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裔蓮拖著行李箱悄悄離開裔宅。不過,去機場的路上,她思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讓司機先載她去市人民醫院偷偷看一眼湯季辰再走。
那一晚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是李其琛不小心開車撞到了湯季辰,裔蓮在醫院病床上醒來後就听裔老太太說了這件事,她當時就懵了,腦袋一片空白,好半會才恢復過來,覺得不可思議,更是在心里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因為她明明記得是她開車撞的湯季辰。
回想了很多次當時的情形後,她這才十分肯定地說︰「不是李其琛開車撞的人,是我開車撞的。」
「你說……什麼?」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裔老太太在听到她這麼說後也震驚得口齒不清了。
「裔蓮,你現在還清醒嗎?」。
「女乃女乃,真的是我,李其琛犯傻,才會替我頂下這件事。」裔蓮著急說。
「蓮,你……」裔老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訓斥的話語才剛到嘴邊就被打斷了。
門被人粗魯地推開,裔齊歡怒氣沖沖地出現在裔蓮和裔老太太的視線里,時間抓捏得恰恰好,真有種邪門詭異的感覺。
裔老太太攔著裔齊歡,惴惴不安地問︰「你都听到了?」
「對,女乃女乃,你還祈禱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這可是你寵愛的裔蓮親口承認的。」裔齊歡眼神銳利地掃過裔老太太,落到裔蓮臉上,厲聲責問︰「你怎麼敢做出那樣的事?怎麼敢?」
「為什麼不敢?」裔蓮毫不示弱地回,氣勢一點也不比裔齊歡弱。
「裔蓮,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說你故意謀殺。」
裔蓮無所謂地聳聳肩,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別人來給她承擔做錯事的後果。
「你請便,該受什麼懲罰我自己攬。倒是你,我不知道你對湯季辰是真愛還是虛情假意,你明明知道藍白的存在,可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未免大方過頭了。」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我心里想什麼你又怎麼會了解,我沒你那麼幸運,我是裔齊歡,你是裔蓮,從來我行我素,闖了禍,一堆人等著幫你收拾爛攤子。大家都偏愛你,就像你當年勾引湯季辰,破壞我和湯季辰聯姻一樣,我的孩子,我的生活都被你毀了,我恨不得和你同歸于盡,可是女乃女乃和大哥護著你,他們安排你離開延川去馬德里,我拿你沒辦法。」這麼多年,她過得戰戰兢兢,甚至不惜改變行事作風,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裔蓮,你這個賤人根本就沒資格對我指手劃腳,你不配。裔齊歡月復誹。
「齊歡,你冷靜點,這件事鬧大了對你沒有好處,只會讓外面的媒體鑽了空子查到我們千辛萬苦隱藏的事實。」裔老太太適時提醒。
裔齊歡握緊了拳頭,牙根癢癢的,恨不得將裔蓮一點點撕碎來消減心中的恨意。
雖說湯季辰的報道很少,可是裔齊歡卻不是那麼低調的人,常常被記者拍照登報,一向是以光鮮亮麗的形象出現在公眾眼中。眼下還未解決藍白這件事,如果再被爆出湯季辰和裔蓮之間的事情,那麼她一向塑造的與丈夫十分恩愛的湯太太形象就會被打碎,不,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便真相很不堪,她也是名正言順的湯季辰的太太,誰都搶不走。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明白自己不該因小失大。
「裔蓮,真的,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挑戰你的底線又怎麼了?你可以像五年前那樣把我趕走,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裔齊歡有些氣結,多想這樣趕走裔蓮,天涯海角永不相見。可是,她暫時不可以。
要想毀滅一個人,總得付出什麼。這一點,李其琛做得太好了。
裔蓮還在等著從裔齊歡嘴里听到刺耳的話,神奇的是裔齊歡居然只是瞪了她幾秒後離開了病房,這樣的結果倒真讓裔蓮有點不習慣了。