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瑤花開 第二章 跟蹤

作者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杭州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人群絡繹不絕,商品琳瑯滿目,晚上依舊燈火通明,熱鬧無比。小孩跟著父母在人群中奔跑,嚷著要冰糖葫蘆,還有一群小朋友耍著焰火……

如果是以前,末瑤會毫不猶豫地拉著丁香,成為窗外風景的一部分。可是……

「小姐,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樣子。」丁香擔心的看著末瑤。

「香兒,你覺不覺得今天那女孩很慘啊?」末瑤幽幽地說。

「小姐,你就別多想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香兒有點怕,怕小姐會出事,怕香兒保護不了小姐……」

「呼……呼……」

丁香本還接著勸說小姐,結果發現小姐居然倚靠著窗台睡著了。「哎~」無奈地笑了笑,進屋拿衣裳幫小姐蓋上。

不知過了多久,末瑤抬頭看著窗外的天,那月光灑在大地上,清幽而美麗。突然,傳來一陣啜泣聲,末瑤尋求哭聲來源,竟在窗外的一棵小樹上,一個女孩正坐在樹上,抱著雙腿,小聲地哭著。末瑤連忙直呼「香兒,那盞燈給我!」竟沒回應。回頭才發現,里屋竟沒人。「那丫頭,又跑到哪去了?」心里嘀咕著,拿著燈往那樹上一照,那女孩抬起頭,頭發濕淋淋的,一臉的淚珠,眼淚汪汪地望著她。

「!」

這不是白天西湖那女孩嗎?這……這是怎麼回事?

末瑤嚇得連忙往里屋里回退。

那女孩可憐楚楚地望向她,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末瑤害怕的樣子,欲言又止。末瑤定了定神,走向那女孩,在最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怯怯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啊?」

看到末瑤搭理她了,那女孩帶著滑落的淚珠欣喜地笑了,迫不及待地說︰「小女叫白荷,是西邊白員外之女。可惜家父早逝,只有母親大人把持家中大小事。」白荷抱著雙腿,抬頭看著那無盡的夜空,若有所思,幽幽地敘說道。「可是,如今我到了出嫁的年齡。母親便安排我的婚事,找了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可是,白荷自小有玩得甚好的青梅竹馬藍蕭,只是家道中落,落得只是一介書生。而且,白荷還听說,門當戶對那家的公子,風流成性,到處拈花惹草的。我和母親說過,可母親就是不理會我。哎……」「那,後來呢?」

「後來,婚事逼近,我看沒有其他的辦法,收拾了一些首飾,決定去找藍蕭。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他住在城郊。而我從小足不出戶,根本不知道他所在何處。」

「那,你後來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呢?」

「我記得,我找過人問路,說是挺遠的……」

「後來呢??」

「後來……」白荷突然痛苦的叫了起來,雙手捂著凌亂頭發的腦袋,一臉痛苦地開始猙獰起來。

「後來到底咋啦?」末瑤覺得很反常,追問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頭好痛!」白荷一臉痛苦,縮在那片樹陰中,顫抖著。

末瑤看著那顫抖的身影,心里嘀咕著︰「這事肯定有蹊蹺!」突然,抬頭看白荷起身,一臉哀愁,好似要離去。「誒,白荷啊,你為什麼來找我啊?」「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自己很委屈,覺得很委屈,而冥冥中覺得,你可以幫我。」「!為什麼?」白荷失望地看著她,幽幽,淒慘的一笑,不見了。

「因為你我很像……」

這句話,如此落寞地在天空中飄蕩,如同孤淒零落的櫻花,輕輕的落在末瑤的心里,卻沉甸甸地痛。

你是誰?你怎知我們很像?處境?還是別的?為什麼你就認定我們很像呢?

末瑤看著窗外的黑色的蒼穹,大喊道︰「我和你真的很像嗎?」。

那一刻,眼淚就這麼沒有預兆的流了下來……

「小姐,你怎麼了?」

冥冥中,好像有人在呼喚她。微微睜開眼楮,看見丁香擔心的臉,急得快要哭了似的。「咋啦?香兒,發生什麼事了,把你急成這樣!」

丁香看見末瑤起身,笑了,邊抬手擦拭眼淚,一邊放心地哽咽道︰「小姐,你剛剛真是嚇死香兒了!」就一五一十地將剛剛的情形告訴了末瑤。

末瑤听了,想起了那個夢境,那個白荷,于是乎,把自己做的夢告訴了丁香。丁香听了,什麼也沒有說。末瑤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沒听懂呢,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小惱,心想︰「算了,還是本大爺自己琢磨一下!」就轉身跑到窗邊,望著外面靜靜沉思。

