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花開 碧影沉落(十)

作者 ︰

早上,睡眼惺忪的某女被承拖至早餐桌前,眾人見此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某人臉皮足夠厚,以致完全可以在你絞盡腦汁用盡各種方法使出渾身解數要把她拉起來之時,仍然可以坐懷不亂、安之若素的繼續賴床而且賴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可是,承似乎總有辦法把她叫起來呢,那可謂是一個頂三,厲害之極。

桌上已有的兩人,一個眼神暗了暗,一個笑容繼續璀璨,只是似乎有點……不懷好意啊。

風淺︰沉夜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是被逼的!你知道現在多冷嗎,尤其還是有風的時候!畢竟,其他人叫她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顧忌的,擔心她因此生病著涼啊什麼的,但是,承就絕對不會!

承泰然處之的坐下、用餐,無視某女眼神的腥風血雨……

鑒于達不到任何效果,風淺飛快的坐下,開始狼吞虎咽,然後眼楮一亮︰「婉姐姐~~昨天你們怎麼樣啊~~」

「很快就甩掉查看的人回來了啊。」流婉奇怪。

「噢噢噢,很快回到了睡覺的客棧呢~~」

沉夜和流婉︰……客棧不就是用來睡覺的嗎!?可為什麼感覺這話這麼……詭異?

風淺︰你看,多有默契,眼神傳達效果都一樣了~~

于是,兩人繼續很默契的選擇了無視她……

一直選擇沉默的承看著某女吃完就直接站起來連嘴也不擦的惡劣行徑之後,堅決的把她拉坐下來,飛起一塊巾帕砸上風淺的臉。

「啊!」風淺慘呼一聲,將暗器從臉上撥除,遲疑地看了半天潔白的巾帕,仿佛上面繡了做工極其精良供人賞玩能說出門道之物,然後鄙視的看了承一眼,將巾帕再向他砸去,不知悔改的又要站起。

于是承怒了,再次把某女拉下,太丟人了,早知道就不和她一路了,誰出的餿主意……

風淺︰我抗議!明明是你自己說要出來的!

承迅速制住風淺直接抄手……額,手上的巾帕惡狠狠地擦抹某女的嘴。

「唔……大狗,你nnd給老娘……啊……輕點,你……就不能……憐……香……惜……玉……痛!」

于是四周目光刷刷的轉移過來……

承面色鐵青,狠狠地賞了風淺一個爆栗,丟掉巾帕。

風淺捂嘴,怒發沖冠︰「丫丫丫的,老娘跟你拼了!」

「我要離開了!」流婉突然說道,兀自苦笑,為何要到這時才有勇氣說出口呢,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有害再奢求什麼呢,只會看的更清罷了,只有在對著她的時候,他才會有溫柔以外的神色,甚至願意為她擦去嘴角的渣滓。

「你以為老娘怕了你啊,幾天沒……啊?什麼,婉姐姐,你剛剛說什麼!」風淺注意力終于轉移過來︰「怎麼要走,不是說要在這里再待會的嗎?」。

「不,是我一個人,離開。」流婉笑笑,努力不露感傷。

「為什麼,昨天發生了什麼?」風淺急道。

「沒有,只是該回到原來的地方罷了。」

原來的地方?故鄉嗎?風淺卻沒問,因為她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不願多言,以及決絕︰「那,早去早回哦。」

流婉不說話,目光觸及到承,淺淺微笑。

風淺看著,終于明白了什麼,原來不是她原來以為的那般,流婉喜歡的,並非沉夜,盡管他們之間存在的默契,盡管他們相識很早,有時,十年相伴卻也也抵不過一瞬光華,她讀懂了她的笑,因為熟悉,那是放棄。

可是,風淺看向承,承觸及流婉的目光,依舊只是溫柔笑笑,依舊、只是……

「風淺……承,他很好。」流婉佇立樹下,溫婉而憂傷。

風淺一愣,料想流婉是誤會了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有一種無力感,她望了望身前樓上那兩個同樣在望著她們的身影,終于說︰「我心里的……並非是他,而他心里的,也並非是我。」大狗只是,對誰都很好罷了。

流婉擺擺手,看起來,那樣的無所謂。

風淺突然覺得傷心,原來,誰都喜歡假裝堅強,假裝,不在乎。

「好啦好啦,我走了,再留下去,我恐怕就不想走了。」流婉調笑一番,然後轉身,這樣,就看不見了吧︰「替我跟他們說再見。」

風淺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看著她,她知道她一定會走,因為她眼里的決絕,因為她的不再留戀。

