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身材這麼勻稱結實的長工,走路的姿勢也沒有一絲卑躬屈膝?但玨玉不是那種好奇多事的人,只是輕輕撇了一眼,轉身進屋乘涼。
急著來到京都,為的就是與這個男子見面,或者是商量什麼大計?還不是禍害民眾的大計才好。
難得南繡拉著及格小婢出去轉溜達,沒人去煩擾她。頂不住夏日的酷暑,玨玉頂著額頭在圓桌上打了個盹,醒來時太陽已經開始斜照下爬。
這小院原本應該是不太富足的生意人建造的,因為手里有了點錢轉而出售的小院;因為房間不是很多,主人房加上廂房也就7間,爐灶在房間的盡頭,整個四合院不是正方形而是像月牙形狀一樣彎彎的,從頭走到尾會顯得更加耗時。
院子里幾棵蔥郁高大的果樹更顯得這座小院的建築有多古老,紅瓦青磚都已經月兌落的斑駁。
想到爐灶去找吃的,便意味著一定要經過全部的廂房。這是玨玉非常討厭的地方,京都的熱和南方的熱不分上下,這也是她不願走動的原因。
扇著扇子,慢悠悠挪去廚房的玨玉,早進過廂房時,听到了一句讓她驚駭的話。
「你打算如何推翻皇後?」
不是玨玉八卦,但是任憑誰,只要是大周的子民,听到這樣的話,能不吃驚嗎?
當今皇後姜氏,獨攬朝政,外戚專橫;這都是大周子民知而不言的事,但是對于平民來說,誰做皇帝誰來把持朝綱都與他們沒有關系,只要國泰民安便好。
思想斗爭了幾秒鐘,玨玉決定蹲在窗下偷听;明知道這樣做絕對沒好處,隨時隨地都會惹來殺身大禍,但她還是蹲下了。
「說的容易,雪,太子晉現在還是個黑戶呢。」江和璞的聲音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無所謂。
太子晉?玨玉又是吃了一驚,敢情剛才看到戴斗笠的那人是太子晉,但是當今太子不是太子岩嗎?
「這是殺頭的事,這是殺頭的大事,與我無關。」
玨玉只是听到幾句話,當機立斷悄悄爬走;她是不懼生死,但還沒有笨到直接往死里鑽,萬一牽涉不好,整個家族都會為了她喪命。
這時的她,十分的懊悔,明明預感到這群人在做著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為什麼還要一頭栽進來呢?
「噌」的一聲,身後的窗戶打開,一把劍抵在玨玉背後,她都能感覺到背後的寒意。
「進來。」
是該死的南宸的聲音,其實除了他其余的人,都不會這樣拿著劍抵在她後背。
玨玉機械的轉身,對上南宸冰霜般的眼神;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這般的冷,毫不留情的說要把她殺掉。
就算他們在屋子里面而她在外面,用輕功逃走也逃不過他們四個人的圍剿吧;要怎麼說呢,照實說還是編一套謊話唬住他們;要是一進去就被一刀解決的話,要怎麼躲呢?
她腦子里飛快的轉著,腳步在南宸的注視下走進廂房。由于這些房間的結構都差不多,她也很容易的在四人當中,不露神色的站在背面靠牆的有利位置。
「她是誰?」
說話的是青布麻衣青年男子,他已經把斗笠取下來,只是用發帶把頭發束起來,沒有上冠。就算他穿著十分簡樸,但那給人高高在上的坐姿也是渾然天成,加上一雙看過了就不會忘記的劍眉,玨玉想他便是他們口中的太子晉。
「和璞,她是不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女娃?」
太子晉的年齡比和璞小一歲,而且說話間,沒有君臣之間的味道,而是更像兄弟間的稱謂。
「嗯。」江和璞細細品這茶,漫不經心的答道。
「挺好。」太子晉上下打量了一下,吐出這莫名其妙的兩個字。
在確定這里地位最大的那個主應該沒有惡意以後,玨玉緩緩的施了個禮,恭敬的話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南宸有點不情願的放下劍,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一臉的氣郁。
看著他與平時不同的表現,太子晉朝江和璞擠眉弄眼的笑,江和璞同樣的不同聲色的回敬他嘲弄的笑意。
「杠上了?」
太子晉用唇語說著,和璞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南宸打斷,「我還在這里。」
接著他們就很熟練的吵鬧起來,但是這樣很熟絡的吵鬧,並沒有消除玨玉的擔心;而這樣的冷落反而讓她更加的不安,誰願意被人忽視呢?
