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墨殤 仙玉

作者 ︰

待這些消息傳到仙水,已是幾個月後——易牙日益憂心忡忡,與老金在屋里長談一天後,讓墨吟收拾行李搬至老金家,好生囑咐了一番,次日一人啟程東去了。

金家夫人慈眉善目,性格大方,吃穿住用一應給墨吟備全,甚至可憐墨吟沒爹沒娘,往往各樣比小夕還好上一些,有什麼新奇玩意也讓小夕先緊著墨吟。

墨吟雖習慣易牙不在的日子,但究竟還是住在別人家里,總有幾分不自在,有機會就拉小夕帶她出去,有幾分原因也是想到那日奏琴少年,期待再一次偶遇。可能是仙水對于她來說太大,自那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他。

這天又看到「」的招牌,小夕便帶墨吟進去,以前上課去金家,墨吟都是從後面內宅大院正門直接進的,不曾路過前面店鋪。只見半尺高的門檻坑坑斑斑,泛著白色。店面里整齊的摞著裝滿東西的麻袋。往里通向一個大院,院里支著幾口大鍋,煮著什麼東西,蒸蒸熱氣讓整個院子溫度比外界高了不少,幾十人來回穿梭忙碌,有的提水,有的將鍋里熬出的東西鏟出抬走。再往里走到深處,是一間間隔開的小院,據小夕說就是曬著的,待水分完全蒸發後,就是成品了。

原來不是玉石,而是仙水的經濟命脈-鹽。因國家嚴禁私鹽制作販賣,當地人不能直稱,改稱,即仙水鎮井水之中的鹽。仙水人認為,上天賜給他們最大的寶物,不是孕育了他們的仙水河,而是產的井水,帶給他們無窮的財富,這才是對他們來說真正的仙水。仙水制鹽已有幾百年歷史,歷代屢禁不止,漸漸壟斷了整個西部的鹽業。因此當朝者也默許了仙水這一行業存在,允許當地商戶開發井鹽,而朝廷抽取六分利潤。當皇上想提拔哪個官員時,就命他去仙水擔任鹽官,回來後基本位列宰相,仙水的制鹽富商,與朝廷命官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金不換祖上只是做些販賣皮毛的生意,漸漸積攢下些小錢。十幾年前,易牙來過仙水,指點他購得幾塊地產,說是風水寶地,就算不蓋房屋,圈起來做院子也是有用。不幾年,金不換就在自家大院里打出好幾口鹽井,可以說是突然暴富。

墨吟隱約听到錚錚的打鐵聲,想繼續走去瞧瞧,小夕說道︰「這就到頭了,再往後就是咱住的大院了,有些地方陰森森的,輕易去不得的。」

小夕在家是大小姐,唯我獨尊慣了,獨對墨吟是家里囑咐過的,又喜她溫婉平靜,平日里盡量和氣,但偶爾也是會耍下小性子。墨吟懂得寄人籬下的道理,見小夕這麼說,也就依她,回去了,但心里總念著那錚錚金石之聲,推算位置恐怕離大院還有一段距離,恐怕是另有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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