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看著張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同情心泛濫了。跟黃玲說︰「快帶你們班這幾個學生回去吧,這張婧嚇壞了,給她放半天假讓她回家吧!小姑娘怪可憐的,怎麼還能遇見流氓了呢,唉~」
這話無異于大赦,黃玲二話不說就打算出去。這時張婧卻軟軟的對教導主任說「楚恆他們也是為了救我,老師你們饒了他們吧!」教導主任看了一眼楚恆一幫子,給了李老師一個眼神,李老師就把他們都帶走了。教導主任拍了拍張婧的頭,憐惜的說︰「快回去休息吧!」
幾個人這才回了班級。黃玲要單獨召見徐致遠,就讓他們幾個先回班級去。黃玲轉身走了,張婧才沖兩個人比劃一個勝利的手勢。
林子寒噗嗤就笑了。這個張婧。
趙凡也對張婧佩服的五體投地,三個人聚到班級門口沒進去,這時楚恆楚潔來到幾個人面前。楚潔十分扭捏的對張婧說︰「對不起!」張婧還楞了,鬧了一場,都快把這妞兒忘了。
張婧笑呵呵的對楚潔露出個不屑的表情,楚潔又掛上了怒氣。︰「今天你為什麼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楚恆。他是趙凡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咯!你別太自以為是,以為我幫你。」
「你!哼,算了,反正你幫了我,之前的事情,我哥跟我說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今天既然聖誕節,晚上我們請你跟林子寒吃飯!」
張婧還沒等發話,趙凡就急著打斷了楚潔︰「我們晚上有聚會!」張婧瞅瞅趙凡,怎麼有聚會她都不知道?
楚潔不在意「那就加上我跟我哥不就得了。趙凡哥哥你怎麼變小氣了?」
張婧擺擺手,「改天吧改天吧,今天都累了~」說著,就進了班級,也不再跟楚潔說話。趙凡又跟楚恆說了兩句,才進了班級。
整整一節課,徐致遠都沒有回來。
直到下午第二節課開始,徐致遠才出現在班級。黃玲也沒有再召見其他人。大家很想問問他黃玲跟他說了什麼,無奈是最嚴肅的數學老師的課,就都憋著。
張婧忍了半節課,實在受不了了。好奇真是能折磨死她。于是她用最古老的方式問徐致遠。傳紙條。
「黃大人怎麼說?」
「首先總結了一下我的班長工作和今天事件的責任和影響,其次關心了一下大家的安全問題,最後讓我起到班級干部的帶頭作用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怎麼跟我想的一樣啊。不好玩兒。」
「你還想怎麼好玩兒啊?晚上趙凡說請大家吃飯,好玩兒嗎?」。
「恩,這個靠譜,中午我和死人妖都沒吃成飯,還做了大量運動,現在好餓。」
「那就等晚上狠狠吃一頓吧!好好听課,別傳紙條了。」
兩個人傳紙條傳的很忘我,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林子寒還有趙凡。趙凡想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又不敢問張婧,就沖著徐致遠擠眉弄眼,徐致遠也不理他。想了想,給林子寒寫了張紙條︰「餓嗎?」。
林子寒看著手里的紙條,別扭的感覺倒是沒了。就回到︰「廢話」
「傻丫頭,書包里有巧克力,先吃著墊墊啊。」林子寒聞言打開書包一看,果真有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這時徐致遠又給她一張紙條。
「子寒,聖誕快樂。」
林子寒心花怒放。瞄了瞄張婧,看她在認真的看書,就把巧克力又放進書包里。她很想問問,徐致遠都送了誰巧克力。但是她不願意問,怕徐致遠告訴她的答案她不喜歡。還是就此打住的好。
好不容易撐到了放學,林子寒和張婧已經餓的抓心撓肝了。高一的時候課程不那麼緊張,所以走讀的學生可以選擇不來學校晚自習。冬天的白天短,他們放學時天已經黑了。他們走的路會經過學校的大操場,而且人流很大,幾個人走的也並不快。突然前方有騷動聲,緊接著就看見天空中綻放出絢爛的色彩,一個接一個,美妙絕倫。林子寒這是跟徐致遠走到前頭,張婧跟趙凡走在後面。遇見這樣的奇觀,大家都放慢腳步仰頭觀望,甚是熱鬧。