太子晉在大笑過後,一雙英眉忽的揚起,問道︰「你听到什麼?」
「回各位爺,沒听到什麼。」
玨玉想,既然他是太子晉,那麼就應該按照宮里的禮儀來回話,但是奴婢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干脆省略罷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句省略,太子晉才判斷出她不是官門的人,這也是他信任的開始。
「看來是阿宸的態度讓你有過多的想法了,把你硬是帶到這里也算是我們的錯,所以你不必有過多的顧慮。」太子晉說道。
可是,就算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玨玉也不想和官家惹上什麼麻煩,特別是牽涉到朝綱;就算她不要這條命,還得為家人著想吧。
看著她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太子晉也不勉強,干脆來了個自我介紹。
「鄙人趙晉,京都人氏,和雪他們是兒時玩伴。」
「蘇氏小九,岑州人氏。」既然他先報家門,總得回禮什麼的,但是玨玉所說的兩個信息,都是假的。
不過太子晉也不在乎她說的是真是假,微微點頭也算是應答了她的答案。
「你和阿宸有過節嗎?」。
太子晉似乎對這樣的事比較感興趣,幾乎八年的時間,從他封為信陽王以後;除了江家兄弟偶爾間避開耳目去看他以外,和南宸的聯系可以說是完全斷了。
這南宸這性子陰沉的家伙,除非問道,否則是絕對不會談論自己的事。
「除了南宸少爺幾次想殺了我以外,並無過節。」也許是感覺到太子晉沒有惡意,她才敢這麼說話。
「這樣啊。」太子晉听聞淺淺的笑,「那麼阿宸你作為賠罪,就陪著小九姑娘去廚房弄點吃的吧。」他說完,英朗的臉,滿是笑容;只不過這笑讓玨玉吃驚不小,他竟然猜得到原本自己是想去廚房找吃的。暗暗地,玨玉不禁在心里防了一下。
南宸沉著臉站起來,拉開門看著玨玉。
既然太子趙晉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玨玉就算一百個不情願跟著南宸出去,也不得不出去。
不過她顯然是想多了,南宸並沒有太為難她,而是真的就去了廚房找吃的,還找的很認真的樣子。
不過問題是,兩人都不是那種會燒火做飯的人,在干淨的沒有一片菜渣的廚房里,除了感嘆廚娘的認真以外,沒有別的詞好說的了。
「你會做飯吧?」
玨玉明知道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正所謂君子遠庖丁;但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要先下手為強,難保這陰沉的家伙要她做飯。
「哼!」
南宸鄙了她一眼,想著南繡這瘋丫頭帶著小婢們不知道出去哪里玩,料想著也不會知道他們會回來,說不定今晚真的沒有廚娘做飯。
京都的大街,她還沒有出去走過,雖然南繡一直在軟磨硬泡,但是為了小命著想,還是待在小院里乘涼。斜暉下的京都大街,比起早前更加的繁華別致,也少了悶熱。
但是玨玉還是不喜歡。這里人說的話與她的口音不同,雖說都是一樣的話,但是尾音明顯的上揚。
而南宸在這里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口音的改變可以說是變換自如。他也發覺了玨玉的困窘,走到一間飯館錢,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她說道︰「你應該會知道要什麼菜吧。」
玨玉看著那錠明晃晃的銀子,便涌出一陣委屈。包袱扔在了——,現在在她身上可以說連一文錢都沒有。雖然一直以來,她不愁吃穿,但也深知沒有錢是萬萬行不通的。
不過好在京都的生意人很多,人流通也很頻繁,各種口音在店家看來都是正常的。
提著好幾人分量的飯菜出來,南宸連站著的姿勢都不曾改變過;他看到玨玉出來,結果八寶飯盒後,把手攤在她面前說︰「剩錢。」
玨玉把手里的二兩銀子和十二錢放在他手心,說道︰「京都的東西很貴。」
南宸也不在意,隨手收好,走在前面。
其實玨玉起了私心,把回找的剩錢一半藏了起來,只拿出這些零碎的給他。心里想,反正他也不差這點錢,但是對于現在的自己,說不定就是以後逃命的本錢呢。
月牙形的四合院原本就在鬧市後面,來回加上買東西也用不了很長時間,正當玨玉心里掙扎著要不要坦白的時候,南宸在離門口不遠處停了下來。
由于理虧,看到他停下來的時候,玨玉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說︰「其實那個飯也不是很貴……」
還沒說完,南宸從衣袖里又掏出一錠明晃晃的銀子,伸到她面前。
去求了幾次書評,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點開看人家對我的書評時,都有點手軟,自知不好啊。小魚說第二章有前一章的內容,有湊字數的嫌疑。其實我只是覺得這樣看起來連貫。而且我的廢話都在三千字以後。
最近不去論壇了,其實他們說的對,我是本末倒置了,碼字才是第一,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