「哦,只是,以後女鬼怕是只會有一個了。」流婉終于舉步往前,不看身後的陽光,。

「怎麼可能呢!」風淺故意說得很大聲︰「從今天起,女鬼休假!」

流婉背對著風淺,所以風淺看不到,她終于落下的淚水,以及唇邊真心的微笑,很久很久以後,那時的鼎崖閣閣主,將鼎崖閣推入頂峰,她似乎總有很多新穎的主意,她鐵腕、毫不留情,只是,那麼多年的腥風血雨,生死廝殺,她卻從未覺得孤獨過,因為她知道,有人曾經與她一起做過同樣的事,同樣的酣暢大笑,擁有同樣美好的記憶,而有一個位置,一直屬于自己。

「那我再去哪里尋你?」風淺看著流婉遠去的身影,追問道。

「晚晴樓。」三個字輕輕飄來,風淺輕笑,她知道不需要解釋,有的人,相識一生,卻無法心意相接,彼此信任,有些人,可能只因一剎那的相遇,就能相知相信,所以,不說因由,不問何解。

……

「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這套劍法,是我自創的,你先看一遍。」

不知為何,流婉走了之後,沉夜就開始教導風淺劍法,也許是,他怕來不及……

風淺正雙目放光的盯著,卻漸漸覺得,沉夜的一個個招式,她雖然看不懂,卻能感受到,其間凜冽的殺氣,以及絕望和糜爛,雖然迅速華美,卻如同劍尖上的血花,艷麗而殘酷,她不知道,究竟是經過了什麼事,讓曾經原本應該風華正茂的少年,變成如今的樣子,用笑來偽裝,沉夜舞起劍的時候,雖然看似帶著濃烈的情感,卻真正是寒冷的就如同一只冰冷的機器,沒有感情,不會退卻,除了,嘴角明顯已經淡去的笑容。

沉夜完完整整的呈現,沒有絲毫的猶豫,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透露,因為,他不想隱瞞。

「這劍法名問情,你看如何?」沉夜舞完七式,收劍而立,心中忐忑,這樣的自己,她還會接納嗎?

「唔,要我評價嗎?好,很好,非常好!」風淺拍掉之前不佳的情緒,斗志昂揚的緊盯著沉夜,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唉。

沉夜一個踉蹌,果然還是他多想了。

「那說說你對它的認知吧。」沉夜捋捋衣角正色道。

「額,一定要說嗎?」。看著沉夜嚴肅地點了點頭,風淺開始頭痛,硬著頭皮道︰「這個……多情卻似總無情?道是無情還有情?」

沉夜眼楮一亮︰「沒想到你的天賦真的很好,竟能說出這樣發人深省的話,還有呢?」那樣子,就如同找到知己一般。

啊?合著,你之前說我天賦不錯純屬逗我玩兒呢!風淺郁結,開始思考說情空一鶴排雲上、情川歷歷漢陽樹、人間重晚情等拿分的概率︰「咳咳,那個啥,寓情于劍,借劍抒情,情劍交融……」(可以各自把劍換成景……)

看著沉夜眼楮越來越亮,就差沒使勁點頭的樣子,風淺吐血三升,開始思考托劍言志、間接抒情能拿幾分……

「這個這個,將情感通過劍引出,虛實結合,虛實相生,使人產生想象,從對面體現,從對方入手,拓寬了時間、空間,把感情表達的含蓄、委婉、深沉……」

「風淺,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我從未找到過,這樣懂這劍法的人。」沉夜說的很誠懇。

風淺再次吐血,娘啊,終于知道了,原來那些古代大詩人,都是武林高手啊!原來鑒賞古詩就是在評析劍法,真是……萬物相通啊,文化……恩……博大精深……

……

多一酒樓內……

「最近多了很多人呢!」甲看著城里突然冒出的很多人頭。

「切,你不知道樂會到了嗎,這可是我們九曲鎮別樹一幟的活動啊,那些個公子小姐的,哪個不想來見識見識!在這一天,所有未婚的男女全部出行,可以大膽地表示愛慕之心,或是以琴覓得知己,是不可多得的盛事啊!」乙一副「我知道很多,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旁邊一桌的三個「公子」,哦不,應該是一位「公子」那叫一個豎起耳朵,側耳聆听啊︰「你看你看,這一定很好玩的,我多麼的英明神武,這麼熱鬧,樂會怎麼可能是白痴才會參加的狗屁活動!」狠狠瞪向旁邊一人,而那紅衣男子,繼續,吃菜……

「哼,沉夜啊沉夜,你一定會支持我和我一起去的,對吧!」眼巴巴中……

沉夜開始扶額角。

以上三人……咳咳,不多做介紹,就是匆匆忙忙,被其中某一只死纏爛打、不依不饒、賴皮耍潑拽來的……那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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