這時趙凡在張婧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聖誕快樂。張婧剛想張嘴驚呼,但是馬上意識到不對,捂住嘴,震驚的看著趙凡,眼神問他︰怎麼做到的?趙凡不答,只是笑。學校一直是比較肅穆的地方,特別是這種重點高中,更是嚴格要求紀律規範,如此大張旗鼓在操場上就放煙花,不想引人注目都難。听到這邊的響動,連校巡邏車都來了。可是煙花絢爛一時,等巡邏車穿過人海到達地點,什麼都沒找到。但是那五彩繽紛,又砸中了誰的心情呢?趙凡在張婧的校服兜兒里放了一個小盒兒。張婧剛想掏出來看,趙凡按住她。讓她回家再看。
張婧剛想問是什麼,林子寒已經受不了了,大喊著︰「喂!你們兩個干嘛呢啊!誠心想餓死我是不是?」張婧就沒問出口,朝著林子寒走去。
幾個人不用商議就集體選擇了去吃火鍋。大冬天吃火鍋是再合適不過的。幾個人挑了個不錯的飯店,當然這是趙凡掏錢,別人都不心疼。狠狠搓了一頓才罷休。兩個女孩子結伴去廁所的時候,林子寒還在絮叨著,這誰啊,挺大手筆啊!在校園里這麼多人敢放煙花,校巡邏車都出洞了,不簡單啊!張婧只是笑,也不搭理林子寒,倒讓林子寒模不著頭腦的。
吃過飯以後,照樣是徐致遠跟林子寒一起回家,趙凡送張婧。回家路上,林子寒又問了徐致遠一遍同樣的問題,徐致遠也只是笑,不回答她。林子寒頓時感覺被忽視,很不高興,徐致遠也由著她,很多事情,不能總是別人告訴她,總要自己去發現。
這個聖誕節過的額外神秘。林子寒不知道煙花為了誰,張婧不知道巧克力這回事,趙凡不知道徐致遠的心情,徐致遠也不知道小盒子的事。大家好像都一夜之間有了心事,卻都埋在心底,誰都不先說出來。
聖誕節一過,基本就沒什麼可喘息的機會了。學習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因為大家都希望考好了期末考試,過個好年。當然林子寒也不例外。想想自己期中考試的慘不忍睹,真恨不得天天都長在教科書里,什麼事情都要放在一邊,就連她最喜歡的漫畫,也都暫時性雪藏。
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張婧本來就成績優異,所以她必須保持成績,無形中就是個巨大的壓力。趙凡還有自己的目標,對課業也十分上心。徐致遠一直都是大家的表率,不管是在年級班級還是他們幾個的小團體,他一直是優秀的,優秀,就意味著隨時都有危機。
每天大家的話題,也由從前的看了什麼電視劇啊,什麼情節啊,哪個演員漂亮哪個演員有緋聞啊,轉移到物理做了多少題,數學做了多少題等等問題上面。班主任黃玲看到大家如此高漲的學習熱情,心里都愈加踏實。如果以大家這樣的狀態堅持下來,三年還能出不了成績嗎?
當你用心做一件事時,時間就變的很少。期末考試一下子就蹦到了眼前。一中的考試分考場,都是根據最近上一次考試的總排名分的。第一名到第三十名在一考場,第三十一名到第六十名二考場,以此類推。所以考試看學生在哪個考場,基本就能看出其學習成績在什麼水平上。很明顯徐致遠和張婧在一考場,林子寒在四考場,徐致遠在六考場。拿到準考證林子寒就嘆氣,這可是她翻身之戰,竟然如此迅速就到了眼前,好像她數學有點兒例題還沒看,語文還有個詩詞背的不熟,化學有個公式還記不住,物理還有個定義搞不清楚。其實每個學生在考試的前一天,都有如此感覺,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準備不充足,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去考試。只是林子寒當時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底氣不足,心里七上八下。
徐致遠到不緊張,用林子寒的話說,他就是沒長心,永遠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狀態。張婧和趙凡更不用說,各有各的心思,不說,大家也就當不知道。
高一上半學期還沒有分文理,學的科目還是很多的。學校只安排了兩天時間給大家考試,也就是大家必須從早考到晚,把這些語數外政史地物化都考完。基本上不管是成績好的學生或者成績不好的學生,都會有一種考糊涂了的感覺。等把所有考試考完,除了考場,大腦都混沌一片。考試完了,成績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公布。于是幾個約定利用這一個星期準備東西,誰都沒忘了徐致遠說要帶大家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至于這次旅行的先決條件,就選擇性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