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語的說,從懷里掏出那把樸實的匕首,一出鞘,便寒光逼人。
小時候,蘇泓怕仇家會對她這不能習武的小女兒不利,在她身上,衣服鞋子里裝了很多暗器,也教她瞄準投射的技巧。
她對準跳躍上來的狼王,狠狠的把匕首射向狼王的喉嚨,溫熱的血濺滿樹桿。
玨玉沒給它們考慮的時間,抽起馬鞭卷起尚未斷氣的狼王,拔出匕首後,把狼王往遠處甩去。
閉著眼跳下樹,把身上所有的火折子都點著扔向狼群,還不停的甩著鞭子。
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殺,還被甩到遠處,和扔在身上的火折子,它們猶豫了。
狼是聰明狡猾的動物,拼不過絕不會硬來。沒有了首領,年輕力壯的狼試著後退,跟著越來越多的狼嚎叫這後退。
看到危險解除後,兩人來不及道謝,急忙在洞口處張望。
玨玉也走過去,是有個小孩,原本被娘親抱著,但是娘親已經在跌落陷洞里時,被尖銳的竹篾插死。但手確實保持這上揚的姿勢,故而小孩沒事。
女子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個男子,尖而密集的竹篾大部分都插在他胸膛,月復部上,看樣子也活不久了。
「老大,你還好嗎?」。
阿忠趴在洞口,朝男子喊道。
「救孩子,救他。」
但是洞內太深太大,里面的竹篾異樣的尖銳和多,不像一般獵戶所布下的陷阱。人要是跳下去,很難不被竹篾插中,救不上人不單止還葬送了性命。
「這陷洞有蹊蹺,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的。」玨玉在洞口轉了兩圈,說。
藍衫男子也蹙著眉頭,的確不像平常的陷阱,要真是平常的話,他們怎麼會掉進去呢?
「通叔,別再想了,再不把老大救上來就晚了。」阿忠沒去考慮這些,他一心都在老大身上。
「對啊。」玨玉跟著阿忠的話說,按照這個流血量,真的就差不多了。
但是通叔卻為難起來。
對于平民來說,沒有幾個人會有很厲害的輕功或者很厲害的武功,他們頂多就是很有天賦,很勤奮的聯系,劍術會很厲害,騎馬或者搏擊很厲害而已。
說到內力,沒有高人指點,沒有秘籍的修煉,這種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更像是傳說。
要學點什麼好的武功,都是要師傅的,師傅都是要收錢的,頂級的師傅價格更是頂級的。這便造成惡心循環,有錢的人有頂級的師傅,武功就會越厲害。
這點,是玨玉還不知道的。
「小姑子,我剛才看到你會輕功。」通叔說。
玨玉奇怪了,「你們不會嗎?」。在家里,全部人都會,連那刻薄的南宸也會。
「是的。」
她也不去深究為什麼他們不會,深吸一口氣,跳進洞里。憑借著嬌小的身軀,她勉強點住洞底的空隙站穩了腳。
「交給我吧。」
玨玉看著死去的女子,輕聲說著,把孩子抱在懷里。
「接著。」
她看著阿忠,把小孩往上扔。
嚇得阿忠手忙腳亂起來,兩只手伸的老長,左左右右搖晃了好一會才勉強接住小孩。
「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不亂來啊,要是摔著了的話…」
「閉嘴。」
玨玉站在下面,幽冷的寒光從額間碎發中射出。凌厲的眼神和糯米般的小臉十分不般配。
阿忠這個魁梧的漢子也被嚇得愣住,抱著孩子一動不動。
玨玉不去理會他,朝著通叔喊,「月兌衣服,撕成長條。」
通叔馬上照做,不到三兩下,藍衫已經變成長條。
他扔下一邊,玨玉踮腳挪到男子邊上,把藍布條綁在男子腰間。氣沉丹田,用盡吃女乃的力在腰間提起。
通叔順著里,把老大從竹篾中拽了起來。
他被平放在地面上,因傷口的移動,大口大口的吐出血來。
玨玉接著上提的力,自己也一躍,跳出幾人高的陷洞。
「把他傷口扎起來,我在那邊有一匹馬。」玨玉皺著眉頭,看著衣服上沾有的的濕泥。
她是少年打扮,也許是在密林里用輕功趕來的緣故,額邊的碎發被刮了下來,被他們兩個看出是女娃。也正因為知道了是女娃,還是少年打扮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通叔把老大的傷口扎好,看著玨玉說︰「冒昧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遇到狼群的?」
玨玉輕瞟了他一眼,彈掉最後一粒灰塵,像冰那樣寒冷的說︰「是嗎,你這樣覺得嗎,那打擾了。」
最討厭,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懷疑,兩次救人,兩次被懷疑。
玨玉滿腔憤怒,卻不屑于發在他們身上,她眼角也不看他們一下,從容的錯過他們走開。
因為剛才運動的太多,玨玉身上微微除了細汗,為了能活著到北部,她慢慢的走著。
「喂,喂,小姑子。」
阿忠看到她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急了起來,對著通叔說︰「我們三個傷患帶著一個孩子,怎麼回去啊,通叔,你要想想。」
「想什麼,我們走這條路,知道的有誰,這陷阱,這暴躁的狼群,難道不是有人想致我們于死地嗎?」。通叔扶著幾乎昏迷的男子,恨恨的說。
「我阿忠什麼都不懂,就一武夫。但是我不懂敵人為什麼會在就要成功的時候,花力氣去救我們。」
「你難道沒听過先殺後救,好博得同情嗎?」。通叔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阿忠卻有自己不同見解,「我們不是那些豪門子弟,沒有什麼財產遺書好寫,有必要嗎?老大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通叔沉默了。
玨玉朝著紅纓小馬的方向走去,這好人算是白當了。
「小姑子,小姑子,等等。」
是阿忠的聲音,她沒有回頭,沒有減慢速度。
「你等等我們嘛,看在小孩份上。」阿忠要顧上扶著老大的通叔,也好顧上不肯減速的玨玉,為難的只好大叫。
玨玉覺得一陣好笑,懷疑的是他們,想要的是他們,是不是每個人都那麼自私,那麼的自我為中心。看來,離開了家,真的沒有誰會無條件為自己著想。
玨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說︰「要麼跟上,要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