數,而在變數之前,也許會是已經決定好的了事情,然後就突然莫名地被改變了,被現實真真實實的改變了。
今天早上,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首先在我腦海里出現的事情是,今天我要面對兩件事情,一件是我今天不會再見到江洋了,第二件是我要面對班主任對于我昨天逃學的拷問。我听阿月說,昨天班主任找不到我,差點就給我老媽打電話了,最後幸虧阿月幫我擋了下來,並且保證我今天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到學校。
我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丟阿月的面子,于是今天早上沒等我那準時的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像往常一樣,穿衣服,洗臉刷牙,好像目前我的生活就只是這個樣子,也許以後都不會改變了吧。這是一種在無形中養成的習慣,可是在今天,我卻多了個回憶的程序,我原以為昨天所經歷的悲傷已經被大雨完全沖刷掉,然後今天起,我還是我自己,從來就沒有昨天以前的那些經歷,但是我還是想錯了,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些憂傷,眼前的白小冰,明顯比從前少了點快樂。
就像,我從來都沒有過快樂一樣。
放棄了早餐,走出家門,就像旅行一樣,雖然有自己的方向,但心里卻早已失去了歸所。所謂茫然,也許就是現在的我吧。
我以為今天只要面對兩件事情就可以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面對這兩件事情之前,我還要面對一個比這更可悲的事情。
當我走到學校前面的一個十字路口時,我听見有人叫我,可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明顯已經晚了,我被莫名地抓了起來,然後就身子就不收控制地被拖走了,至于拖向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肯定被壞人拖住了,但我並不害怕,心里沒有一絲的畏懼,也許那時候的我已經麻木了。
最後,我被推到了一個角落里,沒等我喘口氣,或者好好瞧瞧眼前的這個人的時候,我就真切地挨了一頓拳打腳踢,在我被打的同時,我听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人就是那天被我一本書摔過去,腦門上砸出一個大包的男生。于是我在心里就有了數,他這是在報復我。
我被堵在旮旯里,完全沒有我反抗的余地,所以我只好用手緊緊地捂住腦袋,我那時就在想,千萬不要踢到我的腦袋,因為阿月已經答應老師今天的我一定是平平安安回到學校的,如果我的臉突然掛花了,我怎麼對得起阿月。
這是我第一次挨打,還是被這麼多的男生團團圍住,心里難免有些復雜,我白小冰到底混到什麼分上了,竟然有真麼多人恨我。想想不覺有些好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感覺身體再沒有重力落下來了。之後我就听見那個男生罵罵咧咧的聲音,他說白小冰,別以為江洋喜歡你,我就不敢動你,我告訴你,江洋走了,他不要你了,所以你以後就別再跟我裝了,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就毀了你的小臉兒。」說完,就叫著其他幾個男生笑嘻嘻地走了。留一地的塵土飛揚給我。
我慢慢地放開我的腦袋,然後無力的坐了下來,倚在了身後的牆角里。抬頭看看四周,才發現這里就是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工地,現在時間還早,工人還沒來太多。其實就算人多了又怎樣,現在的人,有幾個會去同情一個被一群男生圍打的女生,只要不罵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用手撫模了幾下我的腿和胳膊,估計那幾個男生沒下那麼重的手,要不然我的腿早就廢了,我試著從地上站起來,就在站起來的瞬間,一陣疼痛從腳下一直傳到了全身,我用手扶住了牆,然後把身子靠在牆上,就不敢再動了。
在我身子靠在牆上的同時,心里就莫名的難過了,想著剛剛那個男生說的話,我有點想哭,原來,早在以前,別人就已經認定了江洋是我的依靠了,可是唯獨我沒有認定,當我終于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已經很晚很晚了,晚到我無力挽回的地步,晚到我被別人遺棄在這個荒涼的工地里,晚到我來不及流淚就該去面對這些我一個人承受不來的現實。
著實的,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