此時,夜色正濃。

窗外,客棧牆邊一角,一抹藍色身影,正和幾個人正低頭密集議論著什麼。那抹藍色,時而點頭,時而輕搖紙扇。末瑤不經意間看到這景象,心生疑惑——現在已接近午夜,這幫人居然在此聚集,有何居心。等等!再次望向那群人,特別是那一抹藍色,怎覺得如此眼熟。對了,此人的言行很是像白天西湖上尸體旁邊,冒出來的那位公子,這個人面目正義,是個正人君子,怎麼會半夜在此地聚集?實在令人費解。除非這個人是表面上是一表人才的正人君子,實際上是無惡不作的惡霸。等等!惡霸……末瑤突然想起來,當日白天,丁香硬拉著她離去時,不經意間看到的那似笑非笑,嘴角上揚的一幕。「此事一定另有蹊蹺!」末瑤心想著,探頭往那牆邊望去,發現人已不再,四處張望,才見那群人已走出客棧,那方向竟是走向西湖……對了,那搖擺走動的那群人中,居然還有佩刀和劍!

「那個人一定是個惡霸,白天事一定跟他月兌不了干系!」末瑤心里尋思著,腦海中的那個公子的面目由俊朗突然間猙獰起來,狂笑起來……

「誒喲!」

「丁香,咱們出去一趟!」末瑤回身一跳,進了里屋,換上男子著裝,貼上小八字胡須,拿起劍,正準備出門。

「小姐,這麼晚了,我們去哪?」

「不必多說,跟著我走就行了!還有,千萬記得,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從今以後,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叫我公子,懂不?趕快收拾,不然來不及了!」

「是,公子!」

兩人匆匆出了客棧,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朝著西湖方向跑,還不容易才看見那群人!「真是累死我姑女乃女乃了!」末瑤擦著額頭的汗水,心里嘀咕著。

她們一路上小心地跟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至到湖邊,看見那群人在那個「公子」帶領下,居然不知從哪來的船只,居然逍遙地在湖中飄蕩。而末瑤這時才發現,自己一沒有船,二,即使有船只,也不能撐船跟蹤,很容易暴露身份。

實在是失策!末瑤看著那遠去的船,氣得干瞪眼,使勁地跺著泥土。「公子,我們干嘛跟著別人……」末瑤瞪了她一眼,她立馬收聲了,又有點忍不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大半夜的找船家去渡湖吧,那也不至于去偷船只,更不可能潛水,只能遠遠看著吧,等他們上岸吧!」想到潛水,末瑤想想就冷,況且她還不識水性呢!

可惡!末瑤心里暗暗咒罵道。此時,她的眼楮正暗暗地把那團人群,特別是那個假面人公子爺恨恨揉成一團,心里恨恨地罵道︰「看本小姐等下怎麼扒了你的皮!」

夜色中的西湖,雖沒有白天那麼美麗光鮮,卻也不失如女神般神秘。柔柔晚風中,陣陣荷香四溢,令人十分享受。薄薄的水霧,彌漫在黑幽幽的荷花叢中,蟲兒窸窸窣窣的鳴叫著。

躲在湖邊草叢中,被蚊子狠狠地叮咬著,末瑤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居然大無畏地沒有跟蚊子斤斤計較,要是平日在山莊,一定是吵吵鬧鬧之後才甘心罷休。遠遠這樣看著,那船飄蕩,看著很是不爽,感覺要逍遙法外般的遁逸。果然,不出末瑤的猜測,他們是沖著今日白天那具女尸去的,那船就在發現尸體處停留下來。幸好,那片地區,離岸邊不是很遠,末瑤眯著眼楮還是能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的,至于他們在說什麼,任憑她把耳朵豎起多高,也無濟于事。她只能看著,根據畫面,推測他們在說什麼。

