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暈倒了,還有,她身體很燙。」南繡幾乎是哭著說的。
江和璞安慰了她幾句,也走過去看玨玉的情況。
「按道理來說,她的傷口不是已經好了嗎,是不是中暑了?連日的趕路對女孩子來說還是吃不消啊。好了,你這樣也幫不了什麼忙的,反倒要人擔心呢。」
江雪憶的話,永遠是那麼的中肯,不咸不淡。
可是任憑他們幾個折騰了好久,玨玉的體溫根本就沒有降下來,反而是更加的發燙,手模上去都感覺到灼熱的地步。
江雪憶模了一下,擔憂的說道︰「這樣下去,會有性命之憂。」
南宸好像只是負責把她抱下馬車放在陰涼的石頭上,其他的事就一點都不關他的事。在這個蘇小九的身上,他有種違和感,這也是他一直都很討厭她的原因。
說不清為什麼,在蘇小九的身上,他感覺到她的厭世;雖然她一直和南繡一樣胡鬧,但這些天下來,在她明媚的眼里,總有點陰沉,一種不久于世的厭世感;和那個人一樣,一樣的討厭。
南繡听了江雪憶的話,跑到南宸的面前,急切的說,「雪哥哥說,小九她要死了,怎麼辦?」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她呢?」這是南宸一直想問的,南繡不是那種很容易就會喜歡上一個人的,就算是那些支族的姐妹們,也不那麼容易可以混在一起玩。這還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是不是南繡她也有和他相同的感覺?
被這樣問及,南繡愣住,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就算是她的貼身小婢,從小伺候到大的小婢荃丫,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好感。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喜歡。」
南繡回答的很不確定,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陌生闖入他們生活的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這麼信任。
「也許,我感覺她很熟悉。」南繡說著低下頭去,被哥哥這樣問起,她才正視這個問題,是覺得熟悉;她也認識一個人,看上去很開心,但是總會有一個人發呆悲傷的時候;和蘇小九一樣,小九總是和她玩,可是總會一個人發呆,悲傷。
「你們兩個再聊下去,她就死了。」江和璞擔憂的說著,把背囊里的水往她身上灑去,希望水的蒸發能帶走一點熱度。
「那又能怎麼樣?」
南宸異常的冷漠,對于像那個人這是事實,讓他確定自己是真的討厭蘇小九。
听到他這樣漠不關心的語調,江和璞是真的生氣了,雖然他一直都是扮演著不搭邊的角色,但是這會真的生氣了。
他走到南宸面前,一只手抓住南宸的衣襟,一用力把坐著的南宸提起來。一直看起來像女子縴悉的他,讓人吃驚于他的力氣。
「我沒時間和你玩小孩子脾氣,我以為八年不見,你會長點性子,原來不過如此!」
江和璞在他們里面年紀最長,可以說是長兄般存在。不過鑒于他平時的行為,另外兩人一般把他自動忽略掉而已。
就算如此,他生氣起來,那與生俱來的兄長的氣勢依舊在那里。
南宸是個不誠實的孩子,在江和璞生氣的那瞬間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錯,但還是嘴硬,「我的衣服給你弄皺了。」
「她就交給你,蒼玦在周圍看了一下,不遠處有條溪河。」江和璞這才松開他的手,嚴肅的語氣和柔和俊美的臉很不搭調。
看到被教訓的哥哥,而且還是給江和璞,這讓南繡很吃驚,連幫哥哥說話的神兒都沒恢復過來;只能直直的看著南宸抱起昏迷的玨蘇小九朝蒼玦嘴里的溪河走去。
江雪憶拍著她的頭,笑著說,「阿繡過不久也十五了,回不到本家去及笄。這項神聖重要的工作就交給和璞吧,在我們之間,沒有比他更加合適的,是吧?」
「剛才那個真的是江和璞?」
因為不喜歡他那種天生的柔媚,南繡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稱呼著他。她可是連做夢都想不到,江和璞會有這樣的一面。
「家兄有時候會任性了點。」
南宸只是走了一小會,就到了蒼玦嘴里說的溪河。懷中抱著的玨玉身體發燙的十分不正常,像是要燒開的水。難道又是中毒的跡象?
不多想,南宸直接把她整個人泡在水里。
忽然之間被冰涼的溪水泡至全身,玨玉難受的申吟了幾句,慢慢的緊皺的眉頭開始舒張開來。
「我很快會回去的……」
「想去看雪,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
已經沒有意識的玨玉嘴里說著胡話,被冰涼的溪水浸泡沖刷著,臉上的紅暈始終沒有散去。
南宸皺著眉頭看著她,他一直不曾認真看過她的容顏,這會才有機會。看起來像南繡那般大,實際年齡應該不止吧。長著一張討喜的糯米團子臉,看起來像是被家里人寵壞的嬌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一個女子來到這陌生的江湖,但似乎也有不可不做的事,這樣的人為何有著那麼深的絕望和厭世呢?
