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聲音 第十三章 轉校生

作者 ︰

在抱怨假期無聊的同時,假期也以你抓不住的速度離你遠去。很快就開學了,一睜眼楮,好像過去的那個假期,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林子寒此刻就是這種狀態,媽媽已經叫了好幾次起床了,但是她還賴在床上企圖再躺一會兒。最後林媽媽忍無可忍,一把掀開了林子寒的被窩,林子寒才不情不願的坐起來。

她閉著眼楮搖搖頭才睜開眼楮。慢吞吞的下床穿上校服,洗臉刷牙,收拾書包,坐下吃飯。自從他們幾個人從徐致遠爺爺家回來以後,她跟張婧和趙凡都沒有見面。徐致遠也只是開學前一個禮拜來過一趟。可是至今,每當她從睡夢中醒來,連眼楮還沒有睜開,那句話都跳到腦子里︰他有喜歡的人。

「寒寒,致遠來找你啦!吃完了沒?」媽媽的話音未落,林子寒抬起頭,看見了那個少年。

徐致遠穿著校服,校服里面露出白色襯衫領子,干淨整齊。林子寒剛發現,似乎徐致遠對襯衫有著執著的熱愛。一年四季都穿各種樣式的襯衫,卻讓人百看不厭。徐致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穿襯衫的男生,一定是。林子寒望著徐致遠出神。

「看什麼呢,吃完了沒,該去學校了。」盡管徐致遠和林子寒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但被林子寒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也略感不自然。

林子寒放下湯勺,拿起書包,沉默的去穿鞋,出門,一氣呵成,把徐致遠晾在身後。徐致遠一頭問號,跟上她的腳步,看著她的側臉說︰「誰惹你了?這麼大氣?」

「誰也沒惹我。」林子寒依然不看他,自顧自的走。她自己也奇怪,為什麼看到徐致遠,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生氣呢?

「那你這是急著去看黃大人嗎?想不到一個假期不見,你還挺想她。」徐致遠又回復了他一向淡然的態度。

「徐致遠,你……除了我以為,有女生朋友嗎?」。林子寒問出這句話,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有。」

「…………」

其實她是想問,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女生,是誰啊?就像是所有好朋友之間親密無間的談話一樣,問出來。可是林子寒怎麼都說不出來。

所以她繼續沉默。

徐致遠抬手模模林子寒的頭,最終也沒有開口。只是源自他手心的溫度從頭頂滲入林子寒的身體里,那麼,還好,至少現在,一切還是原樣。

到班級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來了大半。張婧看見林子寒就大叫出聲,林子寒听見張婧的聲音就頭痛,她到底是走了什麼衰運才交到這樣的朋友?

「死人妖,你頭發竟然這麼長了,才一個月不見而已。」林子寒的頭發確實長了,已經蓋上她的耳朵,但這不只是一個月的時間長的。人總是這樣,對于朝夕相處的人或事的改變,遲鈍異常,但只要隔開了時間的距離,就敏感起來。

其實經過一個假期,幾個人都有變化。首先是徐致遠的頭發,應該是刻意換了一個發型,本來清爽的寸頭,已經遮住了眼楮,個子似乎也長了,跟趙凡站在一起差不多。趙凡也換了個發型,剪成了毛寸,根根直立,把那雙招桃花的鳳眼徹底露了出來。

張婧劉海也長了,斜著梳到耳邊,懶散的耷拉在臉側。她看看趙凡,又看看徐致遠,突然笑起來︰「我說怎麼這麼怪,原來你們倆互換發型了啊!哈哈哈~太逗了~~」

林子寒這才發現這個變化,也哈哈笑起來。

趙凡又借著機會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著,「很帥啊,果然是人帥什麼發型都帥,真是人神共憤啊!」

趙凡,一大早的,別講笑話~

第一節課依然是黃玲的課,每個開學都是除舊迎新的日子,所謂除舊迎新,就是開學那天,一定換個發型,換不來發型換什麼衣服,不換衣服至少要換雙鞋,總之是身上一定要換個新的物件,這樣大家見面的時候才會說︰呀,這個xxx,是新買的吧!真好看!

黃玲當然也不例外,她穿著新買的套裝邁著步子走上講台,清冷的目光掃過大家,清清嗓子,說道︰「一個假期結束了,大家把玩兒心收收,開始好好學習吧!上課之前,我要說兩件事。」每次上課之前,都有2個事情,張婧沖林子寒一吐舌頭,林子寒翻個白眼,當沒看見。

「我們班的陳生同學,因為父母的工作調動原因,不再在我們一中讀書了。」

哈?陳生?陳生是誰?林子寒想破腦子,楞沒想起來這個陳生同學長什麼樣子,她回頭看徐致遠,一挑眉,用無聲的方式問徐致遠,陳生哪位?

