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淺急急的站起來,月兌下長套,帶點結巴的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到,你冷了吧。」
玨玉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月兌下長套,嘴角笑意連連的說道︰「不用了,我不冷。」她的確不冷,這白斗篷還是高昂一定要她披上去的,要不是她才不會這麼累贅。
「可是」明淺沒有什麼要玨玉接受他衣服的理由,又氣惱了一下,這下連他也不覺得冷了。
還沒等玨玉說話,外面的拱形圓門走來一人,是高昂;他依舊是一身儒服,不過外面的夾衣卻是一件玄青色勾勒著金邊,越發和他相襯。
他一眼就看到玨玉身邊的明淺,不動聲色的跳了一下眉尖,昨天他听得南宸說要找將軍的話以後,隱約感覺南宸不像是一般的人,最好不要扯上任何關系。
這會,看到玨玉和明淺在一起,當然不開心也擔心起來。想著,他大步走過去,還沒走到玨玉面前,便說起來︰「小姐,外面風大,著涼就麻煩了,回去吧。」
玨玉看著高昂走來,看著他滿臉笑嘻嘻,黑白分明的眼眸子眨巴眨巴的。原先和小九說話還覺得挺自在的明淺,見得又一男子走過來,頓時顯得不自在,雙手朝玨玉拱手,說道︰「那我先走了。」
「好。」玨玉回答的很干脆,原本她也只是心血來潮學著搭訕罷了,明淺要走也不會攔著或者是別的情緒。
待明淺走後,高昂皺著眉頭看著玨玉,帶點責備的說道︰「你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特別是男子。」
「于禮不合?」玨玉對著高昂擠眉弄眼。「是。」高昂才沒心思和她逗樂,沒好氣的說道︰「你可知道這世間可沒有山莊里那麼太平,人心叵測,要是你在我這里出事了,回去怎麼和蘇延交代,他非剝我皮不可。」
玨玉白了他一眼,他在別人眼里就這麼弱不禁風,嘟著嘴說︰「那麼你就認定每個人都是壞人了,要著這樣,你還做什麼生意呢。剛才他還覺得我冷,要月兌衣服給我呢,你呢,你可是重來都沒有這樣的舉動呢。」
高昂看她不信,坐下來,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他們在這一批人有二十多個,都是習武之人,昨晚他們的頭兒還向我打听了將軍的事,我想著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又說什麼嗎,你和將軍有提到什麼嗎?」。玨玉來了興趣,也許是半年內都和太子晉的事扯上關系,听到這里自然是有了興趣。
「不會,我只是按照要求登記了他們的姓名罷了,為首的頭兒叫南宸,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高昂看著這樣陰晴不定的天色,再說,「也不知道這樣的壞天氣五谷子會不會早點回來,先進去吧。」
玨玉听到南宸這兩個字,心抽緊了一下,該不會是那個南宸吧,不過他現在不在京都來這里做什麼?難道是知道她拿走了白布卷,找她報復來了,剛才才擔心的事,馬上靈驗了,早知道不管安不安全都派人送回去。
在京都發生的事,除了五谷子她沒打算告訴誰,連高昂也沒準備說,一個人腦子混混沌沌的回到房間。
不過高昂說,他覺得南宸他們不像是一般的人家,怕對玨玉又傷害,所以把他們安排在北廂房,離玨玉那是最遠的。
玨玉在房間里想了良久,南宸這名字也不特別,說不定是同名同姓罷了,待會偷偷去那邊看一下,是不是同一個人。看來沒有一個貼身侍女在身邊,真的很麻煩。玨玉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想著,可是這樣的光景怎麼去找一個侍女呢。正想著,五谷子興沖沖的敲門走進來,把背簍擱在玨玉的面前,來不及一抹臉上細細的汗,說道︰「丫頭,你知道我采到了什麼嗎?」。玨玉看著五谷子這樣子,給他倒了一杯溫茶,苦笑的說︰「就算我吃了十幾年的藥,可是我真的連夏枯草和雞藤草葉分不清,爺爺你不是不知道。」不過這番話並沒有打消五谷子的積極,他沒去理會玨玉抱怨的話,從背簍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株被白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植物,放在玨玉面前。玨玉眯起眼,這株東西長得好奇怪,睫葉幾乎呈黑色,都不像其他正常的植物那樣翠綠,黑的詭異不說,睫特別細,卻很韌;葉子也很小,只有指甲片大小,可是頂上卻開著一朵滴血般艷紅的花,花瓣一層層纏纏繞繞。她拿起來看了一下,只覺得無比的詭異,馬上放下來,說道︰「一般越是嬌艷的東西都越毒,沒什麼能逃出這定律,這花有毒吧?」五谷子很滿意的點頭,撫著花白的胡子說道︰「這花叫赤銖,奇毒無比。一般人踫了不死也殘,所以沒看我是用白布包著摘的嗎?」。「你,你」玨玉驚訝的連話也說不出,順手在桌布上擦了一下,她真被五谷子氣死,難道別人踫了非死即傷,她就沒事嗎?「從小對你以毒攻毒還少啊,也沒見你毒死。」五谷子不以為然的說著,倒是不滿意玨玉把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花人在一邊,他也只是在書上見過活著的赤銖,雖然有兩個干花,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嬌艷欲滴的在眼前。雖然五谷子說的是實話,但是卻不是百分百準確。「要是體內的灼香毒性消不了這赤銖,我就慘了;算了,我還是去處理一下。」雖然命不久矣,但是她可不想這樣被五谷子害死。五谷子小心翼翼的包起赤銖,好像想起什麼,隨口說起︰「剛才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蘭娟。」玨玉頓住走出去的身形,奇怪的說︰「你怎麼知道蘭娟的,哦,在太子晉那里看到過吧。」「可能是相似吧,畢竟我也只是見過體面;這赤銖我得好好找個盆養著,看能不能治你身上的毒,你看老頭我今天運氣就是好,百年難遇啊。」五谷子並不在意蘭娟的事,他兩只眼楮一見全神貫注的看著寶貝赤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