那群人中,其中有幾個拿著燈,弓著腰,不知道在尋找什麼。其中,居然還有一個人下水,居然鑽進荷花叢中。被荷花叢擋住了視線,末瑤不知道那個人去干什麼,只見他所經過之處,荷花叢搖晃了一下。沒有游多久,那和花叢往回擺動,不一會,只見那人一身濕淋淋地上船了,手上拿著一個流著水的包袱,交給那個公子。只見那人將包袱攤開,仔細翻著里面的東西。在月光下,末瑤看見那包袱里面閃著一些銀光,以及一些珠寶的亮光,看來包袱中不僅有銀兩,而且還有一些貴重的首飾。只見他們將包袱收拾好,那公子叫手下那幾人停下,不知道說了什麼,其他人都會意地笑了。只見有人撐起了船,那船搖搖晃晃地蕩回來了。

可惡!由于听不到他們的對話,末瑤實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著他們居然知道那荷花叢中,藏著包袱。而且,看著包袱里面的銀兩和首飾那樣的笑,末瑤敢肯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一定與白荷的死有關。今日看她母親那樣的哭訴,大家認為白荷是因為不願嫁給某人而離家出走,以死表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難道,這是一場劫殺?!

剛想到這兒,被香兒一拉,她拉著末瑤說︰「公子,怎麼辦?他們過來了!」「沒事,我們暫且躲在這兒,等他們上岸,看他們往哪兒走,我們再跟過去!」末瑤一臉鎮定地說道,碧藍的眼眸開始閃爍著睿智的光彩。如果更仔細看,還可以發現有一股熱情火花在跳躍著。是的,在末瑤心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興奮起來,只因為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是一個怎樣的秘密,還等待著她進一步去發掘。

那群人上岸了,其中一個人拿著那個沉甸甸的包袱,一路轉向另一個方向。末瑤她們倆在後頭悄悄地跟著。初到杭州,就只在西湖和客棧周邊的街市上走過,而對于這片她們正在走的地方,兩個人都有點害怕。到處都是高高的牆壁,在夜色中,嚴肅地俯視著她們,不免得有點緊張。突然間,听到一些整齊的沉重的腳步聲,只見那群人突然一閃,末瑤她們也跟著躲閃,躲進一個牆角的陰影處,只見斜側方走出幾個人,居然穿著官兵服裝,拿著武器,正四處巡邏。「官兵!」丁香嚇得失聲,末瑤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等官兵走遠了,末瑤才抽回手,自然地將手上黏糊黏糊的東西抹在外衣上,才發現丁香盯著她的手,一臉抱歉的樣子。

沒有多說什麼,回頭才發現那群人已經消失在前面那個拐彎處,趕緊拉上丁香,起身追去。可是,走到那個拐角處,發現那邊竟然只有一堵被藤蔓爬滿了的牆,沒有其他的路,其他人全部像是在空氣中蒸發了似的。那他們去哪了?怎麼可能一群人憑空消失吧!末瑤一邊環視著那片牆,到處看看。不小心,踩到一個石頭,重心不穩,正想扶牆靠一下。沒想到扶到的牆竟然是空的,整個人栽了下去。「啊!」末瑤如此憋屈的不敢大聲的叫了一聲。栽倒了才發現,原來那堵牆那個藤蔓中,有一部分被拆掉了,只是因為那片藤蔓,別人才沒有發現而已。爬起來,才听見丁香小聲地,用快要哭了的聲音在尋找她。鑽進藤蔓,伸手把丁香拉了進來,才發現丁香臉上掛著淚花,心中泛起從沒有過的慚愧感,默默地什麼也沒說。

里面是一個大大的院子,沒有人,寂靜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偶爾只有幾只小蟲在怪異的鳴叫著。末瑤睜大眼楮,四處掃視著,發現里面只有一間房子。她敢肯定的是,從外面的情形來看,這里應該是屬于官衙的某處,至于到底是哪,她也不大清楚。突然間,她發現那間屋子閃著燈火,斷定那群人應該是在那里面鬼鬼祟祟地干什麼。末瑤拉著丁香,輕輕地靠近那屋子。走近了,抬頭看那屋子上的字眼,嚇得不敢出聲,冷汗終于爬了出來。

太平間——那就不奇怪,為什麼這里沒有人。他們來這麼恐怖的地方干什麼?末瑤不禁納悶到。不管了,反正跟到這里,不能因為自己的害怕而半途而費。末瑤壯著膽子,在外面的窗戶縫隙中,往里面瞅著。