徐致遠扶額,嘆口氣,就知道林子寒記人的能力差到外太空,但沒想到差到連坐在自己前面一個學期的同班同學都沒記住的道理啊!他用微抬了下下巴,指向林子寒前面空著的座位。

林子寒張大嘴巴,這不可能,坐在自己前面的人自己怎麼不認識?于是月兌口而出「他不是叫……」叫什麼來著……

「安靜,還有一件事,這學期,我們班又迎來了一名新成員,你進來。」黃玲對著門外招了下手,本來林子寒還在跟徐致遠糾結陳生是誰的問題,沒有看進來的新同學是誰,但是周圍低不可聞的驚呼聲讓她轉過頭去關注這個新同學。

白色帆布鞋,藍色牛仔褲,灰色風衣,白襯衫,還有一副無框眼鏡,不說長相,單這氣質就征服了半數女同學。再加上他唇邊淡笑,不遜色于趙凡的桃花眼,天!林子寒瞪大眼鏡,這……這是徐致遠跟趙凡合體嗎?

顯然意識這點的不止林子寒一個,張婧也壓著嗓子叫林子寒︰

「林子寒,他怎麼那麼?」

「我知道……」

看來大家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黃玲繼續說道︰「你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是轉校生,也算是新生了,那麼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哦,對了,我叫,林子寒。」

幾乎是同時,全部的眼神集體射向坐著的林子寒,哪怕是當年她最吸人眼球的時刻,也沒有這樣多的注目,但她的思緒早就飄回過去,那個很小很小的小時候,有一個只會哭鼻子的小男孩兒,

「你回家改名字去!不許叫林子寒!」

「我不改,憑什麼我改名字?」

「不改名字我就揍你!」

「你欺負我,我給你告老師!」

「你還敢告老師?」于是一個小女孩兒粉女敕的小拳頭,以微弱的力量,打的一個小男孩痛哭流涕。

有多久沒有想起過那個小男孩了?那還是林子寒上一年級的時候,同班有一個叫林子寒的小男孩,這讓林女俠十分不爽,隔三差五就要去找茬打人,老師和爸爸媽媽都說了她好多遍,但幼小的林子寒哪听得進去勸,她只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堅決不允許有一個和自己重名的人存在。于是在她霸道的婬威下,那個小男孩在三年級的時候轉了學,大家也漸漸忘記了這段插曲。

林子寒的走神導致她並沒听見黃玲還說了什麼,似乎是什麼班級兩個林子寒,以後怎麼叫,她回過神來,新來的林子寒已經走到她前面的空座位,他伸出手,笑問著林子寒︰「你好,真巧,我們都叫林子寒,以後請多關照。」林子寒木訥的握住對方的手,那是一雙指尖冰冷的大手,骨節分明,蒼白堅硬。

「我們,以前認識嗎?」。林子寒忍不住問。

「呵呵,對不起,我們,從沒見過。」他明明在笑著,眼神卻不帶溫度。

新來的+帥哥,這兩個元素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整個高一年級都知道這樣一個事,高一三班新來了一個帥哥,長相氣質五顆星,而且還和而且和不男不女的林子寒同名。

只要是課間,這個新來的林子寒周圍都會圍滿了同學,大家東一句西一句打听著,好奇著,班級門口,也總是徘徊著許多陌生臉孔,她們裝作若無其事的在高一三班門口經過,眼神只是「不小心」瞟到了那個新來的帥哥。

放學的時候,林子寒已經知道了,這個新來的同學,父母是做生意的,因為無暇照顧他,所以他從小在外地的外公家長大,今年母親不願意再忙生意想好好照顧家庭,于是放棄工作把他接到身邊,他也就轉學來了一中。

張婧總覺得這個林子寒不如說起來這麼簡單,因為他從上到下都透著寒氣,也許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張婧對這股寒氣太熟悉,也是這種熟悉感,讓她對新來的林子寒,還沒相識,就先相厭。

看著他一直溫和有理的和大家說話,大家又全都圍著他轉的樣子,張婧心里就煩躁。「不過是個仿品,至于麼,一個個跟沒吃過肉的大狼狗似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裝作壓低聲音,卻有故意讓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都說美麗的女人多刻薄,今天才知道,原來不美麗的女孩子,也這麼刻薄。」新來的林子寒不動聲色,磁性的嗓音,飄到每個人耳朵里,整個班級,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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