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聲音 第八章 冤家路窄

作者 ︰

中午剩下林子寒和張婧自己吃飯,一中自己是有食堂的,因為難免會有外地住宿生,但本身是走讀學校,所以學校門口周圍也有無數的小店。平時徐致遠怕林子寒拉肚子,從來不讓她亂吃,張婧要跟著林子寒,沒辦法,也不能亂吃,趙凡說要跟徐致遠一起吃,所以四個人就從來沒去過那些小吃店,都是在食堂吃飯。今天徐致遠好不容易不在,兩個女孩子一下子就自由了,那股歡欣雀躍好像被囚禁了幾百年剛放出來一樣。

兩個人決定要把學校四周的小吃店逛個遍,校門口有發傳單的人,每一個走出校門的人都拿到一份,低頭看一眼就扔掉。張婧拿到手一看,原來是跟一中隔了一條街的地方開了一家書店,看圖片還挺有情調。書店一向對她的胃口,所以她建議吃過午餐去看看。林子寒說那家書店的位置附近,有一家火鍋店不錯,大冷天的,吃個火鍋暖暖,趁徐致遠不在,開開葷,倆人一拍即合,向火鍋店走去。

因為要去另一條街,兩個人又不想繞遠,就又鑽胡同走。林子寒還笑說,她們跟胡同有緣分,還指著路說這就是鑒證她們偉大友誼的地方。然後就好巧不巧,看見了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楚潔。張婧嘿嘿一笑,還真是緣分啊!不僅跟這胡同啊!楚潔正被一個男生堵在牆角,男生也正好是跟趙凡打架的那個。楚潔的臉因為憤怒變的通紅,跟男生說著什麼,男生拽著楚潔不讓她離開,看著似乎是很用力,因為楚潔怎麼掙扎都沒用。

林子寒捅了捅張婧︰「哎,咱管是不管?」

「管,當然管,咱也英雄救美一把!」說著,張婧竟然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大步朝楚潔走去。

林子寒真是發現,張婧在她面前,是要多男人有多男人,真不明白,怎麼還有那麼多男人追她?

那個男生听見張婧的口哨,回頭一看,樂了。兩個丫頭片子就敢管這閑事兒。楚潔看到張婧,也一皺眉頭,怎麼來一中找楚恆,就遇見這麼多仇家,真衰!

林子寒看楚潔那個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也懶得搭理她。只對男生說︰「喂,放開她吧!」

男生依然抓著楚潔,楚潔怎麼都甩不開。臉上也露出著急的神色。張婧看這架勢,是沒那麼容易救楚潔了。她和林子寒對看一眼,兩個人突然沖了上去,男生沒想到兩個女生這麼利落,一個走神,林子寒就抓住他一只胳膊勒出他的脖子,然後張婧毫不猶豫的踢向他的兩腿之間。一瞬間男生就被撂倒。楚潔也自由了。張婧面露得色,給林子寒拋了個媚眼,好像說著,咱可真默契!余光卻瞄到四五個男生向她們跑來,原來男生不是一個人!不妙!沒有時間思考,抓著楚潔的手大喊一聲「跑」!林子寒背對著巷子,也馬上知道了怎麼回事兒,撒腿就跑!三個小姑娘就在胡同里上演警匪片了!

雖然一般女生都是跑不過男生的,但是人逼到份兒上也是有潛能的。三個姑娘都知道被抓住就廢了,于是都使出全力狂奔,加上3個人平時又都是打架斗毆的選手,體力上自然也好了些。三個人先跑回了一中。畢竟是自己地盤,林子寒和張婧還能應付,幾個男生再狠,也不至于在別的學校里撒野。張婧想著跟她表白的那麼多,就算被抓住,也能找兩個幫手。

只可惜中午的校園實在冷清了些,大家都回家午休或者出去閑逛,校園里人很少,況且又是聖誕節。三個人跑到籃球場時,楚潔就被抓住了。林子寒心里郁悶,楚潔這個倒霉孩子!怎麼這麼拖後腿!張婧把心一橫,算了,反正跑不了了,硬踫硬吧!和林子寒兩個人站住,呼呼喘著氣,看著幾個男生。其實幾個人都累了。十七八歲的男生,就算表現再惡劣,內心也還是孩子,跑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連凶神惡煞都沒表現出來。

「臭,臭娘們兒,你們,你們跑馬拉松的嗎!」那個被踢的男生喘著粗氣問。

「老子,就是跑的快!不服,你丫繼續追啊!」張婧就算累,也要氣氣對面的男生。

「kao,老子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老三,給我看著楚潔!我先收拾了這個嘴厲害的,那個不男不女的,給老四!他特麼好這口兒!」說著幾個男生就圍了上來。

林子寒心里想,今兒要交代在這兒了!

