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風淺精神為之一振的緊盯著被溯芳接在手里的迷你小葫蘆,眼神熠熠生輝,使勁的盯著溯芳的後背,知道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再說,好歹他之前都戲耍了自己一次,怎麼能不補償補償!
果然,溯芳不自然的換了個姿勢,繼而沒有轉頭的直接將葫蘆拋了過來,風淺趕忙誠惶誠恐的接著,剛剛听說了,這一粒可抵得上一千年的道行呢,當然也只有上神之位的有此殊榮,風淺不禁再次感嘆自己投了個好主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從良也是得看對象的!!打住打住,按照第一種意思,自己又不是壞人,怎麼就從良了,而若是第二種意思~~風淺傻笑流口水眼冒桃花狀。
(從良︰1.指人從善,從不務正業的人變成務正業的人,有改邪歸正之意;2.封建舊社會常指妓女嫁人,終止賣身生活。、、so,這個是不可以亂用滴……)
不對不對,自己在想什麼呢,現在我是男人,是男人!風淺自語道,正襟危……立。
很快就有仙娥過來交給風淺一只迷你小葫蘆,風淺看著手上兩只一模一樣的葫蘆,心頭激動啊,熱淚盈眶的看向月神,果然是好人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情債有的時候是可以有的!!今惜自然沖風淺溫和一笑,但很快笑容就消匿了。
「這這這……這也是給我的?!」看著第三只一模一樣的葫蘆,風淺傻眼,她今天出門燒香了麼?
「是,這是二殿下給的。」仙娥幽怨憤恨的看了風淺一眼,大殿下被她荼毒了也就算了,二殿下怎麼也陷進去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月神!
風淺擦了擦額前的虛汗,她可以理解月華送自己黃瓜(?),畢竟……他有很多(?!),這丹藥麼,他雖然應該不缺,但也沒必要送人,更沒必要送給自己,不過,現在她有些明白了,關鍵是周圍的冷箭太多了。
風淺面露微笑的接過那黃澄澄的小葫蘆,再扭頭對月華展顏一笑,但眼里的寒光卻顯示了其主人欲圖采取失傳已久的五大刑罰來對付所視之人的心思。
月華莫名一寒,嘴角仍是迷惑顛倒眾生的妖邪笑容,而風淺笑容更甚,心理描摹著五刑施展過程,首先是墨,在月華光潔的額頭上刻字,刻什麼呢,很好,就刻朵菊花吧,然後是劓,不行不行,這張臉還是不錯的,割了鼻子多影響審美啊,刻朵菊花還能顯得更加妖嬈,下面是剕,太血腥了,沒腳難道自己養活他麼,不行不行,至于宮……這不錯,一看就是小受的樣子,大闢就算了,有美人看看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五刑︰包括墨,劓,剕(也作腓),宮,大闢(即墨刑-在額頭上刻字涂墨,劓(yi)刑-割鼻子,剕(fei)刑-砍腳,宮刑-毀壞生殖器,大闢-死刑),從夏代開始逐步確立,于西周時期寫入呂侯編著的《呂刑》,是一種野蠻的、不人道的、故意損傷受刑人肌體的刑罰。)
迎接著風淺赤果果不懷好意的目光,月華同學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好像遲了什麼。
一直觀察著的天帝浩眉頭終于一皺︰「溯芳,如今月華亦已成年,他和柳絮的婚事是一早便定下的,也是該為你訂門親事了。」
溯芳握酒杯的手一頓,語氣冰冷︰「溯芳的婚事自會謀取,就不勞天帝費心了。」
感覺到氣氛的壓抑,風淺也蹙起眉頭,這對父子,好像不怎麼對勁啊。
「溯芳!」天帝似是大怒,但仍然壓制下來,語氣恢復平淡威嚴︰「不必多言,一個月後便替你選妻,本帝的兒媳,怎可容你這般胡鬧。」聲音不高卻,不容置疑。
似是知道無法在改變什麼,溯芳冷笑一下,不再搭口。
風淺佇立其後,感受到周圍炸開了鍋似的眾女仙的興奮喧囂,手腳冰涼。
她一直在想,現在這樣美好的時光,這樣可以默默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寧靜時光,感受只有自己在他身邊的時光能夠持續多久,卻沒想,不過是,三天。
風淺臉色煞白步履凌亂的跟著溯芳回到浯芳宮,承看著風淺不正常的臉色,眉頭皺了皺,卻沒有開口譏笑,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只是眼神驟然冰冷,他知道,溯芳會告訴他。
風淺渾渾噩噩爬回房間,思索了一個,好吧,是半個晚上,畢竟睡眠不足會早衰的,更何況,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法子,所以她沒有注意到繼承從書房走出後,溯芳也緩緩走出然後不帶表情的離開。
第二天,風淺出奇的發現,大狗竟然一反常態的沒有把她拎起來,當然,此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立馬就拋到腦後拿著書蹦蹦跳跳的跑去了書房。
「殿下,這些書你也借我幾本好不好,我可是什麼都不懂。」這一個月要做的東西好多呢,要是這樣就跟別人去比試,那顯然是只有挨打的份啊,哪位天才說過的,落後就要挨打,風淺指著溯芳大架子上面的一坨坨書,笑的極盡諂媚,「當然,什麼重要密函藏寶地圖或是粉紅情書啊的我是不會踫的,我只會翻點常識性的,咳咳,補充多方面文化知識,提高職業素養!」
自認說的天衣無縫,可惜,溯芳眉頭一蹙。
「你也要去?」溯芳搖了搖頭,他自然是明白風淺的用意,其實一個月後的那場選妃不過是空有形式,不管最後結果怎樣,他都是一概不會答應的。
風淺自是不知溯芳所想的,頭一低,溯芳看不到她的表情,原來,自己竟是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麼︰「殿下便讓我去吧,起碼這樣,我還可以告訴自己說我努力過了,讓自己相信,是真的不如別人的,也就,能夠死心了。」忽的仰起頭,沖溯芳燦然一笑,眼里卻有著什麼晶瑩閃亮。
溯芳看著她那樣的笑容,竟是如此淒美,令人心疼,心下卻有些煩躁。
「你,不怕嗎?」。
風淺的臉一下變得慘白,他都知道了?