視線掃過,里面實在是慘不忍睹,各種死狀,尸體成山的亂扔,還有一些蚊子蒼蠅在飛舞著。好不容易才找到光遠處,只見他們圍著一具女尸。這具女尸保管得比別的好很多,而這具尸體不是別人,正是白荷。他們圍著白荷的尸身,仔細端詳著,特別是那個公子爺,一手拿著手帕捂著鼻子,一手時而模模尸體的臉頰。還有其他人在擺弄白荷的衣服和雙腳。「太過分了,真是欺人太甚,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你說,是吧?」末瑤頭沒有回,順口輕聲的問丁香。如同石沉大海般,沒有應答。末瑤回頭一看,丁香已經在旁邊暈倒過去了。好不容易將丁香拍醒,回頭看那群人好像要離開了,趕緊拉上丁香,往外跑了出去,躲在牆外,等著他們出來。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那人真是披著羊皮的狼啊,拿了人家的錢財,還要對逝去的人輕薄一番,真是不是人!末瑤惱惱地想著,心中憤憤不平。難道是他們,害了白荷?!

末瑤一邊憤怒著,跟在那群人後面。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回又要干什麼。末瑤決定了,找個好下手的機會,把那披著羊皮的狼給制服了!丁香不知道主子在惱什麼,只是乖乖地跟著主子後面,不離不棄。只是,末瑤不明白,她們怎麼又回到了西湖湖畔,雖然是西湖湖畔的另一面,比較荒涼的一面。

只見他們將那包袱放在草地上,那公子爺不知道說了什麼,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只見那公子爺在那湖邊,不知道在端詳著什麼。

末瑤心中大喜,心中喊道︰「天助我也,上天也要為白荷打抱不平了,看我的!」看見其他人沒有回來,一手抓住劍鞘,沖了出去。唰的一聲,末瑤拔出劍,大喝一聲︰「壞人,還不束手就擒!」,將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末瑤得意地等待著頭腦上發生的畫面——舉起手,慢慢轉過來,大喊︰「大俠饒命!」,心中樂呵呵的。

……

半響,那人沒有按預期的那樣做。末瑤手心冒汗,劍在那人脖子上顫顫的抖動著。

「公子!」丁香在弱弱地呼喚,末瑤一回頭才發現,那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居然把香兒從草叢中攆出來了,還拿著劍架在香兒的脖子上。「把劍放下,不然別怪我刀劍不長眼了!」後面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低頭一下,自己脖子不知什麼時候,也被架上了一把劍。「啪!」末瑤回頭看那公子爺,居然轉過身來,用手中的扇子,打掉了她手中的劍。

他依舊扇著扇子,一句話沒說,嘴角游離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一雙深邃的眼楮深深地看著她,看得她有點喉嚨干渴,臉頰泛紅。她低下了頭,避開他的眼神。

「說!老實交代!你對我們家公子有何企圖?為什麼一直從剛開始就跟蹤我們?說!」那人的劍使勁的揚了揚,加大了力道。

「誒!慢著!錄福,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他不是壞人!」

「公子,不是壞人還一路跟著我們,要不是你發現得早,設下這個局,怎麼可能把他就擒呢?」

那公子向那個叫錄福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總算乖乖地把劍放了下來。末瑤總算歇了一口氣,搖了搖因為害怕而僵硬的脖子。可能由于那公子生性也不是甚暴戾,末瑤反而膽子更大了。

「恨!你們這些人,真是賊喊抓賊!本公子還要問你們,半夜連闖官衙重地,有何居心呢?」末瑤叉著腰,一臉懷疑地掃視他們,一邊高聲繼續說道︰「我看你們家公子,應該是十惡不做惡霸,你們就在他的帶領下,等著分贓是吧?!」

「住口!居然如此污蔑我家公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突然,一個聲音清脆但有一股特別穩重的女聲突然響起,末瑤回頭一看,那群人中,居然走出一個舉止大氣,但儀態端莊的女子,一副俠義的樣子,眉宇間透著股正義之氣。那女子一路走來,兩眼冒著憤怒的火花。

「誒,桑花,別沖動,讓他說完!」那公子又制止道。那女子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很不服氣的惱惱地退回去了。

