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 第四章 花落離的“桃花運”

作者 ︰

秋慕望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冷漠地看著向他走來的女子。

花落離嬌弱地坐在了他的對面,心中暗恃眼前的男子不簡單,不說平常男子,就連京城中不要權勢,不貪美色的韓世子,都不禁為她動容,都說眼楮最容易出賣一個人,而此時,她盯著他,卻找不到他眼中的任何波瀾,看來他不是心思太單純,就是隱藏得太深了。

「公子在等人吧?」饒是如此,花落離也不動聲色。

而此時他們旁邊已經繞了一大堆色迷迷的眼楮了,讓秋慕望的心中有些許的厭惡,這麼一點的情緒,卻也落入了花落離的眼中。

「虛塵,把這些蒼蠅蚊子給我趕走,擾了公子的興致。」她此時倒又不怕會傷了人了。

虛塵還真實誠,趕不走的,他就兩個兩個的拎了出去。

「不知花姑娘找在下有什麼事麼?」秋慕望知她是有目的的,龐鴻今天大概是來不了了。

「公子倒是快人快語,像我們這青樓女子找恩客,能有什麼事呢?」花落離的聲音有種天然的媚惑成份在其中。

「你就是胭脂苑的第一名妓?」他端詳著眼前的女子,的確配得上京城第一名妓的名頭,要不是因為她一進門,就總若有似無地瞟上他,他早有警惕,或許自己也會為她這若仙若妖的嬌媚所迷惑。

「怎麼,原來公子是不認識我花落離的?」說罷,她還真露出失落的表情,「我還以為這京城人人都認為姓花的,就只有我一人了。」

「姑娘可真會說笑。」秋慕望也知道不能急,只好陪著這位美女打哈哈了。

「看,我又把正事給忘了。」花落離輕拍了一下手掌,顯得有些俏皮,「我是給人帶話來的。」

「什麼人,竟請得動我們京城第一名妓親自給他帶話呢?」他抱著以靜制動的心態,只管順著她說。

「不是請的人有面子,而是被帶話的人有面子。」花落離就著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送到了秋慕望的嘴邊。

秋慕望低眉瞧了她一眼,這眼瞧得花落離都有些許的迷離,因為她實在沒想到,本來看上去那麼剛毅的人,卻有一雙如此多情動人的眼神。

他沒有推開,就著花落離的手喝了下去,美人的好意,他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龐鴻讓你帶了什麼話來?」他不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已明了他的身份,也不知龐鴻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既然三大逍遙地之首的胭脂苑台前老板在這,自己又何必繞遠道去問龐鴻呢?

「龐鴻?他是誰呀?」花落離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也讓秋慕望疑惑了。

「你不是知道我在等人嗎?」。

花落離咯咯地笑了起來,又引來周邊一片色迷迷的眼神。

「見公子一人坐著,酒菜又還未動,我猜測的而已。」

花落離的樣子並沒像是裝出來的,看來龐鴻真是被什麼絆住了,只是不知這帶話給他的又是何人,何以知道他在此處的?秋慕望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在弓玄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呢?弓玄門的秘密她又知道些什麼呢?她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真的只幫人帶話呢?

「公子,你不用猜了,如果想知道,就跟我走吧。」她並不是詢問,而是直接的邀請。

秋慕望將手中的酒一口喝完,很爽快地說道︰「走吧。」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花落離也沒有遲疑,當先走了出去。

可是門口的人群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更多了,因為京城中還是大多數人都沒能力去胭脂苑的,能有幸見到花落離的就更少了,所以今天能一睹京城第一名妓的風姿,不止男人,連不少閨閣中的女子都聞訊而來了。

這時,從人群中突然沖出一男子,還沒來得及看清此人樣貌,他已到了花落離的身邊,就在大家呆愣的片刻,他已把花落離抱在了懷中,所有的人都被這突發事件給震住了,竟然都只是半張著嘴巴,默默地看著,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悠悠眾人,竟然敢做這種事,而且是對一個妓女。

花落離自己似乎也沒有預料到,被那混人抱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要掙扎,卻發現這男子是瘦而不弱,弱而不虛,自己這是走了哪門子的桃花運呀,可是很快,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她抬頭一看,那名抱著她的男子已被虛塵提開了,他又叫又踹的,可任他再掙扎,也難以掙月兌虛塵。

虛塵把他往外一丟,男子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滾開。」虛塵從來只是默默听命令,不常說話,所以言語間並不很流利。

「落離姑娘,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男子雖然摔得有些厲害,但還是掙扎著起來,想往花落離身邊走,卻被虛塵寬闊的身軀擋住了。

秋慕望此時才將那名狂妄的男子看清,她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男子名叫呂靖,他父親是朝中重臣——呂思清。

「呂公子,我早已與你說清楚了,你何必再來糾纏。」原來這呂思清自己是個文人賢士,卻不想生個兒子卻是整日的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與一群狐朋狗友四處吃喝玩樂,尋花問柳,十足十的紈褲子弟,呂思清管不了,竟然任由他去胡鬧了,只求他不要捅出大簍子。

胭脂苑第一天開業,呂公子就帶了一票花間高手去捧了場,在看到花落離時,才知道人間絕色是怎麼個樣子的,至此日日都到胭脂苑,也並沒有別的念想,只是看看就好,可誰知,花落離本是胭脂苑的老板,她本人並不多見客,除非是她自己相邀。呂靖難得一番痴情卻錯付了。今日正獨個在街上閑晃,卻不想能踫到日思夜想的人,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廉恥了,只想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

「落離姑娘,只要你答應,我可以將你贖出來,娶你為妻的。」呂靖是鐵了心,他自認這幾年在京城,見識的人或物或事,已是大多數人鮮少見聞的了,直到在胭脂苑見了花落離,才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浪子心動,真是難得又難為。

花落離听到他的話,沒有感動,卻是笑了起來,當中帶著點諷刺的味道,「呂公子想贖我?真是開玩笑,我可是胭脂樓的老板,難道你想買下,也做這門生意?」

這話把圍觀的人群都逗笑了,大多數人都是認識呂靖的,他老子再怎麼不管他,也不會允許這一茬吧。

呂靖沒有羞憤,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若你想要我買下胭脂苑,得再等一段時間,因為我暫時湊不到那麼多錢。」他又堅定地望著花落離,說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的。」

花落離沒想到,所有的人都听出了她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是想打消他的念頭,卻不想他還當真了。

「好吧,只要你能湊到足夠的銀兩,我便將胭脂苑賣給你。」她不想與他再多作糾纏,也實在不信呂靖有本事能說服他爹,讓他買下間妓院,況且,買下胭脂苑並不等同于買下她。

「落離姑娘,謝謝你。」

花落離沒再理他,而是對站在她身後的秋慕望笑道︰「公子,你熱鬧應該也看夠了,我們走吧。」

秋慕望見她佯嗔嬌笑,慎態動人,心中也是一顫,陪笑道︰「有如此痴情的公子,花姑娘,這可真是天賜良緣,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他听出了花落離話中的意思。

「公子哪只眼楮看到我拒絕呂公子了。」花落離帶路往酒樓外的馬車走去。

呂靖一心在花落離身上,這時突然看到從他身邊經過的秋慕望,吃了一驚,卻見到秋慕望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看著遠去的馬車,呂靖也抬腳就跑,他真的得快去酬錢了,不然**還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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