溯芳臉上滿是嘲弄︰「只怕是沒人不知道那塊牌匾吧,听說有人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打過保票的呢,是看柳絮太過出色了麼?」
風淺只感覺到,一瞬間全身苦苦積攢的力氣迅速被剝離,讓她站立不穩,原來啊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想自己的,自己所作的努力他都感覺不到麼,還是,根本不相信,那麼,她還能解釋什麼呢。
「我以為你感受到了,我以為自前天你便已明白了,原來,是並不明白的啊。」風淺兀自的笑,悲愴蒼涼而沒有溫度,那麼就讓這次的選試讓他明白自己的心,然後,無論怎樣,只要是他選擇的,她照做就好,即使是讓自己離開,或是看他區別的女人,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腥咸的淚終于撒了一地。
溯芳看著她決絕的身影,柔軟的紙張在掌下扭曲變形,終于燒成一片猛烈地紅色,從第一眼見到她起自己便是知道的啊,她愛著自己的心,只是,當她知道了一切呢,溯芳看著狼藉的桌面,嘴角揚起,殘忍而又寂寞。
承房內……
「大狗,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好心,最最樂于助人的狗了。」
承皺眉,風淺此刻明明是笑著的,但那蒼白的臉,微腫的眼中笑意全無,何必牽強呢,承只裝作不懂,一副如臨大敵的問︰「無事獻殷勤,說吧,干什麼壞事了,甭指望我去替你請罪。」
「切,我怎麼可能會如此沒用,闖禍這種事情,偶爾干干麼怡情怡性,多干干麼就勞民傷財,再說我還沒那麼無聊,況且沒你陪同,我怎麼放得下心去闖禍呢。」
承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喝水,不然肯定會被噎死!
「大狗,你就教我一個月的仙術吧。」風淺皺皺鼻子,滿臉期冀,眼里是一片悲傷。
承嘆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沖她和煦一笑。
風淺霎時覺得他臉上萬種光華迸現,攝人心魂,急忙捏鼻子仰頭,停駐三秒後終于低下頭,搞什麼嘛,承雖然並非帥到極致的,其實也就算稍有姿色(?!)的,但是會變身啊,就像他上次給自己唱歌時一樣,那樣溫柔的神情,眼里只有此一人的感覺,令人深陷,只願自己就是那個唯一。
就在風淺準備一把跳起來個熊抱之時承閃身一避,揚聲道︰「不過,這個勞務費麼~~」
風淺蔫下,有氣無力︰「你說。」
「呀呀,風淺你真是爽快呢,以後我的衣服就你洗了啊,這些個浯芳宮的房間就你打掃了昂!」
「什麼!」風淺火冒三丈,「你丫的說書呢,不過就教一個月,我還得一輩子給你當苦力啊,拜托你獅子大開口打打草稿可以不!」
「注意,說書是不需要打草稿滴。」承諄諄教誨,「那我就吃點小虧吧,一百年也就湊活著吧。」
風淺再次怒了,傳說的佛怒唐蓮有木有,有木有啊,我要瞬發它一百個!
「你你你……你不要逼我,你當我腦子抽風智商為負啊,出門是被門夾了還是走路撞樹上了,你撞豬上了還是豬被你撞了。」
「哦,就算是也應該是撞見你了。」
風淺氣結,怒目而視,丫的虎落平陽就要被犬欺嗎,真是沒有風度氣度飽和度,怎麼可以這樣無理要求一個弱(?)女子!
承終于痛心疾首扼腕墓道︰「好吧,那就一年,不能再少了。」
這還差不多,風淺終于順了順氣,其實,他們兩個才是最了解的吧,所以,他不問她原因,而她亦知他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