「在我看來,你,你們所謂的公子,一定是干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今天,啊,不是,昨天白天官衙的人說了,是溺水身亡的。同時,我們也見著了死者父母的哭訴,很容易先入為主的認為,該女子是因為逃避婚事,離家出走,可能走到此處突然萬念俱灰,選擇了自殺以示她志。」末瑤輕笑了一下,接著自己的看法。「其實,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的。昨日現場,我看到你們家公子在現場,听到那官衙的結論,在大家散場之後,居然在偷笑,一看就不是那麼簡單。然後,今晚,看到你們在發現尸體的地方,居然拿到了死者的包袱,里面盡是珠寶和銀兩。一看就知道你們殺害了死者,將死者的包袱藏在這里,等官衙的人抬走尸體之後,然後避人耳目來這里取。」末瑤斜著眼看了一眼那位公子,頗有成就感地繼續道︰「不過,上天真是有眼啊,竟然讓如此聰明的本公子發現了。不過,你們實在是太壞了,居然連死者都不願放過,還去太平間檢查是否身上還有一些銀兩,實在是可惡。今天,本公子本來打算替天行道的,誰知竟入你們的圈套。哎!為什麼這個世界壞人總是比好人多啊!」

「啪……啪……」

末瑤回頭一看,那位公子竟然面帶笑容,收起扇子,雙手鼓掌起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末瑤心中暗自一笑,可是不由得糾結著急起來,暗自想道︰「現在怎麼辦?被說穿了,難道要被……算了,大丈夫,何懼呢!」末瑤眼楮一閉,頭一斜,喊道︰「來吧!要殺要刮,隨便!」

「哈哈,我們還巴不得成為你口中所說的惡霸呢,正好了結你的命呢!看你嘴硬的!」那個叫錄福的男子開口大笑,說完,又和其他幾個人大笑起來。

那個公子邊拍著手掌,邊饒有興趣的走近,看著末瑤,用著不溫不火的語調,有點失人間煙火般,慢慢地說道︰「這位公子,請問尊姓大名?」末瑤沒好氣地扔出一句話「末瑤!那位是我的僕人,丁香!」「末瑤,丁襄……好名字。在下姓歐陽,名子羽,人稱歐陽先生。其實,我們並不是公子口中所說的惡霸,只是,具體的事情經過,可以請兩位公子明天公堂一見,可以共同見證一下我們此行的緣由。」那公子轉過身去,面向湖水,不慢不快地說道︰「其實,正如公子所言極是,此案件另有蹊蹺。其實,公子的推斷,邏輯上並沒有什麼錯誤,只是缺少了觀察與證據。」

「什麼?!你說我的是推斷,缺少證據,說得好像你們也是好人似的!」末瑤不信,大聲喝道。

「信與不信,全在公子手中,這是公子的權利,只是我希望你們能親自在公堂上見證我所說的真與假。公堂之後,要殺要刮,任由你處置。」

「恨!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們逃跑了,怎麼辦?」末瑤賊賊地嘀咕道。

「你這小子!」錄福似乎沉不住氣了,大聲喝道︰「我們先生已經退讓幾步,你居然得寸進尺啊!冤枉我家先生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

「誒!」公子轉過來,誠摯地望向她。「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果本公子是公子所說的惡霸,還用得著在此地和你廢話這麼久嗎?公子暫且和我們一起通行,去衙門共見證,一探究竟如何?!」

也對哈,如果是很壞很壞的人,早就要了我這小命。要不?去看看吧!末瑤心想著,裝著勉強的樣子,點頭道︰「好吧!本公子暫且信你們一回!要是公堂之上,出了什麼問題,我就不客氣了!」此時,湖邊遠處,湖水與天相接的地方,露出了魚肚白,村里的雞開始一天的歌唱……

真是困得不行啊!末瑤打著哈欠,本來想歇歇,可又怕那群人食言。丁香蜷在末瑤身邊,擔心得不知所措,「公子,我以為我們要死了!」「沒事的,有我在呢!」末瑤淡然地回答道。

雖然表面上市無關要緊的淡然,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末瑤心頭有一股莫名的憂傷。就在被這種莫名的感覺困擾時,忽然听見那個叫桑花的女孩和那個我叫錄福的人一直在嘰嘰咕咕著什麼,仔細一听︰「恨,我家公子居然受那種小人的誹謗,桑花實在是替公子感到不平!」「對呀,不過,听公子的,公子自有打算!」「那就暫且饒他一把!」末瑤听到這些對話,心里那個氣得哦,她正打算好好和那個叫桑花的家伙好好理論一下的時候,歐陽子羽突然說︰「時辰剛剛好,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去衙門了!」

「是,公子!」

就這樣,末瑤心中的那股氣活生生地憋在了肚子里,一路上沒有吭聲,乖乖地在後面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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