也不知道浸泡了多久,玨玉的體溫勉強下降了了,白皙的皮膚已經出現月兌水的跡象。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他把在水里一直昏迷的玨玉撈起來。
而玨玉被抱在懷里,也顯得很習慣,兩只小手即使無意識的,也會抓著南宸的衣服,小臉還會在胸膛上亂蹭。
「我回去要吃紅豆糖年糕,,要很多。」
她依舊是無意識的說話,以前只要到夏天,總會發病。蘇泓花了很大的精力打造了一個地窖,到冬季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存了很多冰塊,只要到她病發時,三哥蘇延就會帶她來這里看著她。而她也總會拿生病的事來撒嬌。
「回去買。」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才願意哄她幾句。南宸心里忿忿不平的想,。
他把人抱回馬車讓南繡替她換衣服的同時,走到江和璞面前,「你小子現在可是吃我的用我的,倒還挺囂張的。」
江和璞靠在石頭邊上,看著向他走來興師問罪的南宸,笑呵呵的不說話。
「我已經不是以前了,你也別想總一副大哥的樣子。」南宸沉下臉,在說到「大哥」這兩個字的時候。
江和璞把手掌抵在好看的下巴上,疑惑的看著南宸,「阿宸你還不是听話了。話說你和蘇小九兩人在馬車上這十多天,就沒培養出點什麼感情來嗎,難道你還有那方面的隱疾?」
「閉嘴。」
和璞到沒理會他的憤怒,接著戲謔,「你一定知道她是我的良妾,所以不敢動壞心思,是吧?」
听到他的亂掰,更加惹怒了南宸,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放下溧陽的事,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了。」
「那不是我,是太子晉。」
「走吧,耽誤很多時間了。」江雪憶及時出來阻止兩人的斗嘴,這兩人每每說到打起來的場面不算少數。
完全入夏後,他們也已經到了京都。
玨玉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不去自己的行府住下,而是在鬧市中買下一座小巧別致的四合院。而後想想,能這麼急的北上京都,這樣的安排也合情合理。
在京都比較熟悉的江雪憶購來幾名小婢以及打雜的長工,把她們這兩名女眷安頓好後,連著幾天都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玨玉發病耳朵時候,一直處于半昏半醒的狀態,對于怎麼來到京都,以及安排什麼的,都是南繡事後告訴她。
雖然說這次不是很嚴重,體內的灼熱過後,也像個正常人那樣可以行走;但是這次的發病比往期來的早,這也加劇了玨玉的擔心。
而南宸他們把兩人一扔在這里就是幾天,也使得她有了離開的心思。
但是一直守在門口外的蒼玦,看似保護著她們,更像是看守著她。
在周莊那晚起,連一直很信任她的江雪憶,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什麼東西,一點不信任。
要怎樣才能告訴他們,自己不是來套取情報的人呢,玨玉思前想後還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除了桀御山莊里面的人以外,沒有人見過她蘇玨玉的樣子;即便山莊世代走鏢,干的是武人的活,但說到底禮義廉恥她還是懂得的。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只身闖出江湖,不管怎麼說名聲已經敗壞在外;她原本就沒有出閣的期望,也不在乎能再敗壞多少,只是想到不能給桀御山莊抹黑,也不想給爹娘多年來結下的仇家有可趁之機。
在她煩的不得了的時候,卻看到失蹤了幾天的三人回來了,還帶著一個人。只見那人穿著一身青布麻衣,連腳上的草鞋都已經開邊;頭上帶了個大大餓斗笠,想農夫耕作時頂著防太陽的那種竹斗笠,不過邊上縫了一層灰色紗布。
這樣的打扮走在大街上,比比皆是,一副標準的山間農夫裝扮;但是,跟在他們三個後面,像是他們雇請的長工那樣。不過依照玨玉和他們相處看來,就顯得十分的不自然。
會有身材這麼勻稱結實的長工,走路的姿勢也沒有一絲卑躬屈膝?但玨玉不是那種好奇多事的人,只是輕輕撇了一眼,轉身進屋乘涼。
請無視這一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變得沒有靈感,盡寫了一些廢話,也連接的很零散。下一章會認真改正。沒有存稿,今天碼明天用的日子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