幾個男生還沒出招,就被制止了。來的是剛好回來的徐致遠和趙凡。兩個人看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也嚇了一跳。徐致遠雖然不露聲色,但是看著林子寒,心里還是劃過驚嚇。趙凡可沒想那麼多,大喊了一聲︰「阿婧!」就跑了過去。

幾個男生的動作頓住只是幾秒鐘而已,看到來者也沒有收手的架勢,加上趙凡和徐致遠,一幫人混戰到一起。

楚潔幫不上忙,看著一片混亂,干著急。突然想到她來是干嘛的了?掏出手機給楚恆撥過去︰「哥!救我!一中籃球場!」然後手機就被打架中的人踫掉了。楚恆听這電話掉地的聲音,知道不妙,立馬招呼身邊的哥們兒往籃球場去,索性不遠,看到那個糾纏自己妹妹的男生竟然都打到自己地盤上了,怒氣上來,也不管了,上!

這已經是群架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難。被引來的老師好不容易止住了戰爭,把人都帶到了教導處。一幫男生,和三個女生。

校園的集體打架斗毆事件,在一中還是很少見的,何況還有女生參與其中。教導主任氣壞了,把他們班級認出來,找人去通知班主任,然後就怒眼圓睜瞪著這一群人。過了一會兒,黃玲和一個男老師到了教導處。教導主任一拍桌子,怒喝到︰「黃老師李老師,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學生!」來的另一個老師是楚恆的班主任,李偉,深受學生喜歡的一位年輕男老師。黃玲本來還在辦公室跟大家看今年的聖誕禮物,就被找來,一路了解了一個概括,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她的得意門生,讓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憋得心里難受。她順了順氣,說到︰「徐致遠,張婧,你們一直都是老師的好學生,你們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教導主任把視線投射了來,剛才生氣沒注意,原來這里竟然有他們一中的尖子生。

張婧低著頭從人群後面走出來,徐致遠,趙凡,林子寒,楚恆楚潔也都從人群中走到前面。張婧頭發已經亂七八糟,校服也髒兮兮的,低著頭看著腳尖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樣子。

教導主任看了一眼黃玲,開口說話了︰「你是徐致遠,那你就是張婧咯?把頭抬起來,告訴老師怎麼回事兒?」語氣是嚴肅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父母告訴孩子,說出真相,我一定保護你。

這時張婧抬起頭。兩只大眼楮,含著閃動的淚花,貝齒輕咬這紅唇,委屈至極的看著教導主任,教導主任作為一個成年人,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也不免心疼。憐香惜玉的心態立馬被勾起來,咳了咳,說︰「你說吧!」

張婧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林子寒,然後對教導主任和其他老師敘述其這起事件。「事情是這樣的。中午,我跟子寒听說附近開了一家新書店,想去看看參考書,不願意繞路,就想穿胡同過去,誰想到就遇見了這個男生,」說著就指了一下那個被踢的男生,男生剛想發話,就被教導主任鎮住。

張婧又用她那個無辜的眼神看了一眼教導主任,然後繼續說︰「我跟子寒沒想那麼多,就自己走自己的路,誰想到,那個男生攔住我們,非要跟我做朋友。我不肯,他就拽著我不讓我走,這個時候正好楚潔來找楚恆,看見我們這邊拉扯,就出來制止,結果他們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我們三個害怕,就往回跑,誰想到在籃球場被抓住,差點被欺負……」

這個時候,張婧又適時的看了一眼這些老師,才繼續說︰「然後徐致遠和趙凡經過籃球場,看見了我們,就通知了楚恆,大家想讓他們把我們放了,結果他們不放,就打了起來……」

說到這里,張婧還掉了兩顆眼淚在交叉的雙手上,在場的老師無不相信張婧的說辭,紛紛義憤填膺的把矛頭指向被踢的男生。男生想反駁,教導主任根本不給他那個機會,經確認他們都不是本校的學生,那更是嚴懲不貸。打電話通知他們校方來領人,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字不差的說給對方校長听,最好還特意強調了這起惡性打架事件的嚴重性,並提出希望對方嚴格處理這些男生,听對方校長一個勁兒的道歉,表示會立刻來領人,教導主任才